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承青蓮有俠志,
莫道紅塵無劍仙。
正午時分,一休大師的道場內,許承志坐在屋門前的臺階上,緩緩打開烏管事所贈的【青蓮劍歌】。
開篇第一頁寫著龍飛鳳舞的兩行字,字字鏗鏘有力,仿佛凌厲的劍氣般攝人心魄,正對烏管事臨走前的那句話。
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不是巧合,那這本劍訣倒是真的跟他有緣,因為他的名字就在這句話里。
許承志拋開念頭,繼續翻開第二頁。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依舊是兩行豎著排列的字,字跡還是那般剛勁有力,處處透著凌厲。仿佛箸書之人用的不是筆,而是以指為劍,以自身劍意留下這份感悟。
許承志心想:果然是出自劍仙的詩,難道這劍譜真是李白所創?
他正準備翻開第三頁,書頁上的兩行字忽然綻放出一道白光,緊接著,一幅虛幻景象顯現紙上。
影像內,一襲白衣手握三尺長劍,身姿沖天而起,一股無堅不摧的鋒芒劃破長空,所過之處仿佛一切都在劍氣之下堙滅。
恍然間,許承志好似領會了這一劍的含義,一劍橫掃千里,所過之處萬敵皆斬。
“如果這是劍譜的第一式,就暫且定義為“一擊皆斬”吧。”
許承志喃喃自語,話音剛落,便見紙上顯現出四個大字——一擊皆斬。
許承志目瞪口呆,這時代如此先進嗎,竟還有聲控功能?
影像內,白衣似仙的身影再次重復之前的揮斬,仿佛無限循環般,三次,四次,好似永無止境。
他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并沒有急著翻開第三頁,而是用心感悟,銘記這開篇第一式。
“小倩,你看懂了嗎?”許承志暗里詢問。
“奴家不敢看。”小倩弱弱的聲音傳來。
許承志啞然失笑,板著臉道:“在你心中,我是這般小氣的人嗎?”
這世上妖魔遍地,危機四伏,能提升同伴的實力是好事,哪有心思顧忌這些。
小倩卻道:“這位前輩鋒芒太盛,奴家只是瞥了一眼,便感覺魂魄都要散了。”
好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看一眼就爆炸?
許承志心下認同,也許著書的李白早已仙逝,但從影像中的一幕來看,不難想象其生前是何等風采。
一劍橫掃千里,諸敵皆斬。
這樣的一個絕世強者,留下的傳承自然也會帶有幾分鋒芒。
“看來此劍訣是與你無緣了。”許承志有些惋惜,小倩早已經用行動證明她值得信賴,若是這位同伴能變得更強,對他也是一件好事。
“小倩愚鈍,又是鬼魂之身,只怕學不會這浩然劍法。公子,烏管事曾說此劍訣與你有緣,難道是因為這兩行字?”
小倩輕聲細語,生怕說話大聲會冒犯到劍仙前輩。
但承青蓮有俠志,其中便有承志二字。
“也許吧。”許承志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句話究竟是出自李白本人,還是出自后世的農藥。
“喂,吃飯了。”箐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此時已是日上三竿,也是到了該用午飯的時候了。
許承志合上劍訣,回頭看向少女,她換上了一身碧綠色長裙,給人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嬌俏可人。
“看我干嘛?”箐箐后退半步,伸手輕撫臉頰,還以為是做飯時沾染了人間煙火。
“今日可是箐箐姑娘下廚?”許承志笑問。
“你問這個干嘛,難道不是我做的你就不吃啦?”箐箐心中原本有些歡喜,但是一想到那位美艷清冷白衣女子,心中的歡喜便消失不見了。
“若非箐箐姑娘所做,今日怕是索然無味。”
“貧嘴。”
箐箐轉身就要走。
“箐箐姑娘,你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許承志叫住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們之間能有什么誤會?”箐箐雖然裝作沒聽懂,但還是停下腳步。
“她叫小倩,也是個可憐人...”
許承志面上感慨,隨后將小倩的遭遇道出。
箐箐聽完也不禁心生憐憫,臉色變得復雜。
“那你可要好好待她,絕不可負了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與小倩只是朋友,是并肩而行的同道中人,尚無男女之情。”
許承志認真道。
“只是朋友?”小倩語氣幽怨,這聲音只有兩人能聽到。
許承志面色如常,反問道:“莫非小倩曾與我春風一度?”
“自是沒有。”
小倩不在言語,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箐箐有些羞澀,男子這般認真解釋,態度已然明了。
“我只是不愿因為兩個人都不說話,從而錯失一段美妙的姻緣,那樣我會追悔莫及。”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
少女哪里經歷過這陣仗,嬌嗔一聲便跑開了。
許承志露出笑容,看這模樣,箐箐姑娘對他的印象似乎不錯。
“誰讓某人總是對我若即若離,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懂珍惜。”
少女情懷總是詩,需要貼心呵護,否則便容易失去。許某人安撫好少女后,又將矛頭指向白衣女鬼。
小倩幽幽道:“公子明明想左擁右抱,大可直言相告,又何必玩弄這般手段?”
許承志心中一突,女鬼閱歷豐富,遠遠不像少女這么好糊弄。
對她動用那些手段,若是被識破,只會適得其反。
“小倩,你可愿?”
他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小倩沉默片刻,輕聲道:“公子當下該以修行為重,莫讓情欲迷了心智。”
她沒有拒絕,這就足夠了。
許承志虛心受教,點頭道:“小倩說得對,是我迷惑了,我們要先博得一個未來,才有資格談情說愛。”
小倩默然,似乎是默認了。
許承志隨即便站起身走進屋內,與一休大師,四目道長等人共享素齋。
“那位女施主可是名為小倩?”一休大師忽然開口。
許承志頓時提起精神,難道一休大師要降服女鬼?
四目道長笑道:“小兄弟別誤會,老光頭只是想提醒你,鎮北王的煞氣對鬼物雖是一大助力,卻也要謹慎對待,以免被殺戮意志影響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