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宮嶺,距離輾遲被捕已經過去五天。
日子還是要過的,零還是要消滅,當一個人決心成為俠嵐起,那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這是玖宮嶺每一位俠嵐的準則。
兩天的時間,弋痕夕,辰月已經從輾遲有可能死亡的悲痛中恢復了一些。
清晨,熾天殿門口,千鈞,辰月正靜待弋痕夕到來傳授今日的課程,跟以往不同的是,辰月的美眸失去了曾經的靈動,臉蛋也有些憔悴,眼圈有些發黑且紅腫,很明顯這幾天她的休息很差勁,應該還流過不少淚水。
“辰月,你說我們從熾天殿其他老師那里分配過來同伴是誰?”千鈞找了一個話題向辰月詢問,他實在不想看到辰月這悲痛至極的模樣了。
玖宮嶺由九個殿組成,除去破陣統領所在的鈞天殿,其它八個殿都是由太極俠嵐的鎮殿使,四象俠嵐的學生,還有從原本的四象學生通過修煉達到兩儀級別的俠嵐組成。
一般各殿的鎮殿使和一部分比較強的兩儀俠嵐做老師,教導各殿的四象俠嵐。
而作為老師教導能力最強的自然就是鎮殿使們,因為他們作為太極俠嵐,能夠構建破碎虛空這樣加速俠嵐修煉進度的結界,所以每半年一次的俠嵐試煉中,選取的學生一般都是鎮殿使教導的學生。
如果鎮殿使教導的學生比不上兩儀俠嵐教導的學生,要么是這個俠嵐天資太差勁,爛泥扶不上墻,不過這種幾乎沒有,因為你連一開始的考試都過不去,要么你這太極俠嵐就可以退群了。
對于這個話題,辰月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道:“不知道,但不管那個人是誰,輾遲都是我不可替代的同伴。”
這時,熾天殿大門打開,弋痕夕走了出來,他的身旁還有一名年紀與千鈞,辰月相仿的少年。
弋痕夕道:“千鈞,辰月,這就是你們今后的同伴,他的名字叫賈名,元炁屬性為土。”
辰月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嘴角勉強擠出一道笑容。
千鈞眼眸則是浮現若有所思之色,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看來弋痕夕老師選擇這人有自己的考量。
弋痕夕道:“好了,賈名歸列吧,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教導你。”
“我知道了,弋痕夕老師,我一定會追上輾遲師兄,不會給隊伍拖后腿的。”
對于賈名純真的笑容,弋痕夕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說什么。
桃源山。
“醒了就被別裝死了。”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輾遲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他的周身還有被假葉打倒的傷勢。
輾遲打量了一眼圍繞著他的山川,綠樹,溪流,嫩草,生機勃勃的區域,確認這里絕不是昧谷,昧谷那地方別說植被了,那大峽谷就連太陽也很難看見,然后看著一旁盤膝而坐的山鬼謠,道:“你將我帶到這里是想干嘛?”
山鬼謠沒有回答,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只說一遍,弋痕夕和那兩個小跟班沒事。”
“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將你丟到絕炁逆空中和墨夷一起,你每天需要做的事是帶著墨夷,采摘三生草,將體內的元炁注入墨夷體內,火離之鼎由你自己打碎,每天一次,我每天都會復原,你每天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恢復元炁。”
聽到弋痕夕和辰月沒事,輾遲臉色浮現喜色,但接下來山鬼謠一百多字的話讓他有些頭大,墨夷好像是原主輾遲的姐姐。
三生草好像是俠嵐世界特殊的一種藥草,一共有十三種顏色,三生草一共有十三種顏色,從黑到白,每種顏色相隔半個時辰的時間會長出來一株,而每一株只有六個時辰的生命,也就是說要集齊十三株三生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為當采到第十三株的時候,第一株就會化為黑色的粉末。
三生草對于普通人可以強身健體和療傷,對于俠嵐額外還可以恢復元炁。
“采摘三生草,剩下元炁注入墨夷體內,每天擊碎一次火離之鼎,給我兩個時辰的時間恢復元炁。”輾遲內心喃喃道,眉頭緊鎖,山鬼謠不會是打算教導他修煉吧。
輾遲還未開口山鬼謠又道:“我可以告訴你,墨夷體內埋藏了一枚神墜,神墜的重要性你不會不清楚,這枚神墜在她的體內極為不穩定,目前極其需要火屬性元炁來平衡,否則神墜將會在她體內消散,而她也會身死道消,我想你應該不會愿意看見你姐姐身死吧。”
輾遲看著斗篷下,面無表情沒有任何一絲神采的墨夷,回想起是原主的緣故導致墨夷變成這個樣子,道:“既然你想讓我將元炁注入神墜中,那為什么在絕炁逆空中,還每天只給兩個時辰的時間恢復。”
山鬼謠淡淡道:“絕炁逆空的特性你經歷了一遍不會不知道,在這個結界修煉,比起破碎虛空那種地方效果好上十倍不止,俠嵐境界越高,元炁也會更為精純,同樣元炁量也會更多。”
“那我去哪里找吃的?”
輾遲感受著腹中嚴重的空虛感且嗓子也是干的不行,誰知道他被山鬼謠和假葉打倒后躺了多久。
“桃源山這么大個地方還不能找吃的嗎?墨夷體內有神墜的能量你不用費心。”
話落,山鬼謠全身冒出一道道金光,如沸騰的水一般蒸發消失了蹤影,緊接著熟悉的無力感涌動輾遲全身。
“絕炁逆空發動了,剛才的山鬼謠應該是分身。”
跟上次經歷絕炁逆空不同的是,這次輾遲并非元炁被吸連手指都動不了,得靠零力驅動身體閉炁,而是像弋痕夕一樣靠元炁閉炁。
很明顯在經過與五敗之害的戰斗后,輾遲的實力成長了。
在閉炁后,輾遲第一時間來到溪流邊,刨了一個坑,由沙土過濾了一下溪水,然后飲用。
山泉水并不能直接喝,里面不知道蘊含多少未知菌類,這樣泥沙過濾也不算多衛生,但輾遲實在是太渴了,他目前也找不到工具做飲具,用自己的元炁加熱。
勉強混了一個水飽后,輾遲看向呆滯在原地,光著腳的墨夷,眼眸浮現復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