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太后交代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女探子回稟。
海棠深深望向正前方,片刻思索。
海棠突然下令:“追,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遵命。”手下各階級高手從四面相匯八方散去。
……
“喂,還活著么?”我每隔幾分問一次。
“嗯。”獨孤吹雪微弱的回答就會讓我很安心。
“駕!”馬背上兩人搖搖晃晃,一刻不得停歇趕路。
……
……
……
半月后。
文淵閣。
一連好幾天沒見到曾墨軒。
也沒什么重要事安排給我…
‘太監事務所’那邊也暫時不需要我去幫忙。
好吧!
我被冷落了…
獨坐桌前看著窗外面的景色,單手撐頭,白色覆蓋了皇宮。
紅墻金瓦與這白色相互映襯,青磚被掩埋,樹的枝干也被白色包裹,風吹動著旗幟微微飄逸。
胖胖的鳥兒像球一樣安靜的在窩里臥著,雪中依稀能看見幾行腳印。
天空有顆顆小白點落下,軒國又下雪了…
獨孤……也會像我這般看著風景嗎?
如今的我開始醉情于景中。
“咚咚咚…”一串敲門聲打破平靜。
門外響起孫宇的爽朗笑聲:“哈哈,頭兒,大胡子給咱們帶的酒,今天喝點?!”
孫宇聲音止于門外。
這段時間我無任務,他們當然也放假,這給他們開心的,京城到處逛,天天帶著好吃好玩的回來。
真別說,有時候還挺羨慕他們這種狀態。
“進來。”我收起思緒招呼著孫宇進門。
“啪!”一高大身影穩穩推開門。
“喝點兒,來,頭兒!”孫宇攤開大手將一壇酒置于兩人中間。
“噗!”酒布掀開瞬間香瞬間爆發出啦,充斥著房屋每個角落。
“嘩啦啦!”孫宇不客氣的給我先倒了一碗,這酒連著絲毫未斷,打起小泡飄在面上,久久未褪去。
不錯,好酒!
孫宇也給自己倒上一碗。
“碰!”兩碗相撞。
“喝!”我沒有推脫的理由,今日索性來個今朝有酒今朝醉。
喝了一會兒,孫宇耳朵通紅,眼里有了醉意,說話嘴里像藏了個蛤蟆,別提多滑稽了。
“頭兒,大胡子那…那老家伙看上了一個姑娘。”孫宇自顧自地說著。
我抬手喝酒動作一滯,略有所思,這事我聽手下人提到過。
“好事兒,畢竟兒大不中留偶!”我喝下酒對著孫宇開著玩笑。
大胡子為人我還是知道的,人是粗糙了些,但好在細心,能嫁給他的女子也算能幸福。
孫宇聽到后沉默,眼眶突然變的紅紅的,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到孫宇這般,我沒有詢問,只是在等他的情緒發泄。
“頭兒,是好事兒,可為什么…為什么…”孫宇咽下嘴里的一口酒有些哽咽道。
他把頭藏進自己臂彎里,埋頭不知是醉了還是睡著了。
我倒是沒在意,抬手再飲一碗,再看面前的男子竟哭了起來。
“…孫宇,你哭什么?到時候咱們給他置辦的熱熱鬧鬧的不就行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暫時沒什么恰當的理由安慰他。
大胡子失去一條胳膊,雖說有些不便,但在暗秘是老人,也是我親近之人,他若想走,我會讓他走的體體面面,不會讓他太為難。
可兄弟永遠是兄弟,這就是為什么我說我們暗秘的人都很團結,我的兄弟從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帶來麻煩,即使我們會留他,他也不會留,他選擇自己走,這是最后的尊嚴亦是肩負的責任。
空碗又被哭紅眼的孫宇滿上,酒水倒影出我的面孔,也倒影出熟悉的人的面孔。
短短半年時間里,我失去了疾風,失去了小迷和阿亮,還差點失去了大胡子。
大胡子離開暗秘只有更好,娶妻生子平淡過一生。
“以后…再沒人叫我孫副秘了…”孫宇喝了酒,話就多了起來,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默默哭訴。
靜靜看著他發泄了會兒情緒。
也許是酒上了頭,我突然也想知道孫宇的態度,轉口便詢問道:“男子漢大丈夫總哭什么?唉,我問你孫宇,我想知道你多會走?”
“我啊,…當…然…不會走了。”孫宇醉了,哭的稀里嘩啦說話還一抽一抽的。
“手下還有弟兄…們,望著咱們…吃飯…我孫宇要是走了,弟兄們…怎么…辦。”他斷斷續續又道。
“孫宇,你說…的很…對!”酒精上頭,我貌似也有些醉了。
是啊,也許這就是我們還在這里的原因。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蓋住了行人的腳印,也封住了剛有些悸動的心。
此刻的我醉眼朦朧,可心卻清楚的和明鏡般,我開口道:“再別喝酒了,誤…事…兒,上次…喝酒,我記得一大爺的假牙掉進去,可算…是泡出味…兒了。”
突然的一句,徹底讓孫宇沒了喝酒的欲望,也喝了最后一碗后便趴在桌上掉入夢中。
夢里還是我們一起在暗密相處的日子,他不知是夢見了什么,嘴角勾起,笑的愜意。
寒風入窗,涼意襲來。
孫宇打了個冷戰,我見狀隨意拿起身邊的暗色披風起身搖搖晃晃到他面前,蓋在他身上。
腦海回憶起半月前的畫面。
“駕!”兩人宛若亡命徒穿梭于林間。
此刻看著奄奄一息鸞想起他曾服我說過的話。
“你應該清楚,這人與人的路是不可完全復制的。”他對于我想繼續留在歸衣客甘心被人驅使哪怕豁出性命的那種的態度所不滿。
“你走在你的路上,我亦走在自己的路上,所以哪怕路途風雨再大,大到步履維艱,大到令人窒息,大到讓人想放棄,可即使這荊棘叢生刺你我遍體鱗傷,我依然還在路上。”我回懟。
“所以我們不能一起同行?”他難以置信看著我問道。
“是的,只要我還在路上,嘗過的苦,生活帶來的不幸,都會成為我所前進的動力,我會一直在這里待下去,因為我相信獨行的小舟一定可以看到兩岸花開遍野,魚鳥同歡。”我始終相信可以在歸衣客闖出一片天。
“守的明月見日開,撥開云霧見月明嗎?呵呵…可笑!”鸞搖搖頭,他覺得我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也可能他長我幾歲,見識到我不曾見識到的煉獄。
看著他對我的嘲笑,我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因為我知道對我來說,我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待在歸衣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