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菁菁坐在那兒，似乎出了神，她沒開口說話，蘇落雁也沒開口。

今天的天氣很好，蘇落雁透過玻璃窗望出去，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陽光灑在大地上，有幾個看似學生模樣的人在發傳單。

“你不愛他！”汪菁菁的話讓蘇落雁把目光轉到她身上。

蘇落雁怔了一下，她怎么會知道她不愛楊航？

“我愛他的，不然也不會跟他結婚。”她反駁道。縱使她是不愛楊航的，但是她怎么可能在汪菁菁面前承認這一點呢。

“不，你不愛他。”汪菁菁果斷地說，那眼眸中有著堅定。她定定地望著落雁，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到什么！蘇落雁低下頭，一只手拿著吸管攪拌著橙汁。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蘇落雁吸了一口橙汁，緩緩地開口。

她抬頭，與汪菁菁面對面，汪菁菁很美，無論是在什么時候，她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而此刻她的美，卻夾雜著悲哀，絲絲的，卻滲透落雁的心扉。汪菁菁是真的愛楊航的，無雜質的愛，不知為什么，她就是那么堅定地認為。

可是，就算讓汪菁菁知道她不愛楊航又怎樣？楊航還是會娶她的，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是那樣認為的，不然，她想不出為什么楊航會愿意娶她。難道是楊航愛她，不，他是不可能愛她的。他連出色的汪菁菁都不愛，又怎么可能愛不出色的她呢？

“是啊！又能怎么樣呢，他還不是一樣會娶你，而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汪菁菁低聲地說道，語氣中夾帶著無限的苦楚。

蘇落雁慌了，她沒想到汪菁菁會這么說，剛才那氣勢全不見了，她覺得汪菁菁很可憐，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

她以前，也曾經義無反顧地去愛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他對她說他有喜歡的人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到現在她依舊能感受得到。

她想安慰汪菁菁，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而且汪菁菁所有的痛苦來源都是因為她，因為楊航娶的是蘇落雁而不是汪菁菁。

“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嘛，而他，永遠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汪菁菁又開始說道，似乎把她當成知己好友般來傾訴。

蘇落雁喝著橙汁，沒有開口，她嘴邊含著吸管，有一下沒一下地吸著橙汁，心里的滋味卻不好受。就連入口的橙汁都是苦澀的。

蘇落雁覺得，汪菁菁與楊航，就像張愛玲與胡蘭成，可胡蘭成是懂的張愛玲，而楊航怕是不懂汪菁菁吧！

“對不起，我先告辭了。”蘇落雁看見助手娟子已經推開咖啡廳的門走了進來。

“你別走。”汪菁菁見她要走，忽然著急地站起來拉著手。

“你這是在干嘛呀？放手啊！”

蘇落雁不解地望著她。

汪菁菁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又緊。“我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他，終始，你不愛他。”

“我會的。”蘇落雁看著汪菁菁一臉苦澀，心里沉甸甸的，要有多愛，才能讓汪菁菁說出這番話來。

離開咖啡廳后，蘇落雁看見汪菁菁上了一輛奔馳。那道背影，怎么看她都覺得孤寂。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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