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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諭

回到南城屬于他的清靜小院,天光熹微,已經(jīng)有鳥兒在屋檐下嘰嘰喳喳叫了起來,用鳥喙打理著被雨淋濕的毛發(fā)。

身為修行者,一宿不睡對張臨川沒什么影響。

把自己扔到一張?zhí)刂频奶梢紊希]上雙眼,心神卻在回憶過往發(fā)生的種種。

“冥王之子嗎?”

他與寧缺同是穿越者,且穿越時間也差不多。只是視角不同,他站在更高一層。

……原來他是這樣以為的。

可四歲那年,卻讓張臨川驚出一身冷汗。

同為穿越者,他與寧缺身上有太多相似。

都生活在長安的某個將軍府。父母也都是將軍的部下。還有一個年歲相近的玩伴。

這也是小時候張臨川誤會的原因。

可他四歲那年,也就是天啟元年。

荒原上,天降異象。

這是永夜的征兆。

所謂永夜,便是與昊天一體兩面的冥王在每隔千年的時候?qū)κ篱g修行者進行大清洗!

相當于系統(tǒng)重置!

是昊天為了維護統(tǒng)治而撒下的一個彌天大謊。

但整個昊天世界,哪怕道門正統(tǒng)的西陵以及知守觀,對此都是深信不疑的。

也因此,西陵的光明大神官衛(wèi)光明為了尋找冥王之子,在永夜征兆降臨的時刻,選擇了天啟。并看到了昊天的神諭——

不只是宣威將軍,還有云麾將軍!

那天張臨川從擇天記世界神游而歸,親眼目睹了昊天給與衛(wèi)光明的啟示。

昊天不僅發(fā)現(xiàn)了寧缺,也早就看到了自己。它打算借用衛(wèi)光明之手將這兩個不屬于昊天世界的靈魂給抹除掉。

鏟除一切后患!

連續(xù)攫取了擇天記世界四年的道韻。

他那時便可突破知命境界了。

真實戰(zhàn)力更是不止于此。

在那間不容發(fā)之際,張臨川趁著自己從擇天記世界神游而歸與衛(wèi)光明的天啟沖撞的這一刻,將全部道韻盡數(shù)用在抹除神諭上。

他成功了!

但是衛(wèi)光明順利天啟之后,目光依舊看向了長安。

張臨川卻也不愿束手待斃。

他不惜透支身體,在冷卻期還未結(jié)束的時候,強行一次又一次的神游擇天記。

攫取的道韻讓他恢復了一定的戰(zhàn)力。

不做片刻停留,他立即便去了宣威將軍隔壁,如今的文淵閣大學士,曾經(jīng)的通議大夫府上,尋找昊天的人間體桑桑。

彼時的桑桑還未出生。

昊天還未真正的降世。

可當張臨川來到府外的時候,他不敢動了。

前方的那座府邸仿佛蘊含著某種大恐怖。

門前的兩尊石獅子像是活了過來。一雙眸子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盯著他。

高高在上,冰冷漠然。

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被撕扯得粉碎。

而張臨川就此止步,卻并未原路返回。

他每天都會來到此地。

在某種難以言說的默契中,踩在那條警戒線上,與這座府邸默默的對峙著。

所以他其實小時候就見過寧缺。

也見過那個宣威將軍府真正的少爺——

小順。

那時候,寧缺也不叫寧缺,叫小楚。

這種無聲的僵持一直持續(xù)到長安那個血流成河的夜晚。他看到了人頭滾滾,看到黏稠的液體不住的從門口往外滲出。

看到了衛(wèi)光明,看到了夏侯,看到了寧缺,也看到了夫子,以及……那一抹光暗交織難以言表的陰影遁出了長安。

而張臨川強撐著的一口氣就此告罄。

生了一場大病不說,根基瓦解,修為清零,只能從頭開始。通天坦途變成了羊腸小道,他用了八年時間才再次圓滿。

“吱扭~”

外面的大門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是司徒依蘭。

今天的司徒依蘭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裙,上面繡著一些奇花異草,氣質(zhì)溫婉,不見往日的英姿颯爽,看著竟不似是出身將門,反倒是來自某個書香世家。

從與張臨川定親開始,這種變化便開始了。

英姿颯爽與端莊賢淑,各有各的味道。

張臨川是覺得都挺不錯的。

在某些時候,會顯得格外的有情趣!

司徒依蘭手上提著一個食盒,沖著張臨川炫耀了一下,隨即邁著輕快的步子跑了過來。

“我特意為你做的。”她獻寶似的看著張臨川。

張臨川:“……”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那么一瞬,。

“我……嘗嘗。”

硬著頭皮打開食盒,卻是讓他眼前一亮。

這些糕點先不說味道如何,賣相就很不錯。

挑了一個最順眼的放到口中,咀嚼了幾下之后發(fā)現(xiàn)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中規(guī)中矩吧。

“挺好吃的。”張臨川這樣說道。

“你喜歡就好。”

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帶著幾分羞澀道:

“那我以后天天給你做。”

“咳咳,這……倒也不必。”

張臨川正色道:“依蘭,你才成為修行者不久,眼下要做的是鞏固自身境界,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修行者。

“至于這些,將來我們成親之后有的是時間。”

“嗯。”

司徒依蘭低著頭,似是認同,又像是在害羞。

“距離書院的入學考試還有一兩個月時間。你這段時間便跟著我修行吧。”

司徒依蘭驚喜的抬頭。

自兩年前他倆定親之后,接觸的機會便不多了。

張臨川是忙于修行,司徒依蘭則是含羞帶怯。開始有了女兒家的心事了。

以往再怎么嬉笑打鬧打鬧都沒關(guān)系。

可是在那一天突然的定親之后,女兒家的微妙情愫便讓這關(guān)系有些不好把握了。

而昨日,公主殿下在與年輕一輩的才俊的聚會中句句不離張臨川,司徒依蘭表面上不說,心中其實什么都知道。

還在私塾的時候,公主就跟張臨川走得很近。她當時還以為這倆能成呢?

但從昨天的情形來看,公主還是有想法的。

面對公主,誰又能不自卑呢?

所以司徒依蘭才會在廚藝還沒有學成的情況下,今天就有些冒失的前來。

昨日張臨川面對自己以及公主的區(qū)別對待也是讓司徒依蘭多了幾分信心。

“我跟著你修行,不會耽誤到你吧?”

司徒依蘭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既期待又有些擔憂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對方。

張臨川灑然一笑,用手輕輕捏了捏司徒依蘭的小臉蛋,“放心吧,沒事的。”

定位并且打開將夜與擇天記之間的通道之后,他的修為便已經(jīng)達到某個極限了。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再往上提升了。

閉門的苦修已經(jīng)沒了意義。

也是時候讓這個世界重新認識自己了。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洗髓論》。”看著天穹那座隱隱可見的宏大新世界,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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