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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又見百家爭鳴起

休息了幾天,又過著有佳人陪伴的日子,張征感覺自己都快要懈怠了。

這幾年來,從開始的掙扎求活,到后來的小有成就,再到后來的連續征戰,每日都可以說是殫精竭慮。

最早只有他們兄弟六個人再加上一個小寶,之后有了幾百人,幾千人,上萬人,直到現在治下有一千多萬人。

這么多人,要吃飯,要穿衣,要有屋子住,還得男婚女嫁,生孩子。

還要想辦法保證他們的安全,想要讓他們更有希望的活下去。

想要讓他們都能識得字,懂得道理,還不要走歪了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能說他張征事必躬親,但是至少要知道怎么回事。

這對于一個后世的五金店小老板來說,壓力真的太大了。

幾年來,他一直把自己的工作排得滿滿的,就是怕自己若是一有疏忽,便會讓他和跟隨他的人都跌入萬丈深淵。

他從來不相信,有了一件先進的武器就能包打天下。

他也不相信,所有的人都會無條件的和他一條路走到黑。

武器的發展都是你追我趕的,是在一起向前突飛猛進的。

而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老話和詩詞都有說過人心是易變。

怎么能讓更多的人和他在一起,一直能在他選的這條路上走下去?

他每夜輾轉反側之時也是常常思索。

這時他才理解,為什么老人家在凌晨之時,那書房的燈卻總還是在亮著,可能老人家也是在認真的思考著吧。

可是他卻沒有那老人家的睿智和氣度啊,那真的是學不來的。

雖然他很努力的在向著老人家靠近著,學習著,努力著。

可每每午夜夢回間,卻總是被噩夢驚醒。

在噩夢中,他看到那些追隨著自己的人,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又成了那些門閥大族的鷹犬豪奴。

那些追隨著自己的百姓,再一次身無寸縷的被鐵鏈鎖著,不停的在勞作。

那無盡的鎖鏈之上,懸掛著數不清的尸骸。

而那門閥豪族和他們奴才們的狂笑聲卻仿若鋼針一般刺進他的耳朵。

每到這時他總會被驚醒。

當他每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也總會被冷汗濕透衣衫。

這時他就會低聲的頌詠著,他最喜歡的一首老人家的七律: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

每次當他頌詠幾遍老人家的這首七律之后,他都能真切的感覺到,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陰霾盡散。

那七律,就好像一輪驕陽躍空而起,而那些陰私鬼怪,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化作飛灰,天空又是一片清朗。

這時他又能感受到了那風在撫摸著他的臉龐,又能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又能看到那裊裊的炊煙,還能聞到那撲鼻的蒸餅的香氣。

每到這時,他都會再一次精力充沛的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當中。

他知道,老人家想看到他作些什么,也一直在護佑著他,他不能也不敢辜負。

可是當他今天醒來時,卻發現窗外已日上三桿,而身邊的佳人還在沉睡。

他又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夜荒唐,不禁苦笑了起來。

喃喃低聲自語到:“看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說完轉身起床。

可能是他起床的動作有些大了,不小心驚醒了身邊的佳人。清月懵懂的醒來,看到張征正在起床下地。

便迷糊的問到:“夫君,現在幾時了?”

張征回身溫柔的在清月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道:“你再睡會吧,天還早。”

清月聽了后,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后,便又睡下了。

雖然已嫁為人婦,可是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若是在后世,正是被父母關心疼愛,宛若手中瑰寶的年紀,貪睡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張征出了臥室,來到側房小室內,看到陶盆之中的熱水已經有衛兵給準備好了。

就著溫熱的水洗了把臉,又用木制的豬鬃牙刷,沾著醫神觀的道士們弄出來的潔牙粉,仔細的刷著牙。

正刷牙的功夫,清月穿好了衣服,慌忙的從臥室跑了出來,皺著小鼻子對張征輕怒道:“都這個時辰了,夫君還說時辰早,竟讓別人看著笑話來了”

張征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很是有趣的在笑。

清月看張征賴皮一樣的看著她笑,生氣的來到另一個陶盆前自顧自的洗臉刷牙去了。

張征和自己的細君笑鬧了一陣,一起吃過了早飯后,清月自去了肖鶯的綢緞紡織工坊,她也有她的工作要做的。

張征也來到了自己辦公的地方,看著桌子上有三摞被文書分好輕重緩急的文件,都擺在桌子的右上角。

每摞上都壓著一塊染著顏色的硬木塊,分為紅色、黃色、綠色。

代表著急、緩、不急。

張征先從紅色的看起,一份份的仔細批閱著文件報告,時不時的還要思考一陣子。

猶豫不決的就先放一邊,等著和徐惑他們一起商量一下再說。

等他把文件都批完,只剩下兩份他還不能馬上拿定主意的文件后。讓文書進來,把批閱好的,交到徐惑那里去,然后再請徐惑過來一趟。

過了不大會,徐惑來到了張征的辦公之處。

張征辦公這里很簡單,還算寬敞的一個屋子,靠著墻邊有一桌一椅,那是張征辦公的位子,在兩邊靠墻的位子有一排木椅,前面有茶桌。

窗戶上的玻璃很是潔凈,屋里光線很好。

張征和徐惑一起坐在靠著窗邊的椅子上,一起商討著張征手上的兩份文件。

這兩份文件一分是并州魏賀發來的,是關于多點施工,加快擴建井陘道,需要河北這邊支援更多的技術人員的問題。

雖然去年張征還在并州時就定下了,要擴建井陘道的事情。

但是在經過三個月的粗略勘探之后,發現,要想把這條路擴建修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用炸藥開路也不行,很多地方都需要極其精確的計算和勘察。

因為你要想炸下來的石頭聽你的指揮,就必須對它要盡可能的了解,否則可能事倍功半。

這個結論是跟著吳峻一起去并州的,博士堂中的魯班傳人和墨家傳人一起給的建議。

墨子和魯班,這兩個人都是搞工程的祖師爺。在他們那個時候兩人雖然不對付,但是這兩派的后人,還算能聊的來。

因為張征有一次把他們叫到一起來,共同深談了一場。

張征當時說的是:“只有你們兩家放開胸懷,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共同進步,才能把你們的技藝更上層樓。

如果你們只是互相爭斗,敝帚自珍。只是各自閉門造車,那么用不了多少年,你們的傳承也就會完全斷絕。

因為學技藝和學文還是有一些不同的,學技藝很是需要師傅手把手的,把很多不易于表述成文字的經驗,口口相授的傳給你的徒弟。

可是很多經驗,都是通過日常的工作摸索,和相互之間的交流碰撞中得來的。

而你們兩家雖各有所長,卻又都老死不相往來,互相嚴防死守。

對于徒弟又都有留一手的習慣,總是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至少在我這里,你教會的徒弟越多,你的功勞也就越大。

你的能力越高,你的職位也就越高。

等你們功勞大、職位高的時候,只要我張征還活著,我就能讓你們享受到與你們的功勞和職位相等的待遇。

你們的子孫,只要不是犯了刑法,總會能受到你們的蔭庇的。

要是你們還像現在這樣,互相敵對,對徒弟也是留一手。

那么總有一天,你們的祖宗傳承就會在你們的手上丟失一部分。

如此下去每一代都丟一點,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把你們祖宗留下的精華全部都丟失的干干凈凈。

那我問你們,如若那樣,你們對得起你們的祖師嗎?”

張征先問墨家傳人“你們墨家可對得起墨子?”

張征轉頭又問魯班傳人“你們可對得起魯大師?”

然后又問兩家道:“那我現在再問你們,墨家的祖師墨子的光學,小孔成像,這些道理你們現在的墨家門徒都繼承了多少?

再問你們魯班祖師的飛天木鳶你們還能作出來嗎?”

兩位在博士堂的墨家和魯班傳人,還有他們的師兄弟和弟子們,具都啞口無言。

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啊,這都快千年了,很多傳承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了,只是有時聽師傅說過,也是當神話聽了也就算了。

張征在和兩家的一次深談之后,兩家的傳承人也都回去深思了很久。

雖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門派之見,已經變得這么嚴重,甚至到了以鄰為壑的地步。

但是現在都已經到了一起,也能算是一家人了,而且現在是張征在給他們說和,而且說的很是有道理。

難道真的會有一天,祖宗的傳承被自己給斷絕嗎?

要是那樣的話,我等子孫又算是什么,不肖子孫嗎?

雖然當時張征說完后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效果,那是已經幾百年的隔閡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被解開。

后開又經過幾次深談,張征又在他們面前聊了一些關于機械方面的見解。

這才讓他們驚為天人。

張征也沒聊什么,就是一個簡單的蒸汽機原理,并且當場做了一些小實驗。

基本都是初中物理的一些試驗,這些東西啊他們大概都見過,可是他們總結歸納并理解的能力,和他們的祖宗墨子和魯班可是差的太多了。

畢竟天下也就一個墨子,也就一個公輸班(魯班)。

他們后人的悟性和這兩位大師相比差的太多。

要是這兩位大師被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么工業革命可能在春秋時期就被發展起來了。

這真的不是瞎說,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畢竟英國工業革命之前的動力也就是風力和水利,而華夏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使用風車和水車了。

看到博物館里那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齒輪擒縱機構,就會知道當時對機械的理解已經到了一定的深度。

經過了這次兩家的融合,他們對物理的理解又更精深了一步,很多當初嚴守的秘密,也都拿了出來互相對照,各取其優,棄其劣。

這樣張征手下的博士堂中,也就出現了一股互相交流,精神思想相互碰撞的一種風氣,忽然有了春秋時期的那種百家爭鳴的感覺。

一掃漢武以來名為獨尊儒術,實為打壓百家,培養犬儒的學術氛圍。

張征是不怕這種技術性的學術爭鳴的,因為這是好事。

但是他對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爭鳴,卻從來不會手軟。

他敬仰老人家,可是他做不到老人家的風范氣度,所以有時候,他對于在他認為很不好的,并且極其危險的思想苗頭,直接就會給與除根。

比如商家“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

這樣的思想是和他所要踐行的道路是完全違背的。

所以,張征的下手也是極其狠辣。

跳的最歡的那幾個,盡誅。

能夠理解張征的路線,并能融合進來的那些商家傳承,他還是鼓勵的,畢竟行商也是社會的需要之一。

不可能完全斷絕,因為這關乎人性。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博士堂也是出現了很多的人才,也都在用自己的所學和理解,在為張征的治下之民而服務。

這一次的墨家和魯班傳人,一起為井陘道路的擴建而共同出力,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徐惑也知道這件事,他也在為了這件事,在大學堂中收集可以上陣的學員,讓他們先去實地實習一下。

畢竟想要能讓他們所學得用,也就像是一個剛出山的武者第一次上陣一樣,需要讓他們都能適應一下環境后,才能委以重任。

這次就是他們的一次鍛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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