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垠看著衛生間,或者說沖涼房淋浴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自己是來找常嫦的,可是明顯曾老師也在,應該怎么辦?這種復雜的情況下,他該怎么辦呢?
嚴垠走過去,敲了敲衛生間和淋浴間的門,里面沒有回應,心想會不會自己一打開門,曾老師赤裸著身體看著自己就尖叫,把自己趕出去的這樣混亂情節?
嚴垠按著門把手,大聲喊,“常嫦,我進去洗澡了哦?”結果,廚房里沒動靜了,衛生間里面也沒動靜了。
嚴垠一咬牙,打開衛生間的門,赫然看見常嫦在里面背對著自己,正在沖涼,扭頭看著嚴垠,微笑著說,“你也一起來吧,這水溫正合適。”說著,她彎下腰捋著自己的頭發。
不應該是曾老師在洗澡嗎?為什么是常嫦?嚴垠疑惑著,抬腿進去了,卻發現曾老師好像一陣虛影一般穿過了自己,徑直回她臥房去了。
嚴垠驚悚地望著常嫦,雖然常嫦此時是春色滿浴室,嚴垠卻像看不到一樣,問她,“你為什么在這里,還跟曾老師重疊了出現?”
常嫦緩緩走過來,雙手摟著嚴垠的脖子說,“你是我丈夫,我雖然知道你跟她也有一段情,可是,你終歸是我丈夫。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不,你說的是另一個時空的。這個時空,我還是高一學生,我現在碰到難題了,你得想辦法幫助我解決。常嫦。”嚴垠直白地說明白了。
“是嗎?為什么你覺得我能幫你解決呢?”常嫦嫵媚地依偎著嚴垠,春情蕩漾著。
“直覺。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你現在有能力幫助這時候的我,那你就出手吧,這個時空的情況有些特殊。”嚴垠毫不隱瞞。
常嫦哈哈大笑,推開嚴垠,冷冷地說,“你個負心人,為了別的女人,竟然來求我?你把我當什么了?我不是你媽,不是你姐,我干嘛要幫你,你給過我什么?你給過的只有失望,和痛苦。我為什么要幫你?你又有什么臉面來求我幫你呀?”
嚴垠走過去,溫柔地張開雙臂,說道,“常嫦,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無論我怎么樣對不起你,你還是會幫我的,對嗎?”
嚴垠心里慌了一批,這是什么情節,陌生的情節,壓根就想不到的情節,這算是梭哈了,賭她會幫自己了。這個時空太混亂了,常規的方法已經難以奏效了。
常嫦依然很嫵媚地顫抖著身體,嚴垠突然意念想到,自己這事跟女人無關,關聯的還是她常嫦。
嚴垠環抱著她說,“我求你幫忙,還不是為了這個世界的你嗎?你看你現在哪里?你現在醫院里呢,我并沒有為了別的女人求你,我也不會為了別的女人求你,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常嫦哀怨地看著嚴垠,“是真的嗎?為什么我看到你好多女人,非常非常多。”
嚴垠淡淡地說,“你看的東西太多了。那是不同的時空,不同的環境下,才有那些女人的,這不怪我,我現在不就是從頭開始嗎?你不幫我,我可能又會走到別的女人那里去了。你能理解嗎?”
常嫦流著淚微笑著說,“我好恨我自己。要不是我太怯懦了,你就只是我的,絕對不可能是別的女人的。我錯了,我錯了嗎?”
常嫦好像腿軟了,嚴垠趕緊扶著她。她看著嚴垠,突然摟緊嚴垠,嘶吼著說,“我幫你。你要記住我,最愛你的女人只有我,我,常嫦。記住了嗎?”這不像威脅,倒像哀嚎,倒像哀求,讓人聽了頓覺心酸心痛。
嚴垠一個恍惚,懷里一陣空虛,什么都沒有了,恍若剛才那只是夢境一般。
嚴垠環顧四周,衛生間只有自己一個,花灑里仍然在噴著溫水,都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常嫦的淋浴間還是曾老師的淋浴間,都沒親眼認真見過。
嚴垠找不到浴巾擦干身體和頭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這太詭異,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是有的。
“你的衣服!”門外一個聲音響起,門被推開一道縫,塞進來自己的衣褲。
這是曾老師的聲音。
嚴垠無奈,接過衣物,穿好了再說,擦干頭發,嚴垠打開門出來,曾老師穿著粉紅的睡衣正在窩在沙發里看電視呢,而電視機里播的竟然是狄龍演的包青天,現在正是那個漂亮女演員在講臺詞。
“曾老師。”嚴垠喊了一聲,曾老師身子有種顫抖,轉頭看著嚴垠,眼神銳利,好像直接刺穿了嚴垠的心里。
她站起來,冷冷地看著嚴垠,說道,“嚴垠,你太過分了,連老師都欺負?”
欺負?這兩個字從女人嘴里出來,這可是不得了的詞匯。
嚴垠卻毫無印象,便說,“我怎么了?曾老師。”
曾老師繞過沙發,走到嚴垠面前,抱著雙臂,裹緊睡衣,淡然地看著嚴垠說,“小嚴呀,你是我未來的學生。但是你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初相識的男人,男孩子,所有的都只是你在說,你是想追求我嗎?我恭喜你,你成功讓我喜歡上你了。你會負責嗎?”
曾老師又撲到嚴垠懷里,嚴垠有些愕然。雖然他聽常嫦說他跟曾老師有段情感,他壓根就不信,就算有,肯定是非常離譜的環境才會有的,這根本不是自己的想法。
曾老師雖然不是丑女人,嚴垠從來都沒想過這種問題,或者說對她,根本就不會有那種想法,最初的想法,她是一個挺好的姐姐。誰他喵的,對自己姐姐能產生那種非分的想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嚴垠沒有親姐姐,但是他有好多表姐堂姐,姨家有兩個表姐,姑家有三個,本家有兩個堂姐,都是年紀比嚴垠大十歲以上的真姐姐。就算是從小跟著她屁股長大的隔壁家的“獵熊”姐姐,也是比嚴垠大了八九歲。對,嚴垠從小跟著隔壁家的遠房堂姐獵熊姐姐,一起出去放牛,一起出去割草,一起下河摸魚,一起下地抬水。
對,綽號叫獵熊的姐姐,好幾次嚴垠在地里累到睡著了,都是這個姐姐背著回家的,她大概就是近似于媽媽的存在。
所以,嚴垠從小的印象就是好多姐姐,從小好像在女人堆里長大的,賈寶玉都沒這待遇。嚴垠仍然記得,這個骨瘦如柴的獵熊姐姐一只手拎著自己和自己的小狗,另一只手抱著兩筐新割的青草。她把嚴垠和小狗丟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嚴垠母親都驚嘆說她力氣大得嚇死人,就算是熊都不敢惹她。嚴垠從小就記得她只是叫獵熊,真名倒真的沒人提起過。
其實,南方人根本沒見過熊。嚴垠稍大的時候,曾經問過母親,為什么叫她獵熊,母親也說不清楚,只是說她力氣很嚇人。
可是嚴垠的印象中,她就是個瘦骨如柴的大姐姐而已。眼前柔柔弱弱的曾老師跟她有些感覺相像,嚴垠有些恍惚了,對曾老師說道,“曾老師,你想我負責什么呢?”
曾老師緩緩地拍在嚴垠的肩膀上,說道,“你,嚴垠。你騙了我的感情和身子!什么我的學生,你不是我的學生。你喜歡我,我可以接受,但是你還太小了。你現在不應該來找我的。”
嚴垠驚恐,想到上次的事情了,便問她,“曾老師,你?我沒騙你呀,絕對沒有。”
曾老師抱緊嚴垠,顫抖著說,“我能嫁給你嗎?嚴垠,我未來的學生。”
嚴垠無語了,無力去回答,這時空錯亂,真心讓人心累,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在曾老師這里出現如此大的紕漏或者說毛病呀?現在自己才十六歲,以自己原來的脾氣,不可能會主動去追求一個二十多歲的授課老師呀,這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呀。
但是,常嫦今天也說了,現在曾老師又是如此的光景,莫非自己真的在某個怪異的時空跟曾老師有過一段情感嗎?這讓嚴垠困惑不已,無法理解自己真實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