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寒假的實踐內容與暑假時大不相同，顧言幾乎沒接觸過實驗設備，全程陪護陳朵——

幫她精心挑選食材，制作早中晚三餐，提醒喝水、上廁所，安排洗澡，到點提醒睡覺……

這些基本生活解決之后，顧言還要教陳朵讀書識字，學習各種基本常識等等。

簡單來說，就和養了個女兒差不多，不同的是，這個女兒有一點大，學習東西有億點快——

一周時間就完成了小學一到六年級的課程，語文數學這兩個基本學科的中學學習進度也相當之快，顧言特地請了一個月假，幫陳朵完成了初中三年的語文數學教育。

臨走前，顧言還不忘叮囑陳欣然：“奶奶，朵兒平常的伙食就按照我之前的標準來，您盯著點后廚，別讓他們偷工減料，還有……”

“給我閉嘴！”陳欣然滿頭黑線，她已經忍了大孫子很久了，“朵兒是我徒弟，按照輩分，你要叫一聲姑姑！”

“我知道呀…”顧言見老太太說不通，轉向陳朵，“朵兒，哥哥走后你得照顧好自己，學習什么的咱們都可以慢慢來，讓奶奶多給你看些電視電影，還有……”

嘭！

顧言飛出老遠，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用力地揮著雙臂：“我走了啊，朵兒。”

“再見，顧言。”陳朵同樣揮手道別，完了看著陳欣然眨眨眼，“師父，你為什么要踢顧言呢？”

對上陳朵天真的眼神，陳欣然恢復慈祥，“那小子廢話太多了，咱不理他，走，跟師父回去，今天師父教你新東西。”

“嗯，好的。”

……

寒暑交替，年復一年，眨眼間兩年過去了，對于大部分人都很緊張刺激的高考，在顧言眼中和玩游戲沒兩樣，考題都出過了，還怕考試不成。

考試沒什么，考完還能有更長的假期，顧言和高中同學們吃喝玩樂幾天，就往蠱術實驗室跑，到地方的時候看見陳朵炫耀高考準考證，直接傻眼。

“不是，朵兒你怎么也參加高考了？”

陳朵淡然表示：“師父說我沒必要再學習那些基礎知識了，直接參加高考去清大學更高級的生物知識。”

“呃…你英語物理爛得跟 s……草紙一樣，能考上清大？奶奶是不是動手腳了？”

上半年寒假的時候顧言輔導陳朵學習時就發現這丫頭數學天賦不錯，加上天天接觸生物實驗，對生物可以說非常擅長，旁邊還有化學實驗小組，高中的化學知識也早就掌握，不過……

物理真的跟 shit一樣，英語更不用說了，隨即 ABC，哪個順眼選哪個。

這要是能正常考上清大，顧言把名字倒著寫。

陳朵淡淡地看著他：“顧言你剛才想說屎吧……”

“……有些話不用挑明的，朵兒！”

“嗯，知道了。”

陳朵淡定點頭，隨即說道，“老師說我是京城戶口，還有特殊人才引進機制，只要能考過五百分就能上清大了，我算過了，物理英語加起來能超過六十分的話就沒問題了。”

“……”

顧言心里默算了下，除了語文，其他得接近滿分才行，寒假的時候這丫頭可沒這水平，僅僅半年就這么牛嗶了？

至于京城戶口這事，對陳欣然女士這種國寶級科學家完全不叫事……

“也就是說，有很大可能咱倆要成為同學？”

顧言有些別扭，雖然奶奶一直強調陳朵是他師姑，可顧言一直把陳朵當女兒看待，這馬上要成為同學，他能不別扭嘛。

陳朵淡定地點點頭：“是的，顧言，師父肯定會讓我們進入同一個班級。”

顧言：“……”

“好了，別閑聊了。”陳欣然從另一個小組走過來——

如今陳朵狀態已經與常人無異，隔離病房都取消了，原始蠱的研究也進入瓶頸期，陳欣然就把精力放到了其他小組。

“從今天開始你正式教朵兒凈天地神咒，也該讓你爺爺休息了。”

顧言這才看見跟在奶奶身后的顧明宏，老爺子炁蘊十足，就是精神稍顯疲憊，正色詢問：“現在還需要外界提供壓制才能控制原始蠱？”

陳欣然并不否認：“沒錯，這也是我今年讓朵兒去學校的原因之一，作為同學，你每天都可以幫朵兒充電。”

顧言對于充電這個說法并不反感，只不過，“這樣對其他同學會不會不太公平？嚴格意義上說，朵兒現在還是存在泄露風險。”

“不存在風險！”

陳欣然對他的說法大為不屑：“就算朵兒完全釋放原始蠱的威能，有她身上的衣服壓制，蠱毒也離開不了她身體，更何況就算沒有凈天地神咒和衣服，朵兒本身也能壓制原始蠱，只不過那樣做會傷到她的身體，我不允許罷了。”

也就是說其實根本不用天天補充咒法，只是陳欣然舍不得陳朵遭罪，一天不補充就不放心。

顧言看了眼老爺子，顧明宏臉都黑了，合著我這糟老頭子不如小姑娘惹人心疼唄，自己老婆子都不疼……

顧言再看向陳朵，陳朵回以清澈目光，眼角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

顧言臉上浮起笑容，“懂了，蠱毒對朵兒來說就是一種不能外發的異術，沒有任何殺傷力……”

陳欣然沉吟兩秒：“你可以這么理解。”

顧言想了想，補充道：“我有一個問題哈，奶奶，是不是只要學會凈天地神咒，朵兒就能完全掌控原始蠱？”

陳欣然臉色變得不太好：“按照我最初的設想，只要朵兒掌握五毒教的功法，再以凈天地神咒為輔，就可以徹底控制原始蠱，但經過我的觀察，原始蠱本身也在進化，就算練成了，也只能壓制而無法控制。”

顧言心中一動，既然能壓制，他就想到了一個根絕后患的辦法。

“奶奶，咱道家講求道法自然，咱們實驗室夠寬敞，但老憋在這里，想要練成凈天地神咒還是有些困難的，您看我是不是帶朵兒出去游歷一番？”

話音剛落，陳朵就露出期待的神色，陳欣然對上徒弟那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立時沒有抵抗力：“游歷可以……”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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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朵與顧言拍手相慶。

“但我有個要求！”陳欣然提高音量，倆人立馬安靜下來，四雙眸子靜靜地看著老太太。

“不能去危險的地方，盡量不要接觸異人。”

“沒問題！”顧言滿口答應，‘反正只是盡量而已。’

陳朵也在一旁附和：“師父放心吧，我會盯著顧言的。”

陳欣然啞然失笑：“行吧，要走就抓緊時間，路上小心。”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