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后來有你,便夠了
- 天降狂鳳,相府嫡女不好惹
- 君笙
- 3014字
- 2024-02-15 17:36:24
百里初旭最近很慌張,因為容瀲羽和百里溟二人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在宮中舉行宴會。說得再通俗一些,就是這兩人整日絞盡腦汁想著盡快給他尋個太子妃。
當(dāng)然百里初旭心中明鏡兒似的,百里溟二人這樣做,根本就不是著急抱孫子,他們只是想要盡快把他的終身大事解決掉,然后兩個人好去過逍遙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
“母后,兒臣說了多少遍,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蓖鴶[在書案前的那一堆女子的畫像,百里初旭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手腳利落的將畫像全部都收起來,隨后抬眼看向容瀲羽很是無奈的說道。
“旭兒,你老老實實告訴母后,是不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中意的姑娘?你只管告訴母后,不管那女子是什么出身,只要你真心喜歡,母后絕不反對。”容瀲羽聞言看向他很是認真的說道。
百里初旭聞言也被磨得沒了脾氣。
“母后,兒臣現(xiàn)在還不想選妃?!卑倮锍跣裼帜托牡乇磉_了自己的想法。
“母后瞧你自小就和玉兒走的近,你也很是疼愛她,你告訴母后,可是喜歡玉兒?”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年紀大了之后容瀲羽就不如以往那般了,這會兒竟連一句話都聽不周轉(zhuǎn)了。
百里初旭聞言險些炸毛,坐在一邊的白玉更是羞得滿面通紅。
“母后你說什么呢!我待玉兒一直都如親妹妹一般!再說了,你便是要給玉兒說親也不該說到我身上來啊,瑋安表哥可是日日盼著呢,你怎么不給他二人賜婚,反倒在這里亂點鴛鴦譜!”生怕容瀲羽誤會什么,百里初旭連忙解釋說道。他現(xiàn)在還真的害怕容瀲羽一個沖動之下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來,畢竟他對白玉真的只有兄妹之誼啊。
容瀲羽聞言不由得一愣,宋瑋安心儀白玉?為何這幾個小輩日日在她跟前轉(zhuǎn)悠她都沒有瞧出來,難道真的是上了年紀?
“玉兒,這件事回頭我再和你娘親商議。”容瀲羽回頭看向白玉溫柔說道,白玉聽罷一張小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一般,一時間又羞又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容瀲羽見狀心中也是滿意的,想當(dāng)初碧珠可是幾乎舍了半條性命這才保住了宋瑋安的性命,如今竟成了一樁姻緣,也算是美事了。
當(dāng)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百里初旭的婚事。
“明日你父王宴請百官和家眷,你再給我好好看看,可有喜歡的姑娘。”容瀲羽轉(zhuǎn)頭看向百里初旭警告著說道,百里初旭聽罷眉心一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母后!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八場宮宴了,可如今這才初十呢!”百里初旭幾乎是嚎啕著說道,只怕現(xiàn)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議論他這個“恨嫁”的太子了。
容瀲羽哪管他的話,硬是將他轟了出去。她還要和碧珠商量一下白玉的事情呢,如今四海清平,后宮也是干凈的很,日子閑下來了,不用再去考慮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所以容瀲羽現(xiàn)在唯一的樂子就是揪著這幾個小輩們,樂此不疲的給他們拉紅線。
等到百里初旭和白玉他們的事情解決了,就該輪到容璟和容玦二人了。前些日子彩貝也來了書信,說是也順利生下一個女兒,她聽著就高興。
次日的宮宴上,百里初旭被容瀲羽按在宮中好生的收拾了一番,隨后這才同他往設(shè)宴的大殿去了,若是不知道的,只怕還要以為是那些小姐們要選他呢!
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流程,那些小姐們各個揣著心思上來展示自己,或歌舞或撫琴,百里初旭瞧的眼睛都要起繭子了,可奈何自家老娘還樂呵呵的,一個勁兒的說這個姑娘好,一會兒又說那個姑娘也不錯。
哪里還有半分年輕時候叱咤風(fēng)云的樣子。
眼看著宴會已經(jīng)過半了,可是那些小姐一個都沒能入得了百里初旭的眼。容瀲羽瞧著也只能跟著干著急,趁著眾人起來敬酒的空擋,她走到百里初旭身邊坐下來。
“旭兒,這些姑娘你若是都看不上眼,那不如瞧瞧在場的男兒郎,可有哪個入眼的。”容瀲羽幽幽的聲音傳入百里初旭的耳朵中,彼時他剛將一杯酒含在嘴里,聽到這一番話頓時沒忍住,盡數(shù)噴了出來。
“母后!您說什么呢!”百里初旭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現(xiàn)在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容瀲羽親生的。
“啊!”母子二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一聲驚呼聲,兩人抬頭望去這才瞧見是一個姑娘,跟在上官鈺身邊。百里初旭順著那姑娘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瞧見人家姑娘雪白的衣裙上滿是酒漬,想必是方才百里初旭不小心噴濺上去的。
“上官大人,這位是?”容瀲羽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位姑娘,隨后這才看向上官鈺輕聲問道,她從未聽說過上官鈺有這么一位嬌弱美貌的妻子啊,而且瞧著也不過二八年華。
“回皇后娘娘,這是下官的妹妹,這些年來因為身子弱一直養(yǎng)在寺廟里,如今年歲滿了,這才接回來。”上官鈺聞言拱手很是恭敬地說道,這么多年來,他早就對容瀲羽這位皇后刮目相看了,在他心中,容瀲羽便是這個世上唯一擔(dān)得起奇女子稱號的人了。
容瀲羽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女失儀了?!鄙瞎偾逖月勓赃B忙福身行禮,容瀲羽見她生的極好,言談舉止也是落落大方,心中很是歡喜。
“無妨,本就是太子的錯。”容瀲羽看向她輕聲說道,隨后又轉(zhuǎn)眼看向百里初旭:“將人家姑娘弄臟了,你可要負責(zé)?”
容瀲羽此話一出,百里初旭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來。什么叫將人家姑娘弄臟了?雖然這話也沒錯,可是他弄臟的只是人家姑娘的衣裙啊,怎么這話從容瀲羽嘴里出來,倒顯得他像是流氓無賴一般了嗎?
“自……自然是要負責(zé)的?!卑倮锍跣裢松瞎偾逖砸谎?,只得順著容瀲羽心意往下說。容瀲羽現(xiàn)在甚至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了,他若是再拒絕,只怕下次宮宴上出來表演的就不是這些姑娘了。
“很好,吾兒甚好?!比轂囉鹇勓院苁菨M意的點了點頭。
容瀲羽百里溟二人終于得償所愿,只是百里初旭總感覺,這個媳婦兒像是他和容瀲羽聯(lián)手騙回來的,畢竟人家姑娘可什么都沒有做啊。
在某一個陽光明媒的清晨,百里初旭剛剛起身,就看見小太監(jiān)匆匆捧著一道圣旨和一封書信來。
“吾兒初旭,身為帝王必要牢記,為江山社稷,為萬民重任,不可驕奢淫逸,不可親佞遠賢?!焙喓唵螁蔚膸讉€字,百里初旭面無表情的看完,隨后又折好原封不動的收了起來。
在這封信旁邊躺著的,便是百里溟親立的傳位圣旨。
“父王和母后這是?”望著那封書信和傳位圣旨,上官清言很是驚訝。
“朕都習(xí)慣了?!卑倮锍跣衤勓院苁菬o奈的說道,早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時常被這兩人拋棄的日子了。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他也是早就料到了的。
轉(zhuǎn)眼又是幾十年,未央宮中的那棵梅花樹似乎又粗壯了一圈。只是樹下再不見當(dāng)年容貌傾城顛倒眾生的女子了。
“碧珠姨祖母,昨日您說道皇祖母獨自一人上了戰(zhàn)場,后來呢?”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偎在床邊,抱著碧珠的胳膊著急的說道。
自從他們懂事了之后,碧珠每日都會和他們說一些容瀲羽和百里溟年輕時候的事情,可是她到底是老了,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百里初旭是個好孩子,一直念著碧珠和容瀲羽的感情,白止逝世之后,就將她供養(yǎng)在宮中,一應(yīng)待遇皆和自己的娘親無異。
因為百里初旭比誰都清楚,在容瀲羽昏迷的那十年里,是誰親手將他撫養(yǎng)長大。
“后來啊,后來你們的皇祖母就將敵軍打退了?!北讨檩p笑著說道。
“姨祖母,你都沒有說皇祖母是怎么打退敵軍的呢!”娃兒對這個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滿意,又纏著碧珠起來。
碧珠聞言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盛了,她只覺得越來越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恍惚間,又看到了當(dāng)年那個凌厲明艷的姑娘,翻手為云負手雨,不管面對什么都不曾退卻半步的姑娘。
小姐,你慢些走,來生啊,我還要伺候你。
“姨祖母,你不要睡啊。后來怎么樣了呢?”娃兒太小,還不懂得什么是生離死別,他們只顧搖著碧珠的胳膊,撒嬌著問道。
后來呢?
后來山高水長,誰也不知道他二人去了哪里。但誰都知道,他們這一生都會在一起,再也不會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了。
彼時京城外的一座小木屋后面的山腳下,一座舊墳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沒有墓碑,沒有祭品,甚至沒有人知道。
生同衾,死同穴。
這一生啊,有你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