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腰間拿出匕首,葉沅芷準備割開自己的手掌割血。
葉老夫人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另一只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芷芷,沒用的,是我在平定南疆時留下的蠱毒。”
“沒用的,沒用的。”反復呢喃這句,此刻眼中暗淡的就像草原中英勇的雄獅面對自己的老去無可奈何一般。
“為何沒用,我不信,祖母,我一貫不信這些,命由自己。”一向穩重的葉沅芷在此刻慌了神,坐在葉老夫人背后,手掌對著葉老夫人的后背傳入內力。
“芷芷,不用做掙扎了,我……”話未說完,葉老夫人難受得像蝦米一般躬起身子,而后劇烈地咳了起來,仍繼續說:“我,我已命不久矣。”
聽到這句話,葉沅芷起身站在葉老夫人身旁,指尖顫抖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沉默不語,祖母那般要強的人能說出這種話,怕是真的命不久矣。
“你我自小嘗毒草,食毒藥,百毒早在體內產生平衡,因此血可解百毒,百毒對你我亦是無害。”
“芷芷你有沒有想過,若此平衡被打破,百毒毒發,就是神仙來了,也再無回天之力。”葉老夫人悲憫地看著窗外的世界,就是想要再多看幾眼,再看幾眼。
“芷芷,要知道,萬事都是雙面的。”
“體內的南疆蠱毒是上一任巫師專門針對我研制,以他自己入蠱制毒,無人能解。”
南疆巫師自小就在天朝國師的陰影下長大,一直想要贏,到最后已經是不擇手段。
“老府主,外面……”穿著紅色盔甲前來匯報的小兵還未通報完,就被人從后面一箭穿心。
葉沅芷快速上前將葉老夫人護在身后。
倒下的士兵紅盔帶纓,是天朝陛下親賜給她做護衛的火焰軍,這是在藐視天朝的權威。
眼底暗下目光,“何人膽敢放肆?”打開木門大喝。
木門兩旁是鶴發童顏的五長老領著火焰軍守著,山下的臺階上則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毒人與毒獸。
毒獸身形龐大,獠牙外露,渾濁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像是受到某種劇毒侵蝕造成的,朝著天空低吼,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毒氣。
毒人的皮膚呈現出青紫色,眼睛閉上了,身體卻在行走,動作僵硬而遲緩,發出“嘻嘻嘻”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毒發的樣子和之前在冥城遇到的人一模一樣。
毒人與毒獸相伴而行,堆在上山的臺階上,給人造成一種視覺的恐怖攻擊。
“五長老,帶領一隊火焰軍進去保護祖母,其余火焰軍隨我一同死守在門口。”
五長老嘴角微啟,卻未出聲,見他未有行動,葉沅芷心急說:“我已繼任府主之位,五長老是要不從命令?”
“遵命。”五長老將葉沅芷的佩劍遞給她后,就帶著一隊火焰軍撤退進木屋。
葉沅芷手持劍柄,劍鋒朝下,風吹起她的秀發,面對山下的毒人與毒獸,眼中并無一絲怯意,注視著毒人與毒獸,冰冷至極說道:“三長老,四長老,可是忘了規矩?”
回應她的只要遠處傳來的骨哨聲,在哨聲的作用下,毒人的眼睛漸漸睜開然后變紅,身體開始狂怒起來。
毒獸猛地躍起,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獠牙閃爍著寒光,眼里只有殘忍與瘋狂,仿佛要將獵物撕成碎片。
葉沅芷騰空而起,佩劍一擊直入最前面毒獸的天靈處,注入內力轉動劍身,先前還在用力掙扎的毒獸頓時就斷了氣,“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用力取出佩劍,腳底踩著擊殺的毒獸,“準備應戰。”
“是。”吶喊聲響徹云霄,不愧是天朝千挑萬選,由陛下親自訓練的軍隊。
葉沅芷抬起佩劍,向后吩咐說道:
“不可被毒人咬傷、抓傷。”
“遇到毒獸避開攻擊。”
火焰軍:“我等遵郡主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