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凄厲的喊聲,配合著她矯揉造作的姿態,捂著半張臉,趴在冰冷的雪堆之中,將自己襯托成一朵即將凋謝的白蓮花。
“嘴上積德,別無中生有。還是覺得我好說話,可以讓你隨意的編排?!毙於嗟恼驹谠亍?
語氣平淡,就像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也不顧旁人的看法,便跨步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
賈老太抓住他褲子一腳,有些臟亂的手指,扣住他大腿的肉,就就像是饑餓的餓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聲嘶力竭道。
“打了人,還想走。這么多鄰居可都愿意給我作證,臭小子,今天你不賠一點醫藥費,休想安然的走出去。”
“是啊?!?
“小徐,你的行為有些冒犯了?!?
......
周圍一群罔顧事實,覺得應該‘尊老敬幼’的鄰居,一副自認為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家伙。
在邊上胡亂的指責。
“既然大家都這么說,可以去請街道辦的王所長,讓過過來評評理,我一個老實樸素的孩子,在巷子口偶遇傷心的翟怡平,好心好意的送她到家,一言未發,就被她誣陷我放浪形骸,勾搭人家小姑娘,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是翟怡平,她可還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大學生,憑什么也要被她數落?!?
這....?
事情還是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可以站在一邊,以八卦的心思看熱鬧,可若是那個人是她們的女兒呢?
鹽灑在傷口上的時候知道痛了。
一切也就晚了。
“我并不是逃跑,而是回家,你們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去找人將我抓起來,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賈老太的報復?!?
輕哼一聲。
一腳便踹開她的臟手,夾雜著泥土的芬芳,摸在他的褲腳,他都需要回屋仔細的清晰一下。
他可不想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被人看見邋里邋遢的形象。
頹然的賈老太,還想讓人幫忙,找他的茬,可在場的眾人也沒有一個傻子,又怎么會為了她的事情,平白無故的多生波瀾。
再說徐冬青也確實什么都沒有說,就聽見她嘴賤的罵人家。
“賈家的老太,趕緊起來回家去吧,以后說話注意一點,別無中生有,我家姑娘可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钡愿刚Z氣有些凝重,他也是聽自家閨女小聲的解釋兩句之后。
便下了逐客令。
特么的故事的主角之一還是他的閨女,狗血的劇情,嘴上無德,賈老太也不是第一次說他們院子鄰居的壞話。
似乎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是‘大善人’一般。
我.....
賈老太見無人為她撐腰,捂著臉,狼狽的離開院子,在69號院子,還有黃邦直等鄰居為她撐腰。
可外面的人。
切不見得愿意為她浪費一分口水。
......
徐冬青在屋內簡單的洗漱一番,便坐在泛黃的桌子上,挑燈夜讀,生活之中,賈老太這樣的人并不是主流。
還是好人居多。
少了幾分的算計,其實大家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可奈何這人并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主。
今天依舊是她打碎牙齒往肚子里面咽的一天。
心情莫名的還有一點好轉。
低頭看著手中的書本,看著數學題還是有些吃力,他也不可能找一個家教回來教他從頭到尾的學一遍。
只能挑燈夜讀。
爭取多努力一點,考一個函授班,相當于后世的成人考試,只不過含金量似乎比后世要高那么一點。
物以稀為貴嘛。
夜深人靜,偶爾還能聽一聲貓狗的叫聲,唯獨沒有賈老太帶著黃邦直過來討要一個說法。
估計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多大的牌面,也察覺到四合院之中,不少鄰居淡淡的疏遠。
以及那瞎眼大娘,同樣也受到了區別對待,畢竟東窗事發,他們也怕有一天,幾人聯手對付他們自己。
咚咚!
一陣敲門聲,將他從題海戰術之中喚醒,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外的殘月,一個略微模糊的身影。
趴在窗戶邊。
對著他小聲的說道:“小徐,你這是在看書嗎?”
冉曉惠的心思,有些天真,可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便升起了一點不該有的心思,可徐冬青并不吃這一套。
他不喜歡拖泥帶水。
或許有人會說日久見人心,感情也可以慢慢的培養,可是他從未想過試探人性,多年的經歷。
以及超凡的見識。
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
推開門!
冉曉惠手中拿著一盤餃子,放在桌子上,精致的妝容,巧妙的將額頭上的一道淺淺的傷痕遮掩。
樸素的外套,還有幾個補丁,被她用精妙的針線活遮擋,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
“冉姐,你還沒有睡?!?
徐冬青看了一眼桌子的餃子,心中有些感動之余,想到了一句略微‘撩’的話語。
連忙咳嗽一聲。
“今天冬至,家家戶戶都包著餃子吃,冉姐知道你一個人在家,也沒有剁餡,便想著送你一盤餃子?!?
“謝謝!”
徐冬青有些感動,可很快便收斂了心中的感動,將手中的一盤餃子推到她的面前道。
“冉姐,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到你平靜的生活。”徐冬青盡量的委婉表示拒絕。
沒辦法?
他沒有心理準備,另外一方面,他也是覺得可能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吧,記得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
后爹不好當。
他也不想讓冉曉惠誤會一二。
“你在怕什么,賈家的老太太是什么德行,院子的鄰居誰不知道,一張漏風的嘴,喜歡說三道四,可左鄰右舍,也就是當一個笑話聽一聽,誰當真的話,才是一個憨憨?!?
冉曉惠神情有些低落,可能覺得他過于無情了一點,她哪怕確實有那么一點心意,可俗話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
她還不信捂不熱徐冬青那冰冷的心。
“行吧?!?
眼見她故意如此說,徐冬青也不好明確的拒絕,畢竟是喜慶的日子,何必傷透一人心呢?
“你不是在雜志社上班嗎?”
“怎么還撿起小時候的課本了?!比綍曰菘粗吣昙壍臅?,跟他大兒子借其他高年級的書本差不多一樣。
難道還想重新上學。
一抹疑惑的表情,從冉曉惠的臉上冒出,不過很快便掩飾過去。
“我想繼續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念一個函授班?!毙於嘟忉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