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寶人偶小澤愛的修煉,唐小山也隨之感受體內靈力的增漲。
那是他之前憑借自己修煉悟道,提升修為時才有的感覺。
可是......把這個可愛呆萌的人偶帶出去,未免有些太招眼了。
平常自己出去收妖時,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實在有些不放心。萬一來一個說是修東西的......
唐小山走出了識念,反正他都一次性支付了后面一周修煉的靈石,就讓小妹妹自己在里面耍吧。
方便自己,也安全。
身心愉快的躺在床上,突然,心口處有些隱隱作痛。正是之前被山魈老叟毒掌擊中的位置。
唐小山取了幾粒丹藥服下,才稍稍緩解。
不曾想,這一覺,竟足足睡了一周。
識念內,小澤愛早就停止了修煉。
“呆子!呆子!”小澤愛的聲音。
唐小山微微睜開雙眼,只覺得渾身上下萬分沉重,強撐著身體,扶著額頭,“啊......我不是交了一周的靈石,怎么這就修煉完了?”
“呆子,你睡了一周了。”
“什么?”
唐小山走下床,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
“呆子,你受了嚴重的內傷,快去找你師父。”小澤愛說道。
“可是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怎么去啊?”唐小山地語氣逐漸虛弱......
“算你這個呆子運氣好,我在修煉的時候,爆出來了一只靈鴿,它可以幫你傳信。”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一只雪白的靈鴿飛了進來,小澤愛將口訣說與唐小山聽。
唐小山用尚存的一絲力氣,喚走了靈鴿,隨之眼前一黑,昏暈了過去。
“老酒鬼!老酒鬼!”
霍青衫御風而至會稽郡陰陽司,人還未到,便朗聲叫道。
“霍先生。”陰陽司門吏向霍青衫施了一禮。
霍青衫并未理會,便徑直走了進去。門吏素來知道霍青衫的脾氣,早就習慣了。
砰!
霍青衫一掌推開了王子期的房門。
“霍先生,有什么事找老夫么?”王子期獨自一人坐在房內。
眼也未瞧霍青衫,只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
霍青衫定了定情緒,“小山出事了。”
王子期抬子未落。
“他中了山魈老叟的九幽毒掌。”霍青衫突然施了一禮,“我醫治不得,今天就是來請你去。”
王子期抬子落下。
“我也醫不得。”
霍青衫聽完,忽地眉目一皺,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怒氣,“那、可否請你帶他回隱仙派找師父。我知道師父尚未原諒我,所以......”
王子期聽完并未說話,示意霍青衫坐下。
淡然地說道,“小山的劫,那是定數。你、我、還有師父都解不得,因為你我都并非這劫數中的人。”
“那、難道就看著小山他......”
王子期微微一笑,就在棋盤卜出了一卦,“有一個地方,可以救他。”
“什么地方?”
“天山,黑海崖。”
“那不是,魔教嗎?”霍青衫一臉疑惑。
“魔教?君子小人,只在一念思量。”
王子期和霍青衫都是修仙界的雙修的大能者,雖然這二人的境界都比山魈老叟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這二人畢竟都是以戰斗為主,靈氣都太過剛烈,不夠柔順,又沒輔修過治療之術。
二人相互輪流為唐小山注送干凈的靈氣,直過了兩個時辰,唐小山才緩緩蘇醒過來。
“師父......王老......”唐小山虛弱地說了一句。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他已是飛天遁地,御劍自如,無所不能,斬妖除魔,千里快哉風。
但是忽然自己被千萬妖魔圍困,戰至力竭,就在他快要被夢中的妖魔吞噬之時,他醒了。
醒了之后,就看到霍青衫和王子期正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
“小山,你先別說話。我和你師父有事要與你說。”王子期說道。
“額......你們兩人,難得在一起啊。”唐小山強擠出一點笑容。
“行了,別貧了。”霍青衫語氣雖然嚴肅,但卻藏有十分的關心之意。
王子期坐了下來,緩緩地說道,“這番你是誤中了那山魈老叟的毒掌,已經深入奇經八脈之中。我和你師父,乃至我們的師父,都無法醫治。”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唐小山的頭頂。
腦瓜子嗡嗡地。
我要死了?
我是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里,還是我,真的要死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你。”
唐小山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中,無奈、害怕和坦然,層層交匯,反正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
無所謂。
“我和你師父,決定送你去天山黑海崖,那里有一個人可以救你。”
“天山黑海崖?那,不是魔教的地方?”
唐小山在姑妄手札上曾經看到過,這個黑海崖相對于其他魔教來說,十分地低調,很少摻和禍亂之事。
聽說是因為黑海崖的主人,性格冷淡,孤傲且不可一世。
“沒錯。雖然是魔教,但卻是唯一一個可以救你的地方,你不用害怕,我會親自出面,以隱仙派的名義,請求他們救你。”王子期眼眸之中凝重無比。
這還是唐小山第一次看到王子期這個模樣,他心里明白:王子期自己也無法保證黑海崖是否愿意出手相救,畢竟正邪兩不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哎,可悲啊。
唐小山自己還想著幫清月小師妹救她的師父;現在,反而自己深陷絕境之中。
又剛剛得到了名器極品——靈寶人偶,還沒和她好好相處,可能就要永遠分別了......
還沒好好地感受,感受雪花的溫柔......
“師兄。”
霍青衫久違地喊了一句“師兄。”
王子期突然一愣,臉上也顯出了釋懷的微笑。隨即又沉了下來,“我已經提前書信了一封,傳給了黑海崖的圣使玉玲瓏。”
“是她?她真的愿意幫我們么?當初伏龍之戰......”霍青衫心思沉重了下來,伏龍之戰是他這一生都不愿意在提起的事情。
“但愿吧。畢竟,此時不求她,還能求誰呢?”王子期抬頭望了望空中一輪弦月,“如果可以,你陪著小山去。”
“嗯。”霍青衫點了點頭。
“不必了!”
空中傳來一陣清脆地女聲。
風和著月,月映著人。
一個絕妙的女子飛降至王子期和霍青衫的面前,“許久不見了,王師兄、霍師兄。”
“玉圣使,許久不見。”王子期回了一禮。
反倒是霍青衫,平日里看慣了春意盎然,此時竟然有些局促不安。
“王師兄的信,我收到了。今天就是為了接他而來。”女子說道。
“我隨你們一起。”霍青衫向前一步說道。
女子微展笑顏,冷聲道:“霍師兄,不必了。你也知道黑海崖向來不接待外人,你若是去了,反生阻礙。”
說罷,女子徑直進屋,喚出一條白練將唐小山裹起,“兩位師兄,你們放心便是。”
霍青衫本想再說什么,卻被王子期攔了下來,“不礙事的。小山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