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嘗試進山
- 重回1980獵耕生活
- 長期午睡
- 2357字
- 2023-12-07 16:03:30
屋外的太陽正烈,透過窗戶,曬得劉啟明的屁股一熱,他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僅僅只是午睡了三十分鐘,便有充沛的精力,年輕的身體就是好。
跑到院子,就看到劉父搬了個小板凳到院子,坐在杏樹下里抽起了旱煙,佝僂著背,唱著戲曲。
“滴血認親害百姓,年邁蒼蒼到老境。尋子不見放悲聲,到處找尋無蹤影。”
劉啟明聽出來了,這是《三滴血》里面的戲詞。
“娃兒,看著我做什么。”劉父本身還在興頭上,越唱越起勁,被他看著有些不適應了:“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爹,你以前的單管獵槍放哪里了?”劉啟明試探問道,他知道劉父的性格,下一句肯定是罵人了。
“獵槍?你弄啥呢!”劉父生氣罵道:“又拿刀又拿槍,你個瓜皮要打鬼子?!”
“爹,以后我想在山里闖出名堂,照顧家里營生啊,肯定要有獵槍。”
“老子我都不進山了!”劉父按捺著情緒:“你不想去隊里耕田?你咋不翻天了?”
劉啟明前世的收入,主要是靠著在隊里攢工分,所以他突然說不去了,自然會有些阻力。
“爹,田當然要耕,但我想明年再耕。”劉啟明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明年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就落實到咱村了,到時包產到戶,包干到戶。”
劉父狐疑道:“啥?口號都喊了好長時間了,落實?你個瓜皮哪聽來的?”
劉啟明平日里和生產大隊里的大隊長、記工員關系也好。
劉父是了解自己兒子的,知道他不會亂說胡話,只是探探他的底。
“真的!你不要出去亂講,這是劉國庫和我講的,明年真落實了。”
“劉國庫?生產大隊的記工員嗎?”劉父敲了敲煙槍里的煙灰:“包產到戶,包干到戶……意思是自己種自己收?。”
“爹,真不騙你,你那單管獵槍放哪了?”
“娃子,單管獵槍沒子彈了,就剩些鐵砂子,你拿土槍打些小的試試,不要著急進深山。”劉父聽了這些話,語氣也松了下來,“我把你以前使的土槍取出來。”
沒過一陣,劉父就把土槍拿出來了。
這是一桿自制的土槍,子彈用的是鐵砂子,槍桿布滿了灰塵。
他拿著粗布抹掉了上面的灰,遞給了劉啟明。
劉啟明把槍接過來,手上傳來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這么多年沒碰過槍,肌肉記憶還是不會消失,那種血脈賁張的感覺涌了出來。
每個男人都拒絕不了這種扛槍征戰山林的歲月,劉啟明自然也是。
在這個年代里,他們一家人滿打滿算攢下來的工分,都談不上是溫飽。
因為沒有禁槍禁獵,父親腿腳還利索的時候,常常會帶著獵槍上山,劉啟明打小就對山里的新鮮事物感興趣,跟著他學了四年。
打到的獵物,可能會加餐肉,讓家人補補身體,供銷社收獸皮的時候,就將一些獸皮賣了,補貼家里的費用。
日子雖然過得緊巴巴,但還是快樂的。
而現在他要做到的,是先在山里闖出名堂來,把這個家庭支撐起來。
汪!汪!汪
正當他回憶之際,身邊狗子的叫聲把他從神思中拉回現實。
“大蠻!好久不見了……”劉啟明蹲下身,撫摸著這叫大蠻的獵犬。
它叫大蠻,是一只川東獵犬,又叫鄰水狗、攆山狗。
劉父以前常年進山打獵,養過一支獵犬隊。
川東獵犬是他專門找回來的,現在就剩一只大黑在院里看門。
大蠻是大黑最后一次配種后下的崽,劉父放棄專職打獵后,便養不起那么多獵犬了。
只留了這一只,其余都送出去了。
雖然它接受了劉啟明的摩挲,但坐立在地上仰著頭的高傲姿態,足以證明它有潛質做一頭合格的獵犬。
它身上更多的是獵性和忠誠,而不是討好主人的奴性。
“把大蠻帶上吧,你得培養一條頭犬。”劉父又點了一桿煙,猛抽了幾口,“你跟我進山好幾年,我還算放心,但切忌上頭。”
劉啟明心里自然明白,這土槍的威力不大,自己也只有大蠻一只獵犬,遇上黑熊自然是要躲著的。
“放心,我不在山里過夜,就是去試幾槍。”
這話讓劉父放心了不少,但當爹的哪有不操心的,他害怕自己娃子折在這山里了,又交代了一些事項。
幫他把鍋碗瓢盆都放進包里,反復強調了,先試幾槍,打不打得到獵都得回來。
這些道理,劉啟明心中是明白的,他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面對這個嚴肅的年代,他有著自己的勇氣。
一人一狗當即出發,走過村口的歪脖子時,穿過進山的林口,一片廣袤無邊的山林便出現在眼前。
劉啟明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邁著大步,走到約摸500多米的海拔之間就停下來,還是處在落葉闊葉林一帶。
正午的大太陽,破開云層,穿過栓皮櫟林繁茂的樹冠葉叢,傾瀉在這林間。
劉啟明趁著這會兒光線好,牽著大蠻的狗繩,輕輕擺開腳下的灌木。
大蠻已是劉土旺在家無事時訓過的好狗,空山勤快,此時沒有騷,它也在鉆來鉆去找些獵物。
嗚——
大蠻發出低沉的聲音,提示著主人,它的獵性已經覺醒。
劉啟明知道,這是他追蹤到獵物的信號。
他把背上的土槍摸下來,隨后松開狗繩,迅速跟上大蠻的腳步。
大蠻靠著敏銳的嗅覺,沿著獵物的足跡一直往前追蹤。
劉啟明快跑穿過茂密的叢林。
突然,他看到前方的樹叢中有動靜,一陣窸窣聲之后,一頭野兔鉆了出來,一下便縮回頭,一個大拐彎!
味道如果散了,就掉騷了,獵犬就追不上了。
大蠻身形敏捷,直接跟上,一口咬住,卻被野兔掙脫了。
“大蠻!退!”
劉啟明血液里沉寂多年的打獵記憶開始蘇醒,手摸到槍桿,心跳就開始加速。
他慢慢將槍口對準野兔的腦門,目光緊緊地鎖定前方。
他抓住機會,迅速地調整自己的位置,準備好手中的武器,屏住呼吸。
果斷地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
太久沒開過土槍,準頭丟了三分。
偏離了腦門,鐵砂子打在野兔的腿上,它痛得發出陣陣慘叫!
“大蠻,去!”
噢嗚——
大蠻撅著腚猛撲出去,將受傷了的野兔直接咬死,叼到劉啟明跟前。
劉啟明沒有沉浸在得手的喜悅中,他敏銳得察覺到側邊的灌木叢抖了幾下。
他急忙拉住大蠻的狗繩,往后開始撤了幾步。
他裝備單薄,發現新獵物,第一反應是觀察獵物的戰斗力。
叢林法則首要保障的是生存,而不是掠奪,獵物是打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條。
果然,另一邊的灌木叢里發出窸窣聲,聽這腳步聲,不像是小動物!
劉啟明感覺自己心跳逐漸加速,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一處抖動著的灌木叢,如果鉆出來的是猛獸,就不可戀戰。
大蠻匍匐在地上的身軀突然站得筆直,目光也鎖定在那處異響的灌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