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倩倩回來回來只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
她的工作就是全國各地到處跑,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家幾次。
她臨走前跟我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里她叮囑我:人這一輩子太短暫了,你要多為自己考慮。
我心里又何嘗不知道呢?
只不過眼下這種情況我就算是要為自己考慮,也是有心無力的。
林文景已經架空了我在公司里所有的勢力,所有的股份都在他名下,一旦離婚,我將面臨凈身出戶以及失去木木的撫養權。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看他跟3演戲,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先把林文景名下所有的資產轉移到我的名下。
還有我們一起創辦的公司,那是屬于我的。
于是,我開始計劃。
我去找了楊清,我知道想要成功,靠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不過有些擦邊球,一旦被他發現了,你很有可能吃牢飯飯的?!睏钋逄嵝盐摇?
“既然我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接受?!?
就好像楊倩倩叮囑我的那句話,要為自己多考慮。
“小顏,你真的變了好多。”楊清忍不住感慨。
“這個社會這么復雜,誰又能保證自己從始至終一成不變呢?”
在楊清的幫助下,我們注冊了一家在海外的掛名公司,之后再跟林文景的公司來往一下,這方面楊清比我在行。
做完這些回家時,已經是飯點了,林文景破天荒的很早下班,看我帶木木回來晚了,他也那樣指責我,反而是做了晚餐等我們回來。
“今天公司事不多,所以我就早些回來,陪陪你跟木木。
這段時間太忙了,都忽略掉你們母子倆了。”
林文景一邊說一邊開了一瓶紅酒,我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我倆的結婚紀念日。
“難為你還記得。”我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然而眼神里失望還是無法完全掩蓋。
“結婚紀念日,我怎么會不記得?來,我們碰一杯吧?!?
我不太愛喝酒,因為酒量不行,公司剛上市那會兒,為了多跑幾單業務,我也硬著頭皮陪客戶喝酒。
好幾次差點倒在酒桌上,那是林文景一臉心疼的把我抱回家,一晚上就那么守著我。
我醒來之后,他就抱著我哭,說不要我在這么賣命,讓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東奔西走的。
那時間我感動的不要不要的,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愛慘了我,所以才會心疼心疼的都哭了。
可如今想來,或許那只是他故意裝給我看的吧。
一遍心安理得接受我為公司創造的利益,一邊看著我周旋于各個客戶之間,他心頭我喝酒,可是每次要陪大客戶的時候,他也并可以強烈要求我不準出席過。
果然這人只有到了一定年紀,經歷的事情多了,才會把一些事情看的更清楚。
“老公,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嗎?”
我舉著紅酒在面前晃著,眼神飄忽不定的在他身上打量著。
實話說,結婚這么多年,林文景變化真的很小,除了眉宇之間的成熟氣質之外,基本上沒什么變化,還是一如初見時那么帥氣。
我靜靜的看著他,然后抿了一小口酒,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散開,猝不及防。
我嗆的猛的咳嗽起來,咳的我眼淚直流。
林文景趕忙放下手里的酒杯,過來輕輕拍著我的背。
“慢慢喝,別急?!彼恼Z氣是那么溫柔,溫柔讓我覺得他還是愛我的。
“老公,你還愛我嗎?”
我情不自禁的問出口,盡管我心里很清楚,他給的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傻瓜,我當然愛你了,我不愛你我愛誰?”
我哭了,也不知道是被酒嗆的,還是被他的話感動的,自打知道他出軌之后,我第一次哭放歇斯底里。
林文景嚇了一跳,緊緊放抱著我,想盡辦法安慰我。
“乖,我在這里呢,別胡思亂想,我這輩子都只愛你?!?
我呆呆的望著他,他目光深情且炙熱。
愛我嗎?
你愛我嗎?
所有女人這一生都會糾結于這個問題吧。
“林文景 ,你還愛我嗎?”
他聽不出我語氣中的不甘和憤怒,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內心到底經歷著怎么樣的煎熬。
“你今天怎么了?是喝醉了嗎?”
他摟著我坐到沙發上,而我從一開始的抗拒,惡心,到現在不甘心,甚至想要把他搶回來,對于跟他的親密接觸,都成為了一種精神分裂的煎熬。
我摟著他的脖子,一遍又遍的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
“林文景,要是哪天你不愛我了,你會怎么辦?”我平靜的問。
他愣了一下,隨即眼眶就紅了。
“顏顏,你到底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我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喝多了吧,我先去洗澡。”
我推開他,搖搖晃晃的進了浴室,冰涼的水打在身上,我才清醒過來。
我不是戀愛腦,可我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我愛林文景,真的很愛很愛,但是權衡利弊,愛情不能維持我接下來的后半生,我也沒有辦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有感情的潔癖。
沖涼水澡的下場就是第二天我感冒了,高燒。
林文景特意沒有去公司,在家里照顧我。
高燒燒的我意識不清,渾渾噩噩之間,我好像又回到了跟林文景剛談戀愛的時候。
我拉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問他:“林文景,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啊?!?
而他也會極其耐煩的一遍又一遍回答我:“因為你單純,因為你可愛。”
那些美好的回憶猶如走馬燈似的,一遍遍的在我腦子里面閃過。
這場病來的兇猛,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我爸我媽都以為我得了什么大病,在電話里吵著要來看我。
最后還是林文景把他們安撫好了。
他就是這樣,總是能夠讓我父母安心,在他們眼里他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好女婿。
我也是這樣以為的,至少曾經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 我非常擔心,將來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后 我該怎么跟我的父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