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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倚勢凌人

白云遮日,清風自山間吹來,風浪不大,帶著一股清新之氣,到了灌陽村,卻被血腥之氣掩蓋。

有貴人一事,何奇不會輕信,蘇安自有盤算,接著說道:

“我們灌陽村所遭遇的一切,這位貴人親見,但是貴人不愿意摻和盧龍仙祠的事,所以不愿意見你。”

何奇臉上掛著笑,他能坐上總執事長,可不是靠運氣,這些小兒誆騙之言,如何能騙得了他。

用手指橫著堵鼻子,這股血腥之氣聞著惡心,其他村民也都被風浪熏得想要嘔吐,蘇安繼續說道:

“這位貴人,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還看上了你心心念念的陳元貞,還喜歡的緊,所以人被他救了。”

“看貴人的樣子,只怕是很喜歡,這一輩子,都難以釋手。這位貴人讓我告訴你,離開這里,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別逼他出來罵你上八代親戚。”

開口閉口,都是讓自己離開,沒見到貴人,不確定是否為貴人,何奇不會相信蘇安的話,他奇道:

“什么貴人如此眼拙,陳元貞一個殘花敗柳,死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計其數。老女人都能夠看得上,不喜歡年輕的,沒理由啊?”

蘇安給了他理由,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年輕的見得多了,遇到一個勾人魂魄,不一樣的,他就喜歡上了。”

說到后面,老頭子處變不驚的臉色,終于露出一絲難看。

若以邏輯去推,這種事也不無可能,每個人喜好不同,舉動也不會同。

再者說了,陳元貞要真的魅起來,也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寡婦,迷住世家公子也極有可能。

不知道是因為別人惦記上了陳元貞,還是害怕她攀上高枝,自此山雞變成火鳳凰,回頭把他逼上絕路,何奇極是不耐煩。

“蘇村長,你怕是不了解這個女人,她常常仗著自己美貌,玩弄男人,稍有不慎就會把別人弄死,有黑寡婦之稱。”

話雖然說給蘇安聽,但他的眼眸一直在看賴恭,何奇認為這個人,就是村中貴人的手下。

但奇怪處,賴恭聽到這些話后,一點情緒,一點異樣都沒有,何奇原本都信了村中有人,此刻卻是又懷疑上了。

“何總執事言重了,不過一個女人,天下那么多烈馬,總有人降服得住。”

“跟著這位貴人,以后怕是不會再打打殺殺,漂泊無依,就算陳元貞再惡,也不會傻到斬斷自己前程。”

話講到這里,蘇安沒有再在陳元貞身上費口舌,要想唬住何奇,還得從這位貴人身上著手。

村口人數雖多,他們全都閉嘴不言,只有何奇與蘇安在說話。

蘇安轉變思路,把事情往下面敘,解釋道:“陳元貞這瘋女人,可是我們灌陽村的護身符,原本我想著拿她換一個太平,現在看樣子換不了。”

何奇眼前一亮,覺得這小子很上道,懂利弊,是個人物,只不過跟錯了主。

就算那位貴人給了他什么好處,畢竟身在郡城,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個泠道縣終歸還是自己天下。

何奇覺得,這蘇安終歸還是少了一些經驗,太過利弊也不是一件好事,要懂得審時度勢,方為存身立根之本。

蘇安并沒有想過,自己在他眼里是個什么樣,只當是一場賭博,如何讓自己編造的謊言更真,繼續道:

“灌陽村和盧龍仙祠之間,關系很微妙,這位貴人兩邊都想占點好處,就想出個面,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給平了。”

這件事怕不好平,涉及到盧龍仙祠教務,就算是天王老子親自來了,這賬也不會買。

唯一的法子,就是這些村子繼續供奉盧龍教,領頭的蘇子平等人,跪在村口悔過示眾,這是何奇唯一能想到的救命之法。

不過這條件他沒提,提了也不能實現,純純浪費大家口水。

何奇想聽一聽,對方是個什么態度,他一本正經問道:“你蘇子平想怎么平這個事情?”

蘇安一張巧嘴,在一番胡說八道之后,確實把何奇給震懾住了,讓他相信村子里真有貴人。

他的計劃,已經來到第二步,蘇安要用一個盧龍仙祠無法拒絕的勢力,來化解眼前的危機。

蘇安回答道:“這位貴人在郡城里,你們見了,絕對得給他行大禮。說句囂張至極的言語,他要讓你何奇去見閻王爺,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他不出面,讓我來處理這一件事,就是看你買不買他這個面子,何總執事你怎么看?”

琢磨了好一會兒,何奇忽然大笑,聽他說了這么半天貴人,怎么看,都像是在說假話。

“蘇子平,就算你村子之中真有這么個貴人,你也該告訴我,他的名字。”

灌陽村不對勁,在真假不明的情形下,何奇理性占據上風,故意試探道:

“不然,全憑你一張嘴胡說,你說你能上天,是二郎神下凡,天仙降世,我也該信你嗎?”

......

灌陽村走的第二步,就是蔣琬提出的計劃,倚勢凌人,而這個勢,指的就是村子里的貴客。

扮演貴客的人,挑來挑去,最后落在宋玄手上。不過貴人沒那么好演,再加上衣著與禮法,很容易讓對方看出破綻。

蘇安清楚這一點,蔣琬與賴恭也清楚,所以才說法子危險。

而一旦暴露,被騙之人的怒火,灌陽村怕是很難承受。

最終蘇安確認使用這個計劃,是覺得法子可行,至于會出現的破綻,終歸都有法子掩飾。

他原本的謀劃,讓陳元貞他們裝死,是為了讓馬三刀有機會遁走,后面改變計劃,也做足了功課。

面對何奇的試探,蘇安嘴角露出一絲喜悅,他用了一長串字眼,來形容村里的貴客:

“何總執事說得好,嘴上鬼扯,哪兒比得上眼見為實。我們村子里這一位,長相英氣,一身便裝出行,難掩富貴之氣。”

蘇安唬起人來,一直不怯場,他也不管自己所言所語到底是真還是假,總之就是從他嘴里出的話,全部都是真話。

關鍵他經驗還多,總能給人帶去疑惑,雖然不能讓對方全信,但也讓對方不敢不信。

“依著你與陳元貞的級別,怕是都沒見過他,這位貴人姓劉,單名不敢擅自稱呼。”

蘇安看向他身后兩名天階高手,見其臨危不亂,剛才雙方劍拔弩張時,他們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

他有些神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得到天階的護衛。

從發現這兩位開始,他的心思,還有謀略,就一直放在他們身上。

他尋思著差不多了,繼續說道:

“何總執事,想必劉姓代表了什么,你心里也應該有數吧?我勸你一句,別給自己惹一身騷,省得回頭要求人,兀自后悔。”

何奇大笑三聲,他不就是想說天子姓劉,這人與天子同姓,屬皇族中人。

笑聲充斥著狂悖,放蕩不羈,擺明不相信,何奇厲聲質問:

“你嘰嘰歪歪說了半天,就是不敢說出一個名字,難道天下姓劉之人都是皇族?”

他笑得更得意了,繼續說道:“就算皇族出身,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在這荊襄之地,說不說得上話,夠不夠資格與我說話,甚至能不能與盧龍仙祠說話?”

常年掌握權利的人,大多數平日間就自大慣了,在縣城里或許是個人物,但出了縣城,不過就是有些勢力的掌柜的。

蘇安白了他一眼,想他未免把自己擺的太高了,不知天高地厚,由此可見,這何奇也是屬于暴發戶性質的主兒。

對付這一號主兒,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因為容易之處,是好糊弄。

但他是若不信,或者鋌而走險,選擇拼死一搏,反而難以嚇住,故此要掌握好度。

蘇安在這件事里,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小人,面露一臉惶恐,勸誡道:

“慎言,慎言,你自己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可別連累我們灌陽村。”

“你心里想的什么,回你自己地盤,想怎么吼就怎么吼,省得后面翻臉不認人,把你那些不敬算到我們頭上。”

這話,說者有意,聽者有心,何奇瞬間就氣得直跳腳,臉都憋紅了,不過還是忍住了,他咬著牙說道:

“呵呵,難道幾句言語我說了還不敢認,會推到一個名不見經傳,鄉間一個小破村子上嗎?”

劉巴嘴角一笑,也不知道他臉皮怎么那么厚,這不正是他此刻在做的,竟然被說得多么義正言辭,真是可笑至極。

一步步挑動內心,為的是讓他發泄和相信,蘇安想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鋪墊后面之事,又道:

“何總執事,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老話你應該聽過,識時務者當為俊杰。”

“你們這一手借刀殺人的謀劃,要是沒我,也不可能奏效。”

何奇與劉巴兩人,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把話直接挑明,必有深意。

“說起來,我還是你老人家的人,孫剛與王天武兩人和我八拜為交。本來想著演一出戲,誆騙陳元貞入殺局,沒想到最后,你的弩弓隊竟然殺了他們。”

一聽這話,何奇自然皺起眉頭,這里面的信息,多得有些讓他緩不過來,而對于蘇安竟然稱是自己人,他更是吃驚。

論不要臉,知道蘇安為人的人,都得給他恭恭敬敬上一炷香,磕個頭。

前頭要不是他把這兩人綁著,弩弓隊殺過來,估計也沒那么容易被殺死。

蘇安假話連篇,為的是把水灘子攪渾,其一是讓何奇生出無限遐想,留一條后路在這里。

其二則是把劉巴徹底摘出來,有自己這個人證,何奇要想再次威脅劉縣令,已經不可能了,并徹底形成官民互保的局面。

其三比較簡單,就是單純坐實前面的事情,也就是他與陳元貞談合作時,所說的那些話。

當然了,云里霧里的何奇肯定要反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局面,也就更加證實了前話。

“有點兒意思,聽這小子的意思,這是要把自己動手的事情做實,他要來當見證人。”

“真是天真,我何奇做事謹慎,生平不弄險,既然敢做,就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何奇看向尸體,王天武和孫剛的身體吊在樹上沒有放下來,上面的弩箭雖然很像盧龍仙祠制造的軍備,但并不是,所以他無懼。

這一批弩箭,和盧龍仙祠的很像,但是不同,制作時改進了工藝,根本就無法當做證據。

但他奇怪另一件事,王天武和孫剛這兩個小小的執事,為什么要做下這么大一個局,去殺陳元貞,難道是為了晉升,討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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