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后,許正強喝的酩酊大醉,腳步踉蹌,仿佛隨時都會摔倒,李瑾瑜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既擔憂又無奈。今晚的許正強有些開心過頭了,酒桌上還頻頻幫她擋酒。
李瑾瑜輕輕地扶起許正強,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感到許正強的身體沉重而溫暖,他的呼吸帶著濃濃的酒氣,拂過她的耳畔。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生怕他摔倒受傷。其他人也都喝了很多,紛紛互相攙扶著離去。
“瑾瑜,你一個人行嗎?許先生喝那么多。”朱經理酒桌上收了點,他一個征戰酒場多年的人這點酒量,還不至于倒下。
“沒事,我帶他回去。經理你們走吧!”李瑾瑜扶著許正強上了出租車。
在出租車上,許正強靠在李瑾瑜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在酒精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李瑾瑜看著他安靜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感到自己與許正強兩顆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趁著許正強醉酒熟睡中,偷偷地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心里仿似小鹿亂撞的李瑾瑜親完就趕緊轉過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即使現在許正強正熟睡著,她也羞紅了臉。
終于,出租車抵達了水岸花園小區,出租車平穩地駛入小區到她的別墅前。李瑾瑜輕輕地喚醒他,扶著他下了車。
昏黃的路燈下,李瑾瑜扶著許正強剛剛站定,許正強就躺地上了。
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道身影突然沖出,手里似乎握著什么。當那身影接近時,她看清了,那是一截鋼管,正要狠狠地向躺在地上的許正強拍去。
李瑾瑜此時的反應速度超越了常人,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她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許正強。
鋼管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一陣劇痛傳來,李瑾緊緊的抱著許正強將他護在身下。她的身體被來人用鋼管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打著,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出租車里的司機,見到這一幕立刻意識到發生了緊急情況。他迅速抓起車上常備的臂力棒,推開車門,沖了出來,準備提供援救。
來人見出租司機出來,又狠狠地擊打了一棍。“小心!”司機大喊,但已經來不及了。
鋼管重重地擊打在李瑾瑜的頭上,她感到一陣暈眩,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盡管如此,她依然緊緊地抱著許正強,沒有松開。
迷迷糊糊的許正強在李瑾瑜的身下,正呼吸著李瑾瑜身上的味道,覺得很好聞時,聽到那沉悶的聲響和隨之而來的鮮血滴落的聲音。
許正強突然間酒醒了,他明白發生了什么。是李瑾瑜在來人要襲擊他時緊緊的抱著他的頭,護住了他。他喝了太多的酒,身體還有些不受控制,無法起身。
出租車司機此時也轉過車身,憤怒地沖向襲擊者,臂力棒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弧線。襲擊者見勢不妙,轉身就跑。司機沒有追趕,而是立刻回到李瑾瑜身邊,查看她的傷勢,并趕忙掏出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許正強掙扎著從李瑾瑜身下爬出,看到她滿臉鮮血的樣子,心痛不已。
“李瑾瑜,你怎么樣?你一定要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救護車馬上就到!你一定要堅持住。”
許正強此刻已經哭成了個淚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李瑾瑜的受傷,讓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靈魂深處的痛苦,讓他無比自責,為什么受傷的不是他?
李瑾瑜微微睜開眼睛,她努力保持清醒,“我沒事……許正強,你沒事吧?”
許正強握住她的手,淚水糊住了雙眼,一滴一滴沿著他的臉頰滴落在李瑾瑜的身上。
“我沒事,你流了好多血……,你一定要堅持住!”
他的聲音已經哽咽到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正強臉上的淚水沒有停止過,他努力呼喚著李瑾瑜,不讓她睡過去,盡力讓李瑾瑜保持清醒。
但是越來越多的血,卻是他怎么也無法用手止住的。
遠處,救護車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的寂靜,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紅色的車燈在黑夜中閃爍,像是急速駛來的希望之光。
出租車司機,趕忙站在小區路中心截停救護車。救護車的車門打開,幾位醫護人員迅速跳了下來。他們快速而有序地展開急救設備,準備對李瑾瑜進行緊急救治。
“請讓一下,讓我們來處理。”一位醫生大聲說道,他走到李瑾瑜身邊,迅速檢查她的傷勢。其他醫護人員則圍在周圍,隨時準備提供協助。
許正強被醫護人員輕輕地推到一旁,他因為飲酒過多站不穩的身體,坐在路旁的草地上,他看著李瑾瑜被醫護人員專業而細致的檢查照料。
他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些醫護人員是他(她)們最大的希望。
緊急止血后,李瑾瑜被輕輕地抬上擔架,然后平穩地放入救護車中。醫護人員緊隨其后,關上車門,準備前往醫院。
出租司機扶著許正強,坐上出租車。跟在救護車身后,向著醫院的方向飛速前進。
他的手因為過度激動而顫抖著,在口袋里摸了好一會,才掏出手機給朱經理打去電話,通知他李瑾瑜受傷的事。
“老朱,瑾瑜受傷了。她為了保護我受傷了。”許正強講話的聲音哽咽著。
朱經理剛到家脫下外套,就接到了許正強的電話。他聽到電話那頭許正強哽咽的聲音,心中一緊。當他聽到李瑾瑜受傷的消息時,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會受傷?”朱經理一邊問,一邊趕忙穿上衣服向醫院趕去。
“我也不清楚什么情況,我現在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說,她是為了保護我受傷的。”許正強哽咽的聲音里充滿愧疚和自責。
“她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許正強默默地祈禱著,盡管酒精讓他的思維有些混亂,但他的心中對李瑾瑜的擔憂卻是如此清晰。
當朱經理趕到醫院時,許正強已經在急癥室外焦急地等待著。兩人的目光相遇,朱經理看到許正強眼中的擔憂和自責,他知道,此刻的許正強內心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他們默默地站在急癥室外,等待著李瑾瑜的消息。這一夜每一秒都顯得那么漫長而煎熬,許正強后悔不已,今天為什么要喝這么多的酒。
“老朱,我許正強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從山村里出來,沒惹過什么人。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就是我在遠望星球論壇發布截圖的那個昵稱。”逐漸冷靜下來的許正強道。
“很有可能,最近你最可能得罪的就是之前賣出股票后,影響到的莊家。只有他們損失慘重,很有可能鋌而走險,來報復你。”朱經理分析道。
停頓了一下,朱經理又補充道:“你在論壇上,太高調了。現在網絡雖然是匿名的,但是對金融市場里的莊家們來說,想要找到一個人,他們總是有辦法的。”
許正強后悔不已,他不該通過大鵝撲水這個昵稱,發布自己的交易截圖,若不然李瑾瑜也不會現在躺在急救室里。
一夜無眠,許正強的腦海中思緒紛雜,喝了太多酒的他,迷迷糊糊中仿佛回到了自己剛見到李瑾瑜時的樣子,她的臉龐清麗可人,眼眸深邃,透出一股聰慧和敏銳。她的嘴唇微微上翹,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許正強想起,她總是會故意走在自己前面,讓他跟在她的身后,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欣賞她的性感美麗的身材。
許正強還想起,當李瑾瑜聽到朱經理問他是否有女朋友時,過于用力的蔥白手指,把他肩膀都給捏青了。
許正強又想起這個總是因為他臉紅的女孩,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為他磨好咖啡端過來吹氣的模樣……
他與李瑾瑜這些天相處的所有,都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反復地回放。
直到他看到倒下的李瑾瑜,頭上流著鮮血時,他清醒了。
許正強望著醫院里煞白的燈光,朱經理在急救室門口的長椅上已經睡去。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一定要讓傷害到李瑾瑜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他要變得足夠強大。讓所有人都不能再傷害他(她)們,他不知道是誰襲擊了李瑾瑜,但是他要讓所有可能襲擊的人,全部倒下!讓他們后悔今天做過的事。”
他許正強可以受傷,可以流血,但是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李瑾瑜和他的家人。
“瑾瑜,你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平安無事啊!”許正強反復念叨著。
許正強坐在急癥室外的長椅上,他的雙眼空洞而深邃,默默注視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能夠看到躺在手術臺上的李瑾瑜。攥緊的拳頭里,鮮紅的血液緩緩滴落,那是他的指甲深深地刺破了掌心,他仿佛沒有痛覺一樣緊緊地攥著。
那種可能會失去內心深處最愛的人,那種心靈上的煎熬遠遠地超過了肉體的痛楚。
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他飲酒過量,李瑾瑜就不會受傷。他寧愿躺在手術臺上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