林悠悠愣了一秒，臉刷一下白了。

不，不可以。

不可以給舞蹈首席說，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不能讓楚嫣然給毀了。

想起她那不思進取的父母，成天只會吃喝玩樂的弟弟，家里窮得連洗澡水都只能現燒。

她要是不走出去，一輩子只能待在那窮地方，最后被父母賣掉換彩禮錢。

林悠悠想著，知道自己毫無勝算，指尖掐進肉里：“課間我在操場等你。”

“好啊。”楚嫣然得償所愿，對她粲然一笑，仿佛剛才的鋒芒是另一個人的。

她坐回位置上，繼續寫剛才沒做完的題。

要不是看林悠悠這么抗拒，她還不想借那舞蹈首席來壓她。

身處高位的人，自有她們的驕傲之處。

鬧了這么大個烏龍，把首席當成傻子玩，如林悠悠所說，要真被誰捅出去了，這事兒有她倆的好果子吃。

但校長不同，關乎自己學校的榮譽，他知道了這事兒，不僅會把它瞞得好好的，甚至會連同證據也會處理得干干凈凈。

而沒了證據的楚嫣然，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向校長討些東西不過分吧。

從始至終，只有校長手里的東西，才是她最想要的。

整個過程，有林悠悠的配合會事半功倍，沒有，她自己拿著責任書去找校長也是一樣的。

所幸，一切順利。

楚嫣然筆下唰唰寫著，心情甚好，開始翻頁做下一道題。

*

林悠悠從教室門口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陸言和一大幫同學來找她。

她神情不佳，陸言看見，趕忙過去關心道：“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她搖搖頭，下意識要說什么，忽的想起楚嫣然，抿了抿唇，沒再吭聲。

她的欲言又止被陸言看在眼里，少年皺著眉扭頭回去看一眼班牌號，心中不忿。

課間操。

藝術樓的同學不用去操場，楚嫣然放下筆，去赴剛才定下的邀約。

剛下樓梯，她發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楚嫣然，我可沒有故意來找你。”陸言靠在墻上，掩在墻角的陰影里朝她看過去。

倒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兒，楚嫣然一頭霧水：“所以呢？”

陸言看她這樣不明所以，臉色頓時冷下來，明明之前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楚，可現在……

陸言閉了閉眼，不愿與她掰扯，冷聲道：“沒有所以，我來這里只想告訴你，悠悠她很善良，你不要有事沒事去欺負她。”

莫名其妙的指責，她頓時冒起火來：“你神經病啊，我干嘛有事沒事去找她麻煩。”

“好，希望如此。”陸言深深看她一眼，不給她反駁的機會，轉身離開。

楚嫣然無語，氣得張圓了嘴，真覺得陸言有病，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她小臉氣鼓鼓，真是忍無可忍，左看右看尋找地上的小石頭，干脆全部扔過去把陸言砸死算了！

正撿了幾個準備扔，一道清朗的嗓音喊住她：“楚嫣然。”

楚嫣然聽見，以為是來阻止她干壞事的，她惡狠狠回頭，如同小貓皺鼻子：“干嘛！”

一張白皙干凈的手掌伸過來：“這塊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