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廣深市天空近乎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束所覆蓋。
曉天通云的羊塔哺育著那些新生的孩子們,他們也會長大,有一天長大成為那些光鮮亮麗的哥哥姐姐們,伴著這些還在為生活而奔波的人,迎著這些享受生活而夜不歸宿的靚男靚女們。
畢竟,人的時間真的很少,只有渺渺嘛,總不能累死在啥啥啥虛妄中吧。
他們和它們或許現在都是這樣想的。
星星點點的城市群從高處看格外的像高級攝影師剪輯出來的照片,有著感情和故事流露在上面。
叮咚叮咚!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你們辛苦了……”
晚修結束的鈴聲終于是響起,高一三班的教室里,他們的老班已經是第三百五十九次抿了口保溫瓶里的枸杞茶。
在空調機的淡淡呼響下,他終于是站起了身來,不緊不慢的一系列收工動作后。
他,他!終于是抬腳邁步離開了寂寥無聲的三班教室。
“嗚!!!!!”
“耶!!!!!”
歡呼與雀躍在一瞬之間爆發而出。
“咳咳!”
朕錢束站在門口并咳嗽了兩聲。
班上的人一看見這老板特碼又回來了,頓時一個個憋回了興奮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三班教室再度如空了巢般的安靜。
“剛才有事忘了說”
朕錢束不快不慢地走回講臺上,但這次他并沒有把保溫杯放在講臺,看樣子忘記的事應該不算多。
“明天有個小測,大家準備一下”
他的這句話仿佛被賦予了無比厚實的壓力,轟然間,同學們的鼻音就像進了無底的隧道了似的。
不知這種沉寂過了多長的時間,朕錢束終于開口打破了氛圍的枷鎖:
“還有。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再次歡迎大家來到殷舟,上到高中這個三年來。”
“……下課!”
一聲上課無人醒,一聲下課沸滿堂。
殷舟真的很大,出乎意料的大。
僅是站在一處教學樓的樓下,你就足以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從而浮想出許多最后讓自己恐懼的念頭。
真不敢想象,如果螞蟻那些其它的生物在面臨體態臃腫的人類和仿佛永不到頭的高樓大廈時,擁有思考的話,它們又會是一種怎么的狀態來表達自身的震撼?
校園小道邊的許多桂花樹都開了出了金黃色的花,它們像微縮版的十字架,架住綠葉與燈光。
今天好像發生了許多,但劉禮明現在就是弄不明白,好像一段記憶被無形且生硬的給剪掉了似的。
今晚二班的班長自發組織起了一個小型的篝火晚會啥的,用來慶祝新生的入學,以及促進彼此的交流啥的。
它們這個學校的不同有很多,有大有小。
在學習方面,你可以在此還算安安穩穩的讀個六年。
為什么是六年呢,因為殷舟的創辦基史就是六年的打底,學校也為了一些其它的原因和加上這個原因而推行了六年一貫制的教學,也就是從高一讀上高三再有一年的“質變期”,然后就是這個學校的大學階段。
也就是說你讀完三年的高中,再來一年關于職業技術道德和應試的學習掌握的階段,你就能在這里繼續上升到兩年關于本科學歷的繼續就讀。
讀兩年就本科,想想就能讓人流口水不是嗎?但好像真相還并不是如此……
在讀完高中三年后,高考這條道路學校其實也是開放的,你可以通過參與高考,走向其它的大學。
所以這所學校其實不止是高級中學,它還可以是階段性的技術學校,和簡短式的大學學習。
但其實最根本最具實操性的內容和問題,都會在那個高中三年后的那個“質變期”的一年中去體驗和認識完。
至于那所謂“質變期”的一年到底是啥,其實劉禮明他自己現在也還不是搞得很明白,況且現在的腦子也是亂哄哄的…
高一共有十六個班,重點班只有三個,班號并不是全是靠前的,六班,和一班是綜合能力和學習能力最強的一個班,摸底考試就碾壓其它班五十多分的距離。
足球場上,燈火通明。
有夜跑的,有還在跑道上閑逛的,有三三兩兩的老生或者新成的情侶們牽手結著伴,在靠庭園的江畔護欄邊調情赴愛的。
人生就像是一場很大的社交,你需要無時無刻的去思考該怎么去進行合適的溝通和保守的行動來博取對方和事情發展的走向,以盡量達到自己的承受范圍之內。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說是小型的篝火晚會,但還真是不小。
高一二班班長端著幾聽可樂走來,后邊的同學們也都拿著小零食進行派發。
早就聚在一塊唱著周華健《朋友》的一堆人一看連忙不客氣起來,笑罵著上去幫忙。
云被月亮竊了光,變得昏瑟瑟的。
“呼呼呼!”
在“勤儉節約”食堂吃過晚飯的不久后,劉禮明便被余暢連拉帶推的給弄到了四百米跑道上,還說什么都不讓逃,這家伙怕是有什么陰謀在里面,指定是想讓他在跑道上活活透支死。
兩人一前一后的跑著,說真的,一個暑假沒運動過了的劉禮明此時真的有點吃不消了,就感覺小腿肚開始縮水了,像是捆上了好幾個鉛球。
“調整好呼吸,節奏慢點,但不要停,停了那會更難受。”
余暢跑在前面,看上去余力不少,竟然還能有大把的氣來提醒劉禮明。
“是真塌瑪的要虛死啦!”
現在的劉禮明只感覺天上的星星仿佛就吊在了腦袋前,一晃一晃的,格外的通明。
“那就跑完這圈就休息一下等王子慷他們吧。”
話落后的余暢也是放開了手腳,速度一下子就明顯的變快了起來,三兩步之間,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已發生了一大截的變化。
“我丟,還讓我跑!你比體育老師還太監!”
C棟教學樓的二層上,柳煙瑜慵懶的靠在護欄上,左手撐著腦袋,右手翻著扣扣空間。
但她的目光卻未有一刻脫離操場上的那兩個夜跑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