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信任，所以無法溝通。

長期累積。

付意錦不信母親會理解自己，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景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景梅低垂著眸在想別的事情，壓根沒聽到她在說什么。

她也不在意。

明院長手里捏著一頂帽子，轉手戴上，“云醫生，一起走吧?！?

她雙手淺插進口袋里，離開付家。

…

平合齋。

一個需要VIP會員卡才能進入的地方。

有會員卡的人不多，沈家是一個。

當然，菜價也尤其的高。

沈纖夢費了好大的勁才跟父親借到會員卡，在這里請人吃飯。

她手上捏著手機，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包間內輕微響著。

包間門被人推開，沈纖夢握住手機起身。

是平合齋的侍者。

她臉上劃過一抹失望，壓住心思問：“有什么事嗎？”

“沈小姐，請問你這邊的客人還要多久到齊，你已經超時兩個小時?！?

“再等會……”沈纖夢，手機震動，她低頭看過消息，面色難堪，聲音漸低：“不用，我不吃了?！?

…

下午一點，云竹診所。

門口臺階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看見來人掐滅煙頭，勉強漏出一抹笑：“云醫生，今天不開門嗎？”

“開的?！?

虞清手里捧著一杯奶茶。

沒好意思說她因為美食才來晚兩分鐘。

二人一前一后進入診所。

虞清把水燒上，取了些茶葉出來，漫不經心的：“安眠藥吃完了？”

她的其中一位病人。

有著嚴重的心理疾病，平常沒有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睡。

葉啟昊在想她聲音好像變得更冷，手指蜷縮，十分有禮貌的詢問：“這次，可以多給幾顆嗎？”

虞清拿出藥柜鑰匙，出聲拒絕：“不可以?！?

她打開藥柜的門，伸手慢吞吞的搭上安眠藥，指尖修長，取出藥瓶數了幾顆倒在手心，“老規矩，吃完再來?！?

葉啟昊沉默不語。

看著她找出藥袋，仔細折疊完整，邊角方方正正的。

“給?！?

“謝謝。”

葉啟昊接過藥袋，心里想著事，轉身離開。

他忽然停下，看了眼門口的吊蘭，花瓣枝葉上沒有新鮮噴灑的水珠。

怔在原地一會，將藥袋揣進口袋里，走出診所拐向左邊。

虞清泡了杯綠茶，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來電，她劃了接聽，按下免提，“喂？”

電話另一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嗓音偏細，聲音帶著笑：“是我，云醫生。”

是杜云君。

她昨天剛來過診所，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兩天。

這時打電話來——

“有什么事嗎？”虞清拿出放了茶葉的白玉杯盞，倒上熱水。

“是這樣的，你給我發的那張圖片，我讓人去找了，市面上暫時沒有這味藥材，不過京江拍賣行似乎有‘馥心花’的消息?！倍旁凭従徴f著。

“可以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我已經讓人去辦，不一定能拍到照片，京江拍賣行……”她頓了頓，斟酌著道：“我的人不一定能提前進去?！?

杜云君不確定拍賣行傳出的馥心花，是不是虞清要的那一味。

虞清給的是一張灰色手繪圖。

不好分辨。

虞清抬眸，茶香清透在眼底蘊著霧氣，垂著眼睫，神色不明：“拍不到再告訴我，可以去看看?！?

她聲音冷冷的，意思明確。

“好的，那就不打擾云醫生了?！?

電話掛斷。

虞清喝著茶，目光看向診所外面的巷子路。

馥心花，

恐怖副本里的藥材，真的會存在這個世界里嗎……

…

鶴城的冬天最低溫也不過六七度。

偏偏是這樣，白天暖和，晚上低溫，最是容易感冒生病。

有不少人來不及穿外套，就已經著涼咳嗽，甚至發燒。

下午來掛鹽水打針的人格外多。

一點小感冒，她們不愿意去醫院，小診所是最好的選擇。

等最后一位病人離開，已經是晚六點了。

虞清摘了口罩，給虞徽簾發消息說好到家時間。

她鎖上診所的門。

因為附近是美食街，外邊街道上有不少人。

街對面的高級會所。

穿著白色毛衣搭配黑色百褶裙的女生蹲守在門口。

一樓大廳走出來幾人，她起身迎面攔住為首的男人。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看到女生漸漸變白的臉色。

對方嫌惡得拍了拍衣服，繞過她走到路邊，幾人坐上同一輛車離開這里。

大概只一分鐘，女生轉身準備要走。

街對面，虞清眉梢微挑，輕微便頭，眸底沒什么情緒，唇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兩人隔著繁華的街道，熙攘的人流，四目相望。

沈纖夢受辱似的珉緊了唇，抬腳就要穿過車流。

等她跑到對面，哪還有少女的人影。

嘲諷完了還不走，她又不傻。

…

新樓小區，與名字截然相反，外表看起來又破又舊。

按照政策，這棟小區再過個幾年便要拆了重建。

虞清踏上樓梯，聲控燈沒亮，她腳上使勁踩地，灰塵爬上鞋面，不在意的往上走。

一層住著兩戶人家，兩門相對。

三樓靠左的木門半開著，明亮的燈光照亮昏暗的樓道。

虞清收起拿鑰匙的手。

聞到了淡淡的飯菜香味。

她進門。

餐桌上果然擺著剛做好的三菜一湯，三碗米飯。

虞清心里有些復雜，看起來有些難過。

虞徽簾站在對門右側的座位上，盛了一碗湯，聽到動靜抬頭，眸底含笑：“快來吃飯。”

虞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唐和晏拿著筷勺從廚房里出來，身上還穿著純黑圍裙。

家里還有一件純白圍裙，跟這件是情侶款，卻要干凈的多。

吃飯時虞清提起后天要去趟京城，看一位病人。

唐和晏跟虞徽簾沒多說什么，只讓她照顧好自己。

飯后。

虞清回到房間，把手機放在床頭柜，拿了睡衣去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來，手機多了幾條未讀短信。

她打開手機，是私家偵探那邊發的消息。

【只有最近三年的能查到，在那之前的生活痕跡被人為抹除了?！?

【達不到具體的要求，我們是很有職業素養的。】

【這次給你打八折！】

她打開對方發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