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把面包車停在酒店門口，拿著顧明宏的身份證去辦理入住。

百崇已經屬于邊境城市，近幾年正大力開發旅游業，不過效果還不太好，酒店沒多少人住，價格還相當便宜。

考慮到哪都通的效率，顧言先開了兩天的套房。

天色已晚，放好行李后，爺孫倆相繼洗漱睡去。

第二天．

顧明宏沒讓顧言閑著，直接命令大孫子出去打探消息。

見識了顧言在小樹林的表現之后，顧明宏對大孫子已經很放心了，手段實力都達標，缺的就是一點點江湖經驗，就趁這個機會多漲漲經驗。

這點顧明宏倒是多慮了，顧言的江湖經驗已經杠杠滴了。

離開酒店顧言也不是隨便亂竄，白胡子老頭明顯是個蠱師，藥仙會的總部既然在這邊，就肯定離不開蠱。

苗疆地區自古醫蠱不分家，要找蠱師，從醫館出發肯定沒錯。

顧言沒有公司的勢力，只能一家家去試探，好在他感知強大，排查起來很快，第五家藥鋪就發現了一名異人。

顧言拿出一張滋陰補陽的方子讓對方抓藥，隨口問了句：“對了，醫生，我聽說咱們苗醫有能彌補小孩先天不足的藥方，我妹從小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去醫院，您這有沒有那種藥？”

異人醫生搖頭失笑：“多鍛煉就好，營養給足，長大些就好了，什么藥都比不上鍛煉。”

能說出這種話不代表不是藥仙會的人，那個白胡子老頭諷刺小夫妻的時候不也道貌岸然么。

顧言繼續試探道：“可我聽說這邊有個什么藥仙會還是仙藥會就經常發放這種藥。”

聽到“藥仙會”三個字的時候，異人醫生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臉色也變得嚴肅：“你怎么知道藥仙會？”

“前幾天的時候，我們路上遇到一個白胡子老頭，他告訴我們的，不過他好像有什么急事，話還沒說清楚就走了，他提到這邊的苗醫，我就先來咨詢下。”

顧言就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醫生問，他就如實回答。

異人醫生“呵呵”笑了兩聲，“你說的應該是旁邊醫館的老頭，他就喜歡吹牛，甭理會就是了。”

顧言心里嘀咕，聽起來這家伙和藥仙會不是一伙的，先盯住他再說。

“藥抓好了，小兄弟拿好。”接過伙計遞來的藥包，異人醫生笑著交給顧言。

顧言接過道謝，轉身離開。

逛了兩圈，顧言確認沒有人跟蹤，把藥寄存在酒店大廳，再次前往醫館，這一次他用了些手段隱藏身形，躲開周邊的監控設備，悄悄觀察。

醫館里患者絡繹不絕，異人醫生耐心診斷，開藥、抓藥、輸液，一切有條不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悄悄來到了西邊山頂，只漏出半個腦袋觀察世界。

來醫館的患者已經很少了，醫生讓伙計們掛上打烊的牌子，開始了收拾醫館，等最后幾名患者離開，醫館直接關門。

“走了啊，向醫生。”

“明天見。”

伙計們陸續離開，異人醫生關了樓下大廳的燈，上樓洗漱一番，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九點鐘準時入睡。

顧言靠在墻角無聊地數著欄桿，十二點的時候，手機震動……

顧言翻身來到屋頂，接通電話：“喂，爺爺，我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打算今晚守在這邊。”

“……”

“公司找到藥仙會總部了？”

“……”

“好，我馬上過來。”

顧言有些郁悶地掛斷手機，早知道哪都通效率這么高，他還折騰個毛啊，一整天時間用來享受美食不好嗎？

顧言到酒店的時候，顧明宏已經在大廳等著他了，“走吧，東西我都放上車了。”

上了車之后，顧明宏翻開地圖，指著圖上用紅筆圈住的地方說道：“就是這里，咱們直接開過去。”

“爺爺，你確定就我們倆？不等公司的人？再不濟，把你昨天聯系那位叫上吧。”

從昨天顧明宏的電話和他了解的劇情分析，顧言猜測顧明宏聯系的應該是老孟。

老孟是一名禽獸師，本科就選了生物學，成了顧言奶奶陳欣然的學生，研究生時跟著陳欣然研究細菌，拓展了禽獸師這門一直被歧視的異術，達到了掌控細菌的可怕程度。

有老孟這種對付蠱毒的大殺器，顧言還真想等一等。

顧明宏冷哼一聲：“我就是要讓公司那幫人知道，老子年紀是大了，但不是老得不中用了，公司那幫家伙只配吃我的屁。”

“……”顧言覺得，老爺子應該是被廖忠刺激了，雖說廖忠的本意是不想顧言摻和其中，但是老爺子可不這么想——

老子自己的孫子，哪需要你小子關心，老子不知道什么是危險？有老子在，就不存在 TMD危險！

……

面包車駛出市區，進入一段土路，車輛顛簸起伏，車里的人也跟著上蹦下跳，顧明宏卻一臉滿意之色。

“車就應該這么開嘛，參城的出租車司機還不如小言你開得好。”

顧言“呵呵”兩聲不說話，這破路抖得他屁股疼，好個屁。

“對了，小言你什么時候學會開車的？”顧明宏沒話找話。

“……”

我都把車從參城開到百崇，您老才想起來問，“老爹的車放在家里沒動，我在車庫熟悉了幾把就上路了。”

顧明宏沉吟片刻：“畢竟你還沒成年，一個人就別開車上路了，這兩天有爺爺陪著就沒問題。”

“嗯，知道了。”

顧言悶聲回答后，就專心開車，不管顧明宏再問什么，他都裝作沒聽到，直到——

“就在這里吧，再往前估計會遇到守衛了，咱們偷偷滴潛入，神不知鬼不覺。”

顧明宏眼中寒光乍現，旋又斂去，恢復成無害老頭的模樣。

顧言心中暗自一驚，剛才那一瞬間，老爺子爆發的炁可著實有些驚人。

顧言以為自己融合了真氣和炁，又有龍脈加快修煉速度，十年修煉相當于常人四五十年，就算比不上最頂尖那波，也應該比絕大部分異人強大了，可如今——

自家名不見經傳的爺爺都這么厲害，老陸那種得到什么程度？一絕頂兩豪杰又到了怎樣的高度？

直到這個時候，顧言才深刻意識到，中級世界的水，確實比初級世界深得多……

爺孫倆下了車，顧明宏一馬當先，“待會兒動起手來，小言你就給爺爺掠陣，別跑了一個藥仙會的渣滓，其他時候不用出手！”

“呃…爺爺您不是最怕蠱術嗎？”顧言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慮與擔憂。

顧明宏大手一揮，十分霸氣地說道：“笑話，我只是怕你奶奶的蠱術，其他小垃圾我還不放在眼里。”

顧言：“……”您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算了，待會兒看緊點，別讓老爺子陰溝里翻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