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書義,你敢占我便宜。”冉曉惠翻著白眼,在鋼鐵廠,他不知道遇見多少這樣的臭流氓。
從來都是一巴掌甩上去。怒斥兩句之后,瀟灑的離開。
“有話好好說,手指快被你折斷了。”廖書義連忙求饒,眼角的余光,看著正在看戲的曲妙華。
那可是她求爺爺、告奶奶,花了不少心思追來的白富美,今日一臉寒霜的盯著他。
“狗改不了吃屎!”
曲妙華雙眼一瞪,腳踩高跟鞋,修長的大腿,用力一腳踩在他的腳上,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看著便疼!
躲在門縫之中,看到這一幕的徐冬青,也為曲妙華的暴力所折服,聽聞老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一條似乎在她的身上并不成立,不過遙想她的身份,白富美的人設。
特么的似乎并不需要在乎廖書義。
雖長得儀表堂堂,外加一點胭脂粉黛,打扮的人模狗樣,夾雜著記憶之中,沾花惹草的事情。
曲妙華可是沒有少跟他鬧矛盾。
自然一切也就說通了。
“繼續啊。”
不怕事鬧大的劉彥范,躲在屋檐下,還嚎了一嗓子,眾生百態,吃瓜為樂,可是四合院之中必不可少的項目。
徐冬青打開門,坐在門檻邊,默默的吃著面條。
穿越到這個年代,雖然時間不長,可是通過過去的記憶,以及未來的眼光,對于胡同之中的芝麻谷子的文化,還是有了深刻的認知。
家長里短、閑言碎語....
為生活之中,添加了不少的煙火氣,遙想后世,冰冷的鋼鐵森林,默默無聞的996文化。
下班之后,已經是月明星稀,哪里有時間看熱鬧。
冉曉惠的目光有些羞紅,幸虧大家知根知底,沒有胡亂的揣測二人的關系,若是四合院之外的人。
看見可能還會意想一出:兩女爭一夫的戲碼。
“有什么好看的,大家趕緊散開吧。”冉曉惠原本想要徐冬青幫忙照看孩子的心思,也因為這個壞家伙給攪黃。
憤恨不平中,一腳踹在廖書義的腰子上,沿著臺階滾了一圈,可謂是狼狽至極,頭頂沾染枯草的雪花。
嘴里念念叨叨道:“我是好男不跟女斗,冉曉惠,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怕你吧。”
呸!
曲妙華毫不客氣的抬起高跟鞋,一腳踹在他的另外一個腰子上,冷笑道:“還不嫌丟人,給我滾回家去。”
......
看了一場戲,默默吃完苗條的徐冬青見沒戲可看,便準備關上門,熄燈睡覺,這個年代的人。
偏向于保守。
他也不想平白無故惹一身騷,對于冉曉惠的求助,只能愛莫能助,望著欲言又止的冉曉惠。
抱歉道:“冉姐,明天還要上班,還請另尋他人吧。”原本還想推薦她去找瞎眼大娘,或者是賈大媽的家,讓他們照看。
脫口而出的話。
被他咽了回去,交情之中,最忌諱的交淺言深,此二人也不是什么好鳥,會平白無故的幫她。
萬一要是再沾染一點壞的習慣。
估計冉曉惠會哭暈在廁所。
冉曉惠聞言,默默搖頭,她之前也就是覺得他性格怯懦,老實木訥,寄存在他身邊,可以放心一點。
關鍵是一個無業游民。
可以讓孩子不離開視線,可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多了。
刷鍋洗碗!
徐冬青不是一個習慣拖延的家伙,仔細的洗漱,將灶臺邊上的灰塵清理干凈之后,有些懊惱的環顧一圈。
土磚壘的灶臺,沒有后世瓷磚的亮麗,沾染灰塵油膩,除了拿掃把掃一下,著實有些難以清理干凈。
思索再三,覺得休息日的時候,可以買一點石灰,將灶臺外邊磨平,看起來不至于非常的臟亂。
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鬧鐘,缺失了一角,透明的玻璃更是不知何時摔的粉碎。
勉強能看清上面的指正。
“八點!”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苦笑一聲,又在發春了。可還沒有到萬物復蘇的春天,冷冽的風還敲打著窗戶,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怨念。
麻溜的鉆入燒的火熱的炕上。
從皮夾克之中掏出一本從雜志社柜架上順來的小說文集,里面收錄了不少的短篇小說。
便默默的讀起來。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京城還遠沒有后世繁華,四合院的價值還沒有到達一平幾十萬的地步。
生活在里面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貧苦大眾,稍微有點能耐的人,不是住在家屬大院,便是住在筒子樓。
飽暖、飲水、煤氣罐.....一些新生的事物,與古樸的大雜院形成的煙火之氣,幾乎是形成兩個極端。
咖啡館,可是后海一片,有名的金發碧眼的外人,喜歡待的地方。
網吧!更是稀罕的玩意,估計電腦也只有高校才可能有,雜志社還是老套的郵寄書信的方式來甄選文章。
之前他是躺在床上刷視頻,一顆躁動不安的心,可是從未離開過屏幕之中,那美食做法、唱歌演戲、美女如云.....
畫面依舊歷歷在目。
現在嘛。
躺在被窩里面,看著小說,是他唯一能打發時間的手段,特么的關鍵是還仔細的看進去了。
一詞一句!
畫面都能在腦海之中浮現,有時候還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年幼時候的他,若是能靜下心來。
何愁清北不是夢。
晚上十點,院外稀松平常的燈光,漸漸的黯淡,家家戶戶也鼾聲如雷,偶爾透過窗簾中間的縫隙。
還能看到流浪的野貓在屋檐上來回的跳躍。
睡眼朦朧!
徐冬青拉著燈繩,熄燈睡覺。
一覺睡醒的時候,天空還有一點陰沉,還能看到點綴的繁星,即將隱沒,后世想要看天空中的繁星。
哪怕是鄉下,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穿好衣服,裹上綠色的大衣,將瓷罐中的液體,倒入公用的廁所之中,放松一下,才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聞著四合院的煙火氣,嘈雜的聲音,雞飛狗跳的爭吵,好不歡樂,當然前提是徐冬青是其中歡樂的一員。
可因為前身與四合院鄰居的關系并不友好。
他自覺地有些厭煩,外加他的性格也是喜歡幽靜的環境,從灶臺之中,端著昨夜因為沒有掌握好肚量的面條。
撒了一把蔥花,潑上熬湯的辣椒油。
一股蔥香濃郁的油潑面擺在桌子上,大口的吸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