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光透過稀疏的云層,斑駁地落在地面,城中的燭火稀疏,似以隨時會被黑暗吞噬,一道風聲吹起,像是某種預警。
城主府外的行尸走肉般的群眾漸漸多了起來,嗤嗤發出笑聲。
叩門聲響起,敲醒人們心中的警鈴。
扮成小廝的風易水,接過門口黑衣人遞來的令牌,準備向內匯報。
但是由于他常年習武,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寬厚而結實,即使穿著普通的麻衣,也難掩氣質。
不免讓人懷疑,“站住,之前為何沒在府中見過你?”
暗叫不好,風易水姿態壓低,“小的是前些日子剛到城主府,朱城主的貼身小廝。”
為首的黑衣人一直看著他,帶有打量的眼神來回掃視。
“小風,誰來了?”
聽到這個稱呼,風易水握起拳頭,但是克制住自己動手的沖動。
朱工財一邊穿衣一邊走來,一副剛剛從被窩爬起的樣子。
“哎呦哎呦,見過各位大人。”看清門口發生的景象,眼皮一跳,而后畢恭畢敬行禮說,“各位大人怎么不進來?”
最前面的黑衣人指著風易水說道:“這位是?”
朱工財回道:“是臣新雇傭的侍衛,因得罪了申城的權貴,走到末路的武林中人。臣見他武藝高強,外面的情形大人也是見過,若不找人護著,小的小命不保。”
習武的人?黑衣人見狀抓起風易水的左手,只見:食指與虎口兩處有厚厚的繭,“修的是拳法?”
“回大人,是拳法。”風易水暗中打量身前的人,發現此人腰間處帶滿飛鏢,疑惑想起:
武林中會有哪個門派帶著飛鏢?
黑衣人轉頭看向朱工財,后者立刻堆起討好的笑容,對風易水的身份也不再多問。
而是轉開另一個話題,“我收到消息,少府主來過冥城?可有留下什么命令?”
“臣已說明情況,少府主以為是老夫人下的命令,并未多說什么。像是有什么急事,尋了一匹快馬趕回毒府。”
朱工財心里暗想:不愧是少府主,連敵人想問什么,完完全全猜到,一字不漏背下葉沅芷交代他的話。
在離開城主府前,葉沅芷交代說:“來送解藥的人,定會收到消息知曉我來過冥城,必定會詢問你關于我的事情。”
“若是藏著掖著說沒有來過,他們生疑,就會多加防備。若是說在,恐怕見不到他們的面孔。”
“如今,我只想知道他們和國師府的那批人所出之地是否是同一個地方?不久之后,我便會騎著快馬趕回毒府,這里就交給你了,屆時你回答他們的由頭就說冥城發生的事情我當成是祖母下的命令,并未多問。”
在葉沅芷離開之后,朱工財將這段話循環背誦,等的就是今晚應對。
朱工財接過他們對面遞來的解藥,解藥到手,與風易水交換眼神。
風易水右手成掌,匯入內力,朝著最前面的黑衣人沖去。
“噗。”被擊中的黑衣人內臟俱損,口中鮮血涌出,直直向下倒去。
后面一眾黑衣人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沒有震驚,只是默默向兩邊讓開,留出中間一條道路。
伴隨著掌聲,一道女聲響起,長相極為驚艷張揚,身著一襲紅衣,程十鳶拍掌說道:“樓主傳來的信中說的對,你果然叛變。”
“什么叫叛變,我效忠的是天朝。”朱工財抱著解藥向著城主府內退后說。
一聲疑惑響起,風易水問道:“樓主?武林哪有樓?”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程十鳶并不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發出鳥哨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嘹亮。
片刻,城主府的墻頭布滿黑衣人,外面也傳過來響動,像是包圍起了整個城主府。
“交出那位少府主,饒你們不死。”程十鳶抬手發出信號,旁邊的人看清手勢后就向前方朱工財殺去。
一記手殺,風易水攔住前方的人,但后面不斷涌出新的黑衣人包圍了他,采用人海戰術。
風易水也只得與其周旋,顧不得去救朱工財,“老朱,我脫不開身救你,你自求多福。”
話音,抬眼就見包圍了他的黑衣人手拿飛鏢,準備飛出。
風易水飛速踩著身邊最近的一位黑衣人肩膀向上翻身,逃離包圍圈。若是在包圍圈里讓敵人飛出飛鏢,這不得被打成篩子,雖然他身材高大,但輕功也是一絕,很快就借力跳出包圍圈。
右邊出現一位黑衣人,用劍擋在朱工財面前,朱工財連聲接話:“大人,我們有話好說,整這些干嘛?”然后悄悄往左邊移動。
很快,左邊也被擋住,雙劍交叉擋在前面,見勢,一個向后轉。
后面也出現一劍,朱工財怕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