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鶴這人是標準的激進派，表面上大談人與妖應平等相處，互惠互利，實際上他根本看不起人類，認為人類就應該被妖怪踩在腳下，呸！”

顧明宏吐出一口茶葉，繼續說道：“這家伙上任后出現了好幾次人妖沖突，不過都被上面壓下來了，你們倆和白纖楚身份特殊，這家伙多半是看到這點才陷害你們，想以此激發人妖矛盾。”

云顧言皺眉道：“纖楚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帶走的，肯定有人看見纖楚當時的情況，云中鶴怎么陷害？”

“動管局局長每個月有三次大范圍清洗普通人記憶的權限……”

說到這件事的時候，顧明宏的神情相當不爽：“他完全可以在當時清洗相關人員的記憶，進了動管局之后，他想要做什么自然就由他說了算，我那老朋友告訴我，現在動管局里甚至有你親自動手給白纖楚下毒的視頻。”

“偽造證據，呵，這就是動管局局長的手段？”顧言都被氣笑了，“這種玩意兒有人信？”

顧明宏卻說道：“妖族壽命相對更長，族群里還真有一些妄圖再次成為世界之主的存在，云中鶴想要的就是這部分人的支持…

“只要他們相信了我顧明宏的孫子，陳欣然的徒弟，聯手坑害北極狐妖的公主，那么這些人就很可能向人類開戰，人妖再次爆發大規模沖突，云中鶴的目的就達到了。”

顧言本能覺得不對勁：“沒這么簡單吧，要是偽造的東西都能引動民意，那云中鶴何不直接讓人變身演一場戲呢？”

“啊這……”剛才還對自己的分析非常自信的顧明宏直接傻眼，“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顧言頓時無語，他還以為老爺子查清楚了情況呢，沒想到也是自己在瞎分析。

“除了給爺爺你報信的那個朋友，你還有沒有其他動管局的關系？”

顧明宏點點頭：“當然，你爺爺我朋友滿天下，早就問過了，動管局很多人都看見了白纖楚變得神志不清，甚至身體樣貌都出現了異變。”

聽到這里，陳朵再也忍不住，蹭地一下站起來：“我要去救纖楚！”

顧言拉住陳朵，柔聲勸慰：“纖楚肯定要去救，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再去看看那位張老師。”

陳朵秀眉緊蹙：“之前我要問你不讓，現在你自己又要去找她。”

“之前不了解情況，現在我有另一個猜測。”

顧言淡淡回應了一句，看向顧明宏：“爺爺你就在家坐鎮，沒事和老朋友多打打電話，其他的我們自己解決。”

顧明宏鄭重點頭：“放心吧，有爺爺給你兜底！”

顧言與陳朵叫了輛出租前往央戲，下了車，正要再找保安溝通，忽然，一道詭異波紋蕩漾，緊接著奇怪的歌聲響起——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聽著熟悉的 BGM，顧言滿頭黑線，這尼瑪，竟然還有洪思聰這家伙。

陳朵不明所以地看著顧言：“怎么了？”

話音剛落，一個濃妝艷抹的男人飛速沖向顧言，顧言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洪思聰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撞在墻上停頓了兩秒才滑落在地。

“我現在沒心思和你糾纏，你要還有點腦子就讓你手下收起手機，好好回去分析視頻真假。”

洪思聰臉色跟黑炭似的，顧言那一巴掌只是將他扇飛，竟然一點沒傷到他——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嗷嗚哇！！”

洪思聰半獸化再次沖向顧言，“不管你有多強，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替小白討個說法法法法……”

洪思聰變成復讀機，身上毛發和衣物，凡是能豎起來的都豎了起來，整個人抖個不停。

顧言回頭看向洪思聰手下，五個拿著手機錄像的手下嚇得連連后退。

顧言以平靜而又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看好你們老大，別讓他亂跑嚇唬人。”

說完便拉著陳朵向前走，兩步踏出，詭異波紋散開，保安亭依舊還是那個保安亭。

陳朵回頭哪里還有洪思聰等人的身影：“剛才的人呢？”

“幻陣而已，這件事解決之后我教你。”

顧言淡淡回了一句，揉了揉臉頰，堆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哥，還記得我們嗎？”

保安抬頭看了一眼，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遞給顧言：“張老師給你們的，一邊看去。”

顧言接過信就拆開，里面只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顧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掏出手機打給顧長貴：“老爹，幫我查一個叫張墨羽的央戲老師住址，她是個異人。”

“我回給你。”顧長貴言簡意賅，盡顯工作狂本色。

三分鐘后，顧言收到一條短息，里面有張墨羽的個人信息及家庭住址。

“張墨羽，女， 34歲，家住朝陽胡同二號，有一個交往十年以上的妖族男友。”

顧言走回幻陣，洪思聰抖個不停，他的五個手下則圍了一圈，在那竊竊私語，見到顧言，五人立馬端正姿態。

顧言指著最高的那人說道：“把你手機號告訴我。”

那人報出手機號兩秒后，短信提示音響起。

“待會兒把這條信息給你老大看。”

顧言走到洪思聰身邊，輕輕一拍，洪思聰直接癱軟在地，那雙貓眼睛還惡狠狠地盯著顧言。

顧言搶過洪思聰身上的幻陣控制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神風符往自己和陳朵身上一貼，轉身就跑。

幻陣消失，洪思聰手下五人打了個激靈，拉起老大趕緊躲到角落，這要是被人舉報，今年獎金就沒了……

顧言與陳朵輕飄飄落入一座三進四合院內，正房里燈光明亮，電視的聲音被開到最大，震得人耳朵疼。

顧言眉頭一皺，有種不祥的預感，直接沖進房間，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躺在地上咯血的張墨羽，視線掃過，桌上有著一杯喝了一半的黑水。

“艸！”

顧言咒罵一聲，來到張墨羽跟前，體內炁流噴涌而出，救治著眼前這個找死的女人。

墨綠炁團漂浮在陳朵身邊，她差點沒忍住給張墨羽再來一下。

良久，張墨羽無神的雙眼有了焦距，看著蹲在身邊的顧言，喃喃道：“我…沒死？”

顧言冷哼一聲：“張老師可真是一位好老師，保護不了自己學生，就想以死贖罪？”

張墨羽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顧言也沒指望她告訴自己情況，哪都通有的是手段對付這種人。

篤篤篤……

“你好，送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