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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劍環百花

陳元貞的刀法,善于走上三路,劈時剛猛,挑時陰柔,回旋如行云流水,可點可撥,攻防兼備。

周朝為了不讓陳元貞逃走,槍術猛攻,一點沒給她喘息機會。更怕蘇安被她專門針對,給一刀削去腦袋,故意挑釁道:

“老女人,欺負我們家掌柜的有什么意思,你有本事來打我啊!怎么的,只敢欺負弱的,碰到我這種勇猛的男人,你就怕了。”

蘇安眉頭一皺,怎么聽這話,怎么不對勁,這家伙明顯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前頭不就說他兩句,至于這么記仇,還有他這話也挺有意思,有調戲人家陳元貞的感覺。

“我弱也是你東家,背地里說我就算了,還敢當著我面說,不要面的嘛,扣你月錢。”

一劍揮過去,陳元貞再次啟動金光通,蘇安不敢與其硬碰,只得回身收劍。

看她樣子,怒氣與仇恨都被周朝吸引了,她的刀法幾乎全是從上到下猛砍,只要抓住時機,就是一連串刀鋒問候。

“也不知道,你究竟強在哪里,在我看來,和一灘爛泥沒區別,沒想到你還挺維護你的主子。”

陳元貞越打越狠,在她連番言語攻勢下,手中刀雖然沒有槍長,但優勢全在她這一邊。

周朝叫苦連連,他的槍術雖然不是那么高明,但也不算平庸。

他雙手握槍,利用槍頭與槍尾進行攔截,攻擊頻率雖高,槍頭槍尾橫朔換著方向攻擊,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在被動防御。

為了讓這個女人把主要目標放在自己身上,周朝這一張嘴,一直在發揮罵人懟人的態度。

“你就別吹了,我看你也就那樣,你的刀軟綿綿的沒有力道。女人始終還是女人,天生就弱一頭,不如你倒戈相向,給我們東家做個填房。”

不得不說,周朝的言語對陳元貞而言,起了很大牽制作用,牽制也很有效。

蘇安這邊幾乎很少被她針對,但他力量不足,陳元貞又使防御異能,一直沒有建樹。

見他們對打時,周朝毫不計較得失,蘇安清楚,這是在給自己創造偷襲時機。

他的青帝劍法,善于取巧,劍環百花這一招,也是借對手三分力道,再還回去的招數。

蘇安的理解,就是借力打力,一旦施展開,可以彌補自身力量上的弱勢,稍微用巧勁強化自己。

這一招劍法,不講究刺、劈、撩、點、截等動作,主要就是以劍花成環,左右順逆使劍,力求左邊借力,再順時針反打回來。

周朝那邊急攻,蘇安在后邊使劍環百花,劍柄在他手中幅度不大,但劍尖形成的環,幾乎密不透風。

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快如奔雷,好幾次蘇安都有機會刺中陳元貞。

但是周朝那邊沒有配合好,陳元貞總能在危機時使用金光通,導致一直無法破掉她的異能防御。

她的金光通,還有反震效果,如果不能一瞬間給破掉,蘇安的長劍,根本不敢劈向她的身體,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里。

經過連番打斗,周朝漸漸摸熟陳元貞的刀法,同樣他的槍法也被對方熟悉,他知道怎么對付了。

“你的刀法,也不過如此。”

周朝也是狠,直接放棄了上三路和防御,槍頭猛戳陳元貞下三路,連續進行猛攻。

上三路不防御,偏偏陳元貞又擅長上三路,他自然時刻處在危險。

原本他的竹甲都被對手給割斷,刀都削進竹甲里,但陳元貞還是回刀防御。

周朝可以不要命,但是陳元貞不行,她知道這一槍戳上來,會被他與蘇安聯合破掉防御,只得回刀阻擋。

就在她回刀之際,兩個人都清楚,時機到了,周朝嘴角一笑,忽然用槍尾去挑她手中,長槍反身直刺。

“是個陷阱。”陳元貞意識到這一點時,再次啟動了金光通,距離身體一寸位置驟起金光。

但這一次,她的金光通并沒有防住兩人,他們兩人的長槍和長劍,紛紛刺中了陳元貞,并瞬間刺破了她的金光通。

“給我破!”周朝的長槍躲過她的環首刀,一槍刺入陳元貞腹部,他大吼道。

“破!”蘇安借陳元貞三分力氣,一個旋轉反削,瞬間砍在她后背。

但是兩人都沒料到,雖然刺破了她身上金光,長劍與長槍皆受到反震效果。

隨著轟的一聲,他們兩人皆往后退,力道倒是沒有那么重,只退了三步,就穩住了身形。

“什么情況?”蘇安以為和剛才一樣,被震住了,見沒有什么問題,當即松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無事,陳元貞這邊事情就麻煩了,強大的反震力量,將她直接震到了主路之上。

她這一退,足足退了兩丈遠,強行穩住身子后,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蘇安與周朝二人,倒是平安無事,但是看到陳元貞的情形,兩人倒是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周朝大為不解,把目光投向蘇安,問道:“這算怎么一回事?”

蘇安白眼一翻,自己在這一方面完全就是菜鳥,怎么可能會知道:“你跑來問我,我去問誰,不過看她那樣子,我們贏了。”

看到陳元貞被打敗,灌陽村這邊的村民,瞬間歡呼雀躍,都為他們開心,吹捧自傲之言數不勝數。

蘇安與周朝二人,都知道這件事有多難,他們苦笑一聲,并未有多高興。

“原來被這么多人發自心底的崇拜,是這樣一種感覺,我一直被人咒罵,從來沒有體驗過被人承認,這種感覺真好。”

蘇安的目光,一直在陳元貞身上,他要確認這人有沒有耍詐,隨口道:

“那就記住這種感覺,以后老板還要帶你飛,這種場面,還多著呢!”

......

這金光通雖好,可是也有壞處,打不破就算了,若是打破了,擊在金光通身上的力量會瞬間裂開,朝著內外擴散。

陳元貞與他們對敵,并沒有想過會被擊碎,故此沒有做防備。

剛才情形,一切來得極快,也容不得她反應,瞬間就被自己的金光通所傷。

其實還有一件事,蘇安持懷疑態度,這金光通從理論上來講,屬于異能。

他的青帝之氣,應該也能削減一半威力才對,不過還沒等他實驗,這一切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為受傷的陳元貞,戰力發揮不出來,將不會是周朝對手,也就是說她已經輸了。

青帝之氣說穿了,還是一股氣息,若是不持續施展氣門力量,它會消散。

因此前面兩次對敵,蘇安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更沒想過削減金光通。

“護教軍自建立,就還沒有失敗過,你們這些人以為打敗了我,就可以打敗盧龍仙祠,做夢。”

陳元貞說完這句話,就從兜里掏出一枚藥丸,正是盧龍仙祠的特殊藥丸,欲要重新恢復實力。

蘇安嘴角一動,她剛才中了毒咒術的毒,鈴蘭草正好克制黑桑果。

雖然毒素不重,可這藥她要吃下去,今天在這灌陽村里,她這個跟頭可就栽定了。

還有她的話,似乎對盧龍仙祠很是在乎,而且將仙祠放在個人之上,這種信仰倒是讓蘇安欽佩。

她剛把藥吞下去,護教軍一個兄弟跑了回來,正是缺了半只右耳的馬三刀,他做了防御之狀。

馬三刀攙扶著她,告訴陳元貞,箭上有毒,吃了藥的兄弟并沒有得到好轉,現在臉黑的跟死人臉差不多。

“首領,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這個村子有問題,他們提前做足了準備,就似知道我們要來,我懷疑暗中有人通風報信。”

這一點,陳元貞早就懷疑了,甚至不是通風報信的原因,而是灌陽村整件事都是一個局。

藥丸入腹,她也察覺到不對勁,身上的毒不但沒有得到控制,甚至還有加重的跡象,她對身邊的馬三刀說道:

“馬三刀,今天的事情不對勁,我們中計了,他們專門找了一個用毒高手,我們的活血丹被動了手腳。”

活血丹是上面發的,別人不可能接觸得到,陳元貞當即就懷疑,是執事辦那群人搞的鬼。

馬三刀吃了一驚,兩脈雖然有嫌隙,但也沒有到往死里弄的地步,他說出自己的猜想:

“會不會弄錯了,不應該是箭上有毒嗎?我剛剛確認過了,他們用的箭,涂滿了毒。”

......

這個時候,蘇安怎么能不說兩句,他專門清了清嗓子,走得近一些,提點道:

“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這箭上的毒,其實沒那么嚴重,是吃了你們的藥丸之后,才變嚴重的。”

他這一句話,可算是點醒了夢中人,陳元貞瞬間就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臉色,漸漸呈現紫黑之色,身上乏力,直接癱軟在地上。

蘇安看在眼里,笑著說道:“早給你說了,有些事情我們可以談一談,非跟我犟,非不聽。你們看,現在好了吧,自討苦吃。”

他們一行五十人,倒還是有二十人沒有中箭,不過依著他們本事,不足以扭轉戰局。

光是箭樓上的弓箭,就可以將他們射殺,更何況他這邊,還有好幾個高境界的異能文臣。

看向護教軍的人,剩下的都朝這邊來了,蘇安對著馬三刀說道:

“你們這些護教軍剩下的人,注定翻不起大浪,也斗不過我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他指了指防御箭樓,繼續道:“我不好殺,也不為難你們,找個地方待著別亂動。我與你們這一位首領談一談,談好了,自然給你們解藥。”

其實賴恭沒有準備多少解藥,因為時間來不及,不過這藥也毒不死人,至少七天內不會有危險。

他要與陳元貞談,是因為事情不對勁,蘇安懷疑護教軍背后,應該還有一路人馬跟著。

不然按照布局,以及李天霸性子,東邊的人馬怕是早就圍過來了。

還有一件事很奇怪,山匪都養得起幾匹馬,護教軍這么大排場,竟然走路來灌陽村,要不是親眼所見,蘇安都不相信。

最重要一點,按照劉巴的想法,他應該是跟在護教軍后面。等著給他們嫁禍罪名,以此敲打盧龍仙祠,但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這里面要沒點古怪,蘇安就不相信了,他可不希望這件事是劉巴在搞鬼,不然他就只能占山為王了。

倒不是蘇安心眼小,他與劉巴又不熟識,人品與素養都是蔣琬在說。

萬一有些人藏的深,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暗地里在想什么,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面對蘇安的提議,馬三刀當即反駁道:“你小子想得美,陳首領跟你進去,她還能好好的嗎?”

蘇安笑著說道:“你覺得今天這個局面,你們能走得了,不會以為這一切真的是巧合,是我們的運氣,天下哪兒有那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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