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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激罵周朝

蘇安的相面算命,蔣琬其實非常喜歡,他雖然怪蘇安胡言亂語,心里卻是非常開心。

這個世上還少有人,不喜歡聽好話,他蔣琬也不能免俗,只是這些好話,他不敢承認。

況且于他而言,讀書明理,就是為了入仕,為這滿目瘡痍的天下,開出一個朗朗乾坤,一個太平盛世。

能夠位極人臣,也是蔣琬一生的追求。

“命運之說,其實大多不可信,如果你非說我有官運,我現在拿劍砍下自己脖子,你的言論,可就全部被推翻了。”

在蘇安認知里,古時的人大多都是守禮,明正自身的典范。

尤其世家子弟,沒想到這蔣琬,竟然也有如此叛逆的一面,真是難得一見。

“先生真是個妙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真豁得出去,我蘇某佩服。”

兩人互相吹捧一番,蘇安覺得再聊下去,天色就該黑盡了,便要起身離開。

蔣琬世家出身,對于市井草莽之徒,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遠離之,所以他仍舊勸蘇安不要招降,送往縣衙為最佳。

“人和人的偏見,這也太大了,明明是一件事,自己和蔣琬的看法,完全不一樣,或許這就是理念,彼此觀念的不同吧!”

蘇安還真說對了,就是因為各自圈子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對于事物的認知才不同,才各有自己觀點。

蔣琬的觀點,與蘇安的觀點,都有失偏頗,至于周朝的心思,又有不同。

若是大家都認同對方的觀點,千百年來,也就不會出現那么多流派,各自形成獨特的勢力。

對于蔣琬的提醒,蘇安表示感謝,他倒是想讓蔣琬跟著自己,自己就不用去招降周朝,但話到嘴邊,又給縮了回去。

蔣琬的能力與背景,已經擺在明面上,他要真把那話說出來,招人笑柄都是小的。

往大了說,惹得蔣琬心中不快,生出看輕了他的想法,就更麻煩了。

蔣琬的事情,還是等以后再說。

離開前,蘇安又去看了宋玄的傷勢,來都來了,不看一眼也不合適。

“還好,沒有傷到最重要的部位,要是少了什么零件,你們家這一脈單傳,可就要...”

宋玄只是被一丁點余威擦傷,就造成如此重的特殊傷勢,可見普通人與擁有天命的文臣武將相比較,差別到底有多大。

雖然宋玄開了天命,但沒有打通氣門,從本質上來講,他現在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點。

宋玄現在口不能言,也沒有說什么。

蘇安就告訴他,不要過于擔心,村子里的事情有他爺爺,還有自己,不會出什么大事。

村長要留蘇安吃飯,他拒絕了,外面還有一個周朝要處理,這件事怕是要花費好些時間。

......

與蔣琬聊了些時間,走出村長家門,發現已是日薄西山,天色漸暗。

穿過村中央,走過銀杏樹,一路上與人招呼,大多是問他,大當家的事準備怎么處理。

周朝吊在村口,也不嫌累得慌,喊了一下午,罵得也難聽,聽得村民個個都想踹他兩腳。

蘇安也明說,他就是要去處理周朝的事情,看能不能將其勸降。

周朝攻打灌陽村,打傷村子那么多人,村民可不樂意他做法。

“勸降山匪做什么?山匪就該送官府,被當眾砍腦袋。”

他也沒過多解釋,村民能夠接受李天霸,是因為他沒有傷人,但大當家與灌陽村的仇可說極深。

蘇安走到村口,抬頭看向樹上奄奄一息的周朝,這一下午,也算是把他的脾性磨沒了。

地上一堆口水,一看就知道是他精力旺盛之際,從樹上對著人吐。

“大當家,你是一點不口渴啊,這一地,不喝他三斤洗澡水,可吐不出來。”

蘇安把手一揮,木領域能力使出,周朝身上已經緊密縫合的樹藤,脫離桃樹的樹干,緩緩落到地上。

周朝本來奄奄一息,一見到蘇安模樣,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

但他身上穿著一件木頭衣,腳又受了冷,還沒有罵,就栽倒在地。

“這不過年不過節,大當家何必下如此大禮,蘇某不敢當,不敢當。”

異能和力量使用時,需要凝聚氣和氣力,然后去激發身體氣門,此為異能和力量的施展法門。

故此綁縛雙手雙腳,讓他們施展不開,就用不出異能與力量。

此刻周朝就是如此,他使出的槍術突擊,可以輕松擊斷樹木,但就是無法掙脫樹藤。

蘇安猜得到,這人要辱罵自己,談判這一件事,氣勢不能輸,他決定先一步主導:

“罵了一下午,嘴不干嘛,我們都是成年人,別弄得跟潑婦罵街一樣,一見面就問候人家十八代祖宗。”

“呸,我周朝何等英雄大丈夫,你這卑鄙小人,豈配與我相提并論。”

他罵自己小人,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要不是這一枚桃核將他擒住,現在是個什么場面,還真不好說。

“行行行,你英雄,我卑鄙小人,可那又怎樣?你是山匪,我是流民,自己夸自己,又騙不了別人,只有自身德行夠硬,才有資格去評判他人。”

周朝繼續罵道:“你個卑鄙小人懂什么,休要在我面前提德行,我周朝最看不起你這種人,卑鄙無恥。”

蘇安白眼一翻,怎么和這種人說不通,他直接走過去,也懶得廢話,用手掌在樹藤上劃了一下。

他一靠近,周朝就感覺到不安,惶恐道:“姓蘇的你想把我怎么樣,你要對我做什么?我告訴你,你要弄死我就算了,弄不死我,我一定與你不死不休。”

蘇安雖然幫他把身體上的樹藤給解開,但是手上和腳上,他又施展了樹藤,目的自然是為了使其無法凝聚氣力和氣。

“行了,狠話放一遍過過嘴癮就得了,老是拿出來嚇唬人,對你有什好處,真是理解不了你?”

有了李天霸掙斷樹藤的事,蘇安在他手上腳上,專門花了一些功夫,把樹藤弄得極粗。

木領域發動,從手腕到前臂,纏繞滿滿數圈,腳也是只能走小步。

“我告訴你,周朝,作為一個被俘虜的人,太過耿直沒有好處。”

人都被抓了,還作天作地,蘇安覺得這是一種愚蠢的表現,又道:

“我們之間,又不是什么生生死死的大仇,甚至今天之前,我們都不認識,沒必要搞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吧?”

沒什么大仇,殺死狂風寨十數人,管這叫沒仇,周朝氣憤道:

“你可真是說得輕巧,自我成為大當家,山寨還未折損一兵一卒,你殺我山寨十數人,余者全傷,你管這叫無仇無怨。”

這種奇葩理論,蘇安也是無語了,合著好人就該讓人拿刀架著,反抗殺死了土匪,就該千刀萬剮。

這不就是典型的雙標言論,他冷笑道:

“一共死了十二人,你為非作歹,帶著一幫子人殺進村子,燒殺搶掠,竟然好意思怪我殺了你兄弟。就你們這群人,送到官府,都該被吊死,懸尸示眾,死無全尸都是輕的。”

周朝一時語塞,他們做山匪,從加入山寨開始,就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每時每刻,山匪都是拿命在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存。

他當然清楚,狂風寨在做什么,但他從沒想過,狂風寨會敗,還會損失那么多兄弟。

“你瞪著我做什么,我有說錯一句話嘛,你們在零陵郡這地方,不知道搶了多少東西,間接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他的目光,帶有血絲和恨意,看得蘇安不痛快,尤其他把責任推給蘇安,更不痛快。

蘇安繼續道:“有沒有算過,這一年時間,有多少人因你們家破人離,你不管這叫仇怨?我帶領村民護衛村子,擊退了來犯之敵,你竟然恬不知恥的怪我?”

蘇安越說越上頭,不把他從自己的世界里罵醒,后面的事也談不了。

他若是不認清自己的錯誤,以及自己的愚蠢,永遠不會明白自己弱點,后面還會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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