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見只有一人,但眾人并沒有放下警惕,為首的老者對著身后擺了擺手,對著江漓拱了拱手,朗聲問到。
“在下鐵馬鏢局鏢頭鐵真,不知前方大俠是為何人。”
“在下江漓,朝歌城人,外出探親不想迷了路,深山老林跋涉數日,好不容易看到官道,不知鐵老哥,此地為何處?”
江漓對著鐵真拱了拱手,朗聲說道。
“不知江小兄弟可否證明一下,不要怪老哥謹慎,這官道上最近有些不太平。”
江漓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上方鐫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殷”字,遠遠地向老者拋去。
這是江漓從黑蛟大君寶庫里得來的,想來是殷商皇族賜下的令牌,就隨身攜帶著了,沒想到今日竟然起到了作用。
鐵真接住拋來的令牌,仔細一瞧,眉頭微微皺起,對著身后的弟兄們比了個手勢,隨后翻身下馬,來到江漓身前。
“是老夫唐突了,不過小兄弟這枚令牌還是不要再拿出的為好,前朝畢竟已經過去了六年了,今朝的那位,很討厭那些前朝的東西。”
江漓不動聲色的收下了鐵真遞回的令牌,“多謝鐵老哥提醒了。”
“正好,我們鏢局也準備回朝歌城,也是同路,不若小兄弟跟我們一起?”鐵真看到江漓將令牌收好后,哈哈大笑兩聲,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江漓假裝稍稍思考了一下,隨后感激的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軒轅墳位于朝歌城南門外不遠,上次隨著黑蛟大君一同出現,被迷惑的村民就是朝歌城周圍村落的,所以江漓跟著鏢局一同回去,省下來很多時間。
“哈哈,好,江小兄弟,請!”
兩人沒有看到的是,隊伍的最后有一個精瘦的男子,悄悄的丟下了什么東西。
一路上,江漓與鐵真相談甚歡,江漓也打聽出了為何一支所有人都佩戴武器的鏢局隊伍,會在見到江漓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更加緊張。
一是北海反叛的消息剛剛傳到朝歌,派去與北海諸王談條件的使者就被人截殺在朝歌城外。
現在整個朝歌城附近都風雨飄搖,鏢局要前往朝歌城對于這類消息最為敏感。
二呢,就是鏢局昨天剛剛經過了一處驛站,那處驛站已經化作了廢墟,周圍一片血肉模糊,殘垣斷壁。
土地都被血液染成了黑紅色,驛站中的店小二更是不見了蹤跡。
最為關鍵的是,鏢局隊伍中一位精通劍道的說,周圍樹上與土地上細細的痕跡都是傳說中的劍氣造成的,而驛站的坍塌則是被震塌的。
再加上鏢局一直流傳著的一些神啊鬼啊的傳說,所以當荒郊野嶺突然竄出一個人的時候,他們不免得多想一些。
對此,江漓只好摸摸鼻子,沒有多說什么。
鏢局的腳程很快,再加上日夜兼程,第二天夜晚的時候就趕到了朝歌城。
因為朝歌城晚間城門是緊閉的,夜間趕到的他們只好在城外找一個村落落腳,江漓沒有選擇離開,畢竟他“醒”過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進過朝歌城呢。
在他的計劃里,接下來就要帶著蘇蘇和玉石離開軒轅墳,離開朝歌城的范圍中,去別處尋找生機了。
趁著這次機會,他想去朝歌城逛逛,有機會的話,見一見當今紂王,順便將可能在暗處的尾巴吊一吊,最好在離開軒轅墳前解決他們。
一行人在距朝歌城北門不遠處的莽村落腳,莽村不大,只有十幾戶人家,江漓一行人先是與村子的村長溝通了一下,讓村子的每一戶人家看看能不能騰出一點地方,讓鏢局的兄弟們落腳,走的時候再給一些錢財。
村長是一五十歲的老頭,一開始死活不同意鏢局的人在這里落腳,但是中途村長突然被他那二十歲的兒子叫出去了一會,回來以后,態(tài)度直接大變,笑著拍胸脯,保證一切沒有問題。
從村長家出來以后,江漓回頭望了一眼跟在后邊的一位精瘦男子,悄聲對鐵真說道:“這村長前后態(tài)度變換之快,恐怕之中另有隱情,鐵老哥不考慮換一個村落落腳嗎?”
鐵真抬頭望了一眼天色,又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疲憊的弟兄們,稍稍思索了一下,“江小兄弟說的不錯,但天色已晚,弟兄們連夜奔波,現在再啟程重新尋找村落,恐怕不妥......”
“老七!”鐵真轉頭向后方喊了一聲,一位身高一丈兩尺三十來歲的壯漢從隊伍中走出,嗡聲說道“頭,你找俺?”
鐵真點了點頭,“今晚你帶著兩波兄弟輪流看著貨物,這個村長有點問題,一會注意點。”
“明白頭!”老七點了點頭,返回到隊伍中挑選了幾位好手在馬車旁支了幾個火堆。
江漓見對方已將安排,也不多說什么,他望了一眼天上的星辰,拋了拋手中的銅錢,通過仙識得知卦象以后,江漓與鐵真道別,準備前去莽村外的小溪一趟。
經過兩天的不斷溫養(yǎng),江漓已經可以動用一部分靈氣了
剛剛他推算了一下有利于接下來前往朝歌城的事物,卦象顯示為水,這附近比較明顯的水象只有村莊外的溪流。
因為沒有動用天賦神通,能夠動用的靈氣也沒有到仙境,所以江漓也不知道這個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不過好在溪流距離村莊不是很遠,騎馬經過的時候,江漓大概估算了一下也就不到四分之一個時辰的時間,小溪也不是很大,一晚上應該就能初步探查完。
好在邁入仙境以后,需要的睡眠時間極少,再加上丹田的暖流一直吸收靈氣滋養(yǎng)身體,江漓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一月睡眠一次就不會感到疲憊了。
只是江漓還未走到溪流旁,一聲慘叫便劃破長空,進入江漓的耳中。
江漓眉頭一皺,原本只是籠罩在自身周圍的一公里的仙識直接鋪開,向莽村蔓延。
只見此時的莽村已經亂成了套,鏢局的人馬與鏢局的人馬戰(zhàn)斗到了一起,鐵真與一精瘦漢子拼殺的慘烈,莽村自己的人又與鏢局的人馬混戰(zhàn),帶頭的村長兒子可不管鏢局的誰跟誰,兩邊都殺。
村子外還站著一隊黑袍蒙面人冷眼旁觀。
江漓有些頭疼,不過他暫時也不急著出手,除了莽村那點人是真下死手外,鏢局內訌大都收著手,因為莽村的動手,鏢局的內訌小了很多。
而且黑袍人身份不明確,江漓隱隱約約覺得對方不簡單。
但江漓又有些無奈,怎么自己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爭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