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女人一改之前玩鬧的態度,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那個光線吝嗇的街頭。
“還有嘛事嗎小姐姐?”
出人意料的,王子慷傻傻地退回了街巷末。
她放開握住鞭子的手,腳也從劉禮明的脖頸上移下來。
不算尖銳的鞋跟突然的從脖頸上移下后,不適應的各種劇烈感進一步讓劉禮明頭皮發麻起來。
渾噩的昏厥像是兩塊大鐵板左右擠壓他的神經和視覺系統。
脖子末端的難受則像是不做休息低頭癡狂玩了一個月手機的癥狀。壓抑、疲憊、痛苦和想死的心在瘋狂攪動。
“小鬼,過來。”
她淡淡的對著視線盡頭的王子慷說道。
“噢,好。”
王子慷也是呆呆的,抬起腳向著那個女生的方向走去。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王子慷,眼神好似能一口吞掉他。
她高抬左手對著近在咫尺的王子慷一拳打去!
“呼啦!”
她發出的拳風就像是一臺700多瓦的工業風扇,掀起漫天的灰塵。周圍房屋的那些不牢固的木質天花板發出一陣陣咯吱的響聲,還能聽到屋內花瓶板凳摔碎跌倒的沉悶。
出乎她意料的是,王子慷竟毫發無損!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
“我說小姐姐,你這也太兇了吧,我耳朵都被你嚇紅了。”
說罷,王子慷便抬手扇起微紅的耳輪。
這一舉動可把剛震驚了一次的她緊張壞了,立馬閃爍身影,飛速的與王子慷拉開了30米的距離。
“有必要嘛,我長得又不像兇巴巴的壞人”王子慷砸了咂舌碎碎念著。
“哎,果然太帥也是總有苦惱,容易讓靚女們自卑而疏遠。哎~”他不要臉地像是在對著還沒涼的劉禮明裝逼道。
“小鬼,你是什么來頭!?”她緊緊地盯著神態悠哉的王子慷,眸子里盡顯警惕和不善之色。
還擱劉禮明旁邊的大黃看到自家主人的模樣,也扭過身去,擺出一副自認為兇煞逼人的狀態對著王子慷吼了兩聲。
但傻傻的它卻不知道,它那所謂的貴為犬族的兇惡之氣早已被自家主人長年累月的壓迫下給消得一干二凈。
“咳咳。”
一聽這話,王子慷瞬間咳嗽了兩聲,然后用手理了理他那毫無特點的短發,眼神中的目光正氣凜然,緩緩朝著那時刻準備還擊或接招或逃跑姿態的女生喊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訴你!”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
“本大爺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帥到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佛見佛發呆,狗見狗擺尾,豬見豬拱嘴的粵州第一的三好學生。吾乃江城大名鼎鼎武二郎,春都學風積極分子,寬城小兒兩未來掌廚,王子慷是也!”
他笨拙地學著以前熬夜看的動漫里,那一頭猶如雄獅鬢毛般的一世豪杰的角色,擺的那副非常夸張且極具中二氣息的動作。
“白癡!”
她嗤之以鼻地回應道。
她的右手藏在背后,隱晦的用指頭和指節形同架構地掐著指法。
她的眼中閃出一絲寒芒,棕色的瞳孔在剎那間來回變換,宛若行星演變,
下一刻,周圍的空間里仿佛有著一座虛幻的原始森林,蟲鳴聲、獵手的嘶吼與獵物的慘叫聲、極端狂風同大雨互相碰撞出來的轟鳴聲,通通不絕于耳!
一塊泥板上不斷浮現出或是用石片、或是用樹枝繪制下的奇怪符號,各個符號的起始和結束讓人意想不到,它們生動的像揚蹄欲奔的野馬,又像形單影只的碎片,飄撒在方方正正的泥板之上,還算出乎意料的是,它們的排面相當的規整,布局也得湊但吝邊,有種英文單詞和美術涂鴉畫的相結合。
板書的末尾最后浮現了一個類似落款人的形式,落款人的符號更顯夸張,酷似一朵抽象的食人花和希臘字母的旁添側插。
大黃的某根毛發突然變長,尖端突然剖開的花卉,結生出許多大大小小的黑色枝蔓,最后在這些黑色枝蔓的中間爆開出一顆足有西瓜般大小的三面人頭!
三面人頭一口就把劉禮明給吞了下去!
那顆三面人頭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后就瞬間的炸開了,一地的膿液冒著沸騰的氣泡和發紅發白的泡沫。
大黃身上的毛發也沾染上了這些奇怪的“血液”,但沒過一會,它就比地上的搶先蒸發殆盡。
這不足十秒的異變讓大黃狗生驚愕,更是嚇得它微不足見的膽兒開始墜入深淵。
以后大黃怕是連路過的普通人都得被嚇得埋腦直顫了,天知道那些裝模作樣的人類會不會露出他們恐怖嗜血的一面出來。
“我去,劉禮明這就享年16了!”
王子慷看到這一幕也很是驚愕,他有些哆嗦地說道。
如果這句驚為天人的話被劉禮明給聽到,在剛才還趴在地上的時候,他估計會頂著腦子暈厥和兩眼冒星地沖過去和王子慷搏命。
哪有那么損的家伙啊!
那身黑色女仆裝的女生在完成這件主要目的后嘴角微挑。后腳往后一踏,人影再次閃爍。
她沒管那條毛發正在逐漸恢復正常的大黃,閃爍到粉色貨車旁,一把跳起拉開車門翻身而入,抱著此地不宜久留和不多生麻煩的心理準備駕車而逃。
她雖然是個抖……不,是個愛玩的人,但她卻無時無刻都堅守著自己的那套做事方式:如遇感覺非常不妙的時候,即便失手,也應立刻放棄。
她穿的是平底式的黑色高跟鞋,即使開車不像穿平底鞋的那樣方便,但還是三兩下地就啟動了車子。車子沒有臆想的那樣被急亂而撞在一片片擁擠的水泥墻上,而是像一柄尖刀那樣劃開了空間,揚長而去。
周圍猶如顛倒且玄幻的海市蜃樓,不知從哪倒映出一片片隕石坑洞和枯荒地域,讓整個空間都充斥滿著凄敗和不安。
走到大黃身旁的王子慷俯身揉起了小狗老弟的犬頭。
大黃像是被剛才突然出現又爆掉的人頭給吸取了能量和精神,呼哧著哈喇子始終得不到恢復。
“你主人不要你了哥們,哎,你可真幸福,有這么大的……不,漂亮的主人。俗話說的好,幸福來的快,走的也快,哎,狗兄,默哀。”
本是虛脫的大黃好似聽懂了王子慷的話,急眼的模樣奮涌上頭,讓它四腳用力跳起,剛好咬到王子慷校褲的口袋邊,然后它就累得不愿松口,吊在了上面,眼神貌似在嘲諷:“你狗哥已經是你狗哥!”
“我去!摸摸頭安慰你一下怎么啦!還硬氣起來咬我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