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師臉上擺著難看的臉色，而我的臉上，擺著難堪的臉色。

是的，因為我跟程臨的答案如出一轍，被老師抓到辦公室進行殘酷的拷問。

“老師，你這題目出的不都一個樣，錯一樣也沒啥好新奇的吧。”我心虛的嘟囔著。

“腦子一樣名也一樣，咱班有兩個叫程臨的。”

“呃……”我被老師懟的啞口無言，千算萬算，沒算到因為自己一時疏忽，把名也抄過來才被發現，現在看來，在老師眼里我簡直就是個有著劣質演技的小丑，破防了。

“沒話說了？那你說吧程臨，她的作案動機是什么。”老師見我沒話說了，開始轉移目標。

程臨也是出奇的安靜，像是什么都不肯招。

“都不肯招是吧，反正偷抄事已經算是實錘了，其實學生作弊也不是什么罕見現象，”說到這，我以為老師打算放過我倆，從輕處置，“但有一點，我并不知情是被脅迫還是自愿，如是自愿，你倆將要一起接受處分，如是脅迫，將由姚條一人承擔。”

我的心里已經開始發慌了，承認自愿，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承認脅迫，我吃不了兜著走。但我很清楚，是我自作主張把試卷搶過來抄的，老師其實心里也有底，她是想試探我到底會不會說謊，因為在他眼里，學生的道德品質比成績更為重要，但這也不代表可以免除或減輕處分。

正當我決定坦白從寬，程臨發話了：“是我給她抄的。”

“此話當真？”顯然這個說辭老師完全不相信。

“是的老師，我們都意識到錯誤了，請您再給我們一次糾正的機會吧。”

“老師相信你們能回糾正問題，只不過……”老師的目光瞥向我，最后落到我身上。

現在的我腦子一片空白，本來我好好承認完事了應該就沒什么問題，處分也落不到他身上，但他偏偏非要跟我一起承擔他根本沒有犯下的錯誤，我這時候要是否定并承認只是我的問題，那也就間接證明了他對老師撒謊，這剛好又是老師的雷點，靠了程臨，你把我坑慘了，是非要背這個鍋你才滿足嗎？

“姚條？”老師的話語拉回了我的思緒。

“剛剛程臨同學的敘述屬實嗎，老師不希望你們相互包庇。”

“嗯……是的老師，我也拖累了他。”

“那看在你們勇于承認錯誤的份上，一人給我寫2000次檢討吧，這次的處分就免了，下次再犯……”

“謝謝老師，不會再有下次了。”我打斷了老師接下來的發言，斬釘截鐵的說。

“好，那你們回去上課吧。”

“那老師我們走了。”

……

我跟程臨肩并肩走著，一路上沉默不語。直到快到教室門口，我受不了了把他拽到角落，因為那時剛好上課，走廊沒學生，值班的老師也還沒來巡邏。

“說吧，包庇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耿直的發話了。

“沒什么，本來你也抄到了。”

“那不是我搶的嗎，罪與罰我一個人又不是承受不住。”

“抄到了就是我自愿給的。”

“有必要嗎大哥。”

程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這時的我才發覺到，自己靠的他實在是太近了，稍微往前一步就與他撞了個滿懷，我趕緊后退幾步拉開距離。

“怎么沒有？”他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貌似不想跟我有商量的余地，搞的我是超級不爽又一頭霧水。

“別糾結這個問題了，不回去上課嗎。”

我一言不發，打算用這種方式逼他投降。

“行，你打算曠課是嗎？”

依舊一言不發。

“要我陪你一起？”說著，他突然逼近我，我下意識的后退，靠在墻上。

“你他媽神經病，能不能滾？”我忍不住爆粗口。

“你他媽說話也給我放尊重點。”他也毫不客氣的回應著，絲毫不想慣著我。

“包庇我的理由和目的是什么，你講真話給我聽會死啊？”

“誰要跟說話那么難聽的人解釋？”

“我他媽…”正當我打算爭辯下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他也是因為我而受處罰的，也就不想計較了。

“怎么不說了？”

“說個蛋，我要回教室上課，你能不能先走開。”程臨這才意識到我因為他而靠在墻上挪不動身子。

“行啊。”程臨露出了久違的微笑，仿佛在宣告勝利一般。

“你可別指望我幫你一起寫檢討啊，那是你自己認的罪，我可沒逼你。”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程臨沒好氣的說：就你那文筆寫檢討，就怕老師多讓我寫三份。”

“瞧不起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