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垠中午碰到溫昌永和岳峰,岳峰笑嘻嘻地說,“嚴垠,下午我們要去探望一下常嫦。你也一起去吧?”
嚴垠看著溫昌永說,“我合適嗎?”
“再合適不過了。”溫昌永淡淡地說,“其實,你跟也一起去送一下許可政更好。”
“是嗎?”嚴垠看著溫昌永,有些疑惑。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好吧,那你安排一下?”嚴垠想想也是,人家現在已經夠倒霉了,馬上還要更倒霉,自己去結個善緣,防止人家破罐子破摔,臨了了,隨便整一下自己,自己肯定受不了。
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事情,能斡旋最好。現在他們還有所顧忌,才沒有大的動作,現在化解一下怨氣,省得等到他們無所顧忌時,想發泄怨氣了,又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始終是個隱患。
岳峰摟著溫昌永和嚴垠兩人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嚴垠疑惑,“你笑得這么開心,想必是你想請吃飯?”
“不。今天我請吃飯。”溫昌永正色地說。
“好吧。請吃飯還要搶的,我就不跟你們搶了。”嚴垠笑了笑。
岳峰看了一眼溫昌永,緩緩地說,“今天他有喜事,所以,他請吃飯是理所應當的,他也愿意。”
“喜事?昌永,你要娶老婆了嗎?”不太確定,但是溫昌永除了去學校廣播站之外,大概就剩下搬到外面去住這件事情了,但不應該是下學期的事情嗎?這個也提前了嗎?還是要他自己說出來為好。
溫昌永淡淡地說,“嗯,我在外面搞了個房子,以后就不用住宿舍了。”
學校宿舍的住宿費不足一談,談不上省錢這一說,他搬出去住,只有一條,那便是自由自在,沒人約束。
岳峰笑著說,“他搞了個行宮,所以慶祝一下,請吃飯很正常呀,我們給他賀一賀。”
不過,住在那種毛坯房子里,住久了怕身心都出問題了。
三人到后門飯店里,溫昌永去點菜,岳峰湊近過來說,“范老師的氣功,你有沒繼續練?”
嚴垠嘆氣,“原先說給秘笈,讓我們自己練,你倒把秘笈給我再來問這個呀?”
“哦?我忘了給你了嗎?該死,回頭我把那些圖譜和口訣給你,我是練不下去了,太難了。”岳峰難得會說這樣的話。
嚴垠低聲說,“溫昌永的行宮,你去過了沒?”
“沒有啊,所以,下午準備去看看,據說十分豪華。”
溫昌永點完菜,也湊過頭來,低聲說,“本來是許可政的地方,現在他是用不上了,所以,借給我了,這個事情還是因為嚴垠,才有的。”
“因為我?你是說許可政受傷的事情嗎?昌永,這個事情別在這里討論。”嚴垠看著周圍雖然沒什么人,但是這畢竟不是什么好事,還是少在公眾場合說起這些事情比較好。
三人吃了飯,溫昌永先載嚴垠過去送一下許可政,約好在門口等岳峰他們,再去看望常嫦。
“他都已經跟常嫦恢復正常往來了,你也沒插手。他干嘛非追著你呢?我聽說還是他載著常嫦來追你的,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溫昌永還在疑惑。
“你問我嗎?我哪里知道為啥?本來已經沒什么糾葛了,他們非拉一隊人,幾個摩托車來堵我的路,我逃跑還不行。結果出事了,這賴不到我頭上。”
“我問過他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支支吾吾地不利索得很。”
很快就到醫院了,溫昌永拐到旁邊的水果攤上,直接買了幾十塊錢的水果,還笑著對嚴垠說,“看望病人,總不能空手去。”
嚴垠有些尷尬,“我沒那么多經費可以開銷哦。”
溫昌永笑著說,“不用你開銷,這個我來就好。不過,你要幫忙拿著哦。”
還是體貼人,溫昌永不著痕跡地化解了嚴垠的尷尬。
來了樓來,醫院住院部這里,人挺多,今天就要轉院去省城的大醫院,肯定會有些一些人隨行和陪同一起去,自然有些排場。
“你跟著我進去就好,不要說話。”
溫昌永走過去,紛紛跟人打招呼,引著嚴垠往里面走。
盡管有心理準備,嚴垠見到許可政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全身包滿了紗布,頭上只留著眼睛和嘴巴,鼻子里插著管,兩條腿打滿著石膏板。
“表弟,今天狀態怎么樣?”溫昌永走了過去,在他眼前晃蕩了一下。
“老表呀,我還好。謝謝關心,今天帶朋友過來了嗎?”許可政甕聲甕氣地說。
溫昌永示意嚴垠上前去,房間好幾個人,大概是許可政的家人吧,嚴垠還是走近過去,輕聲說,“是我。嚴垠,你還好嗎?”
“是你呀!”聽得出許可政苦澀的語氣,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
許可政沉吟了許久,才又說,“我還好,死不了。不過也成了個廢人了。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唉,我是應該生你的氣,可是我又能怎么樣呢?打你一頓嗎?我心里爽了,我還不是要繼續治療?不管怎么樣,謝謝你!你能來看我,本來你跟汕平哥關系那么好,我們應該成為好朋友的。唉。”
房間的人聽到嚴垠這個名字,都看向嚴垠這邊,溫昌永也有些緊張。
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化著濃妝,穿著很時髦,電了一頭大波浪卷發,火紅的嘴唇。
她厲聲地說,“你就是嚴垠?我政兒就是因為你受傷的,你還敢跑到這里來,你太過分了吧?”
旁邊一個略矮一些,妝容平素的女人拉著她說,“人家能來看政兒,已經很有心了。這事情怪不到人家頭上,你別添亂了。”
溫昌永在嚴垠耳邊輕輕說,“那個是我表舅媽,另一個是他姑姐。”
嚴垠對紅唇女人笑了笑,跟素妝和藹的許可政媽媽說,“阿姨,他的事情,確實我很遺憾,本來不該這樣的。希望許可政,他能盡快恢復健康。至于這事情,我就不多辯解了。昌永是知道很多的,你可以問他。”
許可政媽媽看來是養尊處優日久,久居高位,還是有些盛氣凌人,“哦,事情沒什么好糾結,我只希望他能盡快恢復。”
許可政姑姐還想訓話,被許可政媽媽拉住了,也就沒說什么。
嚴垠對剛才許可政說的那些話一直還在驚訝著,看來他一夜之間就長大了,竟然說出那些話來,令嚴垠覺得很是意外。
溫昌永趕緊去跟許可政說,“表弟,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許可政閉上眼睛,聲音顫抖著說,“好吧。你們走吧,你們走了也好。”
溫昌永拉著嚴垠趕緊出來,下樓的時候,溫昌永說,“我還以為他會罵你一頓呢,這讓我好意外。”
“我也很意外。他竟然心態這么好,可是當初為何糾結一班人堵我的去路呢?”嚴垠喃喃自語。
溫昌永低聲說,“他姑姐可能會找你的麻煩,你要留心一下。”
“姑姐?”
“大名許慧琳。不過,不必過于擔心,她最多就是潑婦罵街一頓而已。”溫昌永拉著嚴垠出了住院部,兩個人在醫院門口逗留了一會。
溫昌永指著正要出去的車說,“他們要出發了,我去打個招呼先。”說著,自顧自地跑過去,跟人交談了幾句,后面竟然鉆進一輛小轎車里去。
直到他鉆出來,嚴垠才發現他剛才進去的是許可政姑姐許慧琳的小車。
溫昌永笑口吟吟地對著許慧琳說,“琳姐安排到,我無有不從。你說了算。回頭找你去。”
嚴垠看著許慧琳駕車離去,便對溫昌永說,“你跟她的關系很不一般呀?”
“那當然!我永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嚴垠心想,我是真的服了你這個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