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主的灰白空間里。

一把墨灰色的三角椅。

一臺花屏的老式電視機。

一位突然出現的沉睡女孩。

符念進來時就看到這三者成三角之勢分割了這片空間，一時間讓她有點懷疑，自己是否走對了地方。

“呲——呲，呲。”那臺老式電視機還在不斷發出噪音，黑白點在屏幕上無規則地閃動著，在這片空間里尤為突兀。

此時的符念已經熟悉了這些異世界的產物，沒有初見時的驚訝，她想走進電視，試圖通過拍打修好它。

但只走了三步，電視機的噪聲就變得愈發，然后是突然的黑屏，黑了一瞬又突然亮了起來，一位長相甜美的主持人出現：“歡迎收看……”

沒過兩秒，電視就切臺了，跳轉到體育頻道、兒童頻道……

最后，當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出現時，電視機終于不閃了。

符念看到她頓了頓，收回已經邁開的腳，停在了原地。

“請坐。”一道清亮的女聲夾雜著電流音從電視機里傳出，那位黑衣女子伸手指了指屏幕外的那把三角椅。

符念沒有驚奇于這個人可以透過屏幕監視她們，畢竟，是這個人回應了禁術。

她移步到椅前，緩緩坐下。

“起來吧，不用裝睡了。”聲音再次傳來，對著那個沉睡女孩。

符念看向那個側躺在純白地面上的女孩，她安靜地躺在那里，穿著淺黃色的裙子，發絲凌亂地灑在臉上，脖子上那條翡翠項鏈垂在了地面上。

本該歲月靜好的模樣卻被暗沉的血紅破壞，血液從淺黃裙子的腹部開始蔓延，已經染紅大半條裙子，女孩的臉上也有星星點點的血紅。

似感應到有人在看她，她用手支撐著自己起來，睜眸看向符念，淡淡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符念怔住了，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沖擊感，在她的視野里，女孩身上的血色好像在褪去，包含在笑容里的只有暖意，似乎是能融化寒冬之雪般的溫柔。

“你好，我是若思言。”女孩歪了歪頭，笑著說道，“你呢？”

女孩似乎有段時間沒有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符念。你，還好嗎？”符念被女孩的提問驚醒，回過神來，發現她的名字有些熟，又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跡，皺起眉來。

“嗯……并無大礙。一點疼痛罷了。”若思言遮掩著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血跡，眉眼間流露出的些許痛楚卻被符念看在眼中。

或許是這幅看上去極其慘烈的模樣觸動了符念，讓她想起了臨死前的那個人，她蹙眉想站起身去扶一下她，卻發現自己像是被釘在椅子上一樣，根本起不來。

“不必，我已屏蔽了她的痛感，她感受不到痛的。”電視機再度傳來聲音，透露出幾分薄涼。

若思言沒有否認“電視機”的話，看上去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符念低頭沉思，她就是那個人給她找的來完成她的任務的那個人嗎？這樣一來，她多少會有些于心不忍，以及更多的不放心，她真的能成功嗎？

“很好，大致情況二位可以等一下再詳聊，現在是走正式流程的時間”電視機中的黑袍女人平淡地說著，“你是否愿意付出相應代價開啟本次任務，〔重寫我們的命運〕。”

符念身前跳出一塊藍色光幕，上面有兩個選項：

是。

否。

她猶豫了一瞬又堅定地按下“是。”選項。

“若思言，你是否愿意接受任務，〔重寫我們的命運〕。”

一塊藍色光幕同樣出現在若思言身前，和同樣的兩個選項。

若思言比符念更果斷，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就直接向“否。”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