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帶著昏迷的馬仙洪和張楚嵐返京。

原本郝意想將馬仙洪帶走，被顧言執意拒絕，這可是清大材料與工程學院院長欽定的人，人家手底下負責兩個國家級實驗室，郝意可拗不過。

剛把人交出去，來看望母親的顧長貴叫住了顧言。

“你們公司趙董要見我？”顧言不解，“我又不是哪都通的人，見我干嘛？”

顧長貴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你不是公司的人，我是，我還得在人家手下工作呢。”

顧言翻了個白眼：“不去上班不就行了，又不是養不起你們，你還能當上董事長不成？”

顧長貴神色古怪地看著他，顧言雙目圓睜：“不會吧，你還真能當上董事長？你不是連大區負責人都不算嗎？”

顧長貴臉色更古怪了：“誰告訴你董事會下面就是大區負責人？”

“呃……不是嗎？”這畢竟與漫畫世界不同，顧言還真搞不明白哪都通的劃分。

“雖然明面上咱們只是管理幾萬人的小型企業，但實際上公司快遞業務已經做到國外，除了各大區負責人以外，董事會下面還有經管部門拆分大區負責人職權。”

看顧長貴的表情，顧言就知道這個部門老大是誰了：“所以為什么可能當上董事長的是你而不是老媽？”

顧長貴一臉得意：“你媽當了董事長和我有區別嗎？我們夫妻倆從不分彼此。”

“所以……我是你生出來的？”

顧長貴得意變成便秘，一腳踹了出去，被顧言輕松躲開。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走吧，我早就想見見這位趙董了。”

……

十分鐘后，顧長貴把兒子甩在公司樓下就走了，他還得回老媽那里接老婆呢。

不過顧言也不是沒人管，不知道是不是前臺的漂亮妹妹一眼就認出他，將之帶上董事長辦公室。

篤篤篤。

“請進。”溫和的聲音響起。

漂亮妹妹推門介紹：“趙董，顧言顧先生到了。”

辦公桌后的肥胖中年人抬頭看來，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起身相迎：“小顧呀，可把你給盼來了。”

說完又對漂亮妹妹點了點頭，“小米你先出去吧。”

“好的，董事長。”被叫做小米的漂亮妹妹關門離開。

顧言帶著謙遜的笑意與趙方旭四手相握：“趙董您這話說，您叫一聲我就來了，這不是之前您沒叫我嘛。”

“哎，別叫趙董，生分，我和你爺爺也是多年交情了，你要不嫌棄，叫我叔爺就行。”趙方旭肥胖的臉上滿是慈祥之意。

顧言順著他的話叫了一聲“叔爺”，隨趙方旭坐下。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名年輕男人端著茶進來，“董事長，顧先生，請用茶。”

顧言道了聲謝，男人看了眼趙方旭，對方點點頭，他便離開。

趙方旭笑著說道：“聽小顧你剛才的意思，是埋怨叔爺我沒早點叫你來喲。”

顧言回以靦腆微笑：“叔爺說笑了，我就是說順嘴了而已。”

兩人扯著閑篇，就是不說正事，連顧長貴在公司里的糗事都快說完，趙方旭才話鋒一轉——

“小顧你知道曜星社吧。”

顧言笑著點點頭：“我弄的那個圍脖您知道吧，和曜星社合作比較深。”

趙方旭含笑道：“我們哪都通也經常和曜星社合作，我與他們老板曲彤有些交情。”

顧言眉毛一挑：“曲彤想要見馬仙洪？”

趙方旭啞然失笑：“你爸要是有你這么通透，早就進董事局了，小顧你可能不知道，這馬仙洪是曲彤的弟弟，他倆感情很好……”

趙方旭嘰里呱啦一大堆，總而言之就是替曲彤說好話。

“所以小顧你看，讓他們見一面如何？畢竟馬仙洪也不是犯人嘛。”

顧言神色有些古怪：“叔爺你還不知道吧，馬仙洪的記憶被篡改過，大概率就是曲彤給弄的，我要是您，現在就去查查記憶，說不定呀。”

“此言當真？”趙方旭目光一凝。

顧言聳聳肩：“您門路廣消息多，隨便找清大的人打聽就知道了。”

嚴格來說，這個消息除了陳欣然和陳朵，清大還沒人知道，不過顧言相信等趙方旭打聽的時候馬仙洪自己就交代了。

至于讓趙方旭去查記憶問題，不過是嚇唬他罷了，要是哪都通董事長都能被做手腳，這公司差不多可以黃了。

趙方旭思索片刻，臉色恢復平常，略帶歉意說道：“這次是我唐突了，曲彤之事就此作罷，小顧你這不畢業了嘛，有興趣加入公司嗎？”

顧言眨眨眼，這才是目的嗎？還是另有想法？

“這事我和老爹他們都還沒聊過，既然叔爺問起來，我也就直說，您大概知道我在外面弄了些產業，和哪都通合作的那個無人機業務就是我公司的產品之一，當然我那些都是小打小鬧，和哪都通這樣的大企業肯定沒法比，不過還算自由。”

趙方旭聽明白了，“哪都通的規章制度確實比較嚴格，不過對異人的管束一向比較寬松……這樣，你先別忙拒絕，公司最近有些大動作，或許你會感興趣也不一定。”

顧言不明所以，哪都通還能有什么大動作？

不過既然話都到這里了，他就順坡下驢：“多謝叔爺賞識，我會多考慮考慮，回去也會和家人商量。”

“行吧，今天就麻煩你跑一趟，走，我送你出去。”

“喲，這可使不得。”

“這有什么使不得的。”

顧言推脫不得，只好由趙方旭把他送下了樓，一路上看見的人目光都有些好奇，或許都在想這人什么情況，竟然由董事長親自送出門……

……

顧言直接回了清大旁邊的家，進屋就聽見書房門里傳來顧長貴和顧明宏父子的聲音——

“公司馬上改制，父親您看如何安排？”

“我能有什么安排，有桂琴在，你別拖她后腿就是了。”顧明宏語氣有些不耐。

顧長貴無奈道：“瞧您這話說的，我還能拖我自己媳婦后腿不成。”

“爸您這話說得虧心不？這些年不是我媽拉著你往前跑，你還在那得過且過呢。”

顧言推開書房門調侃道。

顧長貴怒目而視，卻沒其他動作，畢竟這么多年他都沒怎么管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