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水鄉的梔子裁縫3
- 360行,行行出沙雕
- 尤妲淺
- 2138字
- 2024-08-30 09:07:37
希茵告別了王奶奶,又回家拿了一些干貨當謝禮給了王奶奶。兩人都是獨居在家的,互相照顧也是好的。
回到家中,希茵快步上樓,想要找到更多關于林梔身世的信息。
還有林梔的母親林穎,她在宋言莞和靳臨西之間,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不通,希茵決定先完成主線任務,在裁縫行業大放光彩!雖然遙遙無期,但是夢想還是要有的,不是嗎?
因為林梔的愿望是成為像奶奶一樣資深的裁縫大師,希茵到書房找到了學習資料,還有布料,坐在縫紉機前就開始檢查裁片,做縫制標記。
一直到了晚上,還在反復練習緝省燙省。
真是一點兒也不簡單!
希茵嘆氣,說真的,有點懷念當嗎嘍的日子了。不高興就扇人大比兜,多開心多無憂無慮啊!
至少那個時候,她唯一的苦惱就是,該用多大力氣的大比兜才能打服猴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辛辛苦苦地做出一些毫無美感可言的布料來。讓她完全喪失了拼接的興趣和動力。
距離成為裁縫大師,她只差億點點了呢!
第二天一早,希茵就出門了。
自學這一條路行不通,她的領悟力實在一般,她得去拜師學藝。
聽說林宛音的后人來拜師,云海驚訝地不行。
他和林宛音自小一起拜師學藝,林宛音有天賦,很早就打出了名聲,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遠近聞名的裁縫大師。她為權貴家庭定制衣物,會接片場邀約上電視普及裁縫知識。
然而,在她的女兒林穎多年前染病去世時,她頗受打擊,也不經常活躍在大眾視野中了。
云海沒想到,參加林穎葬禮之后再一次見林宛音,竟然是在林宛音的葬禮上。
故人已去,獨留了一代獨苗苗。
林梔成為了孤女,愈發獨來獨往,聽說不久前還落了水生了病,這天突然到訪云海裁縫店,云海都感覺意外極了。
她說:“云叔,我是來拜師的。我想學裁縫,想做旗袍,您能收我當徒弟嗎?”
云海有些猶豫,林梔是林宛音的孫女,他覺得她的天賦一定不低,何況從小在林宛音身邊耳濡目染,他真的要收了這個小徒弟自己教嗎?他能教好林宛音的后代嗎?
希茵看他猶豫,決定打感情牌。
“云叔,家里只有我一個了,我之前沒和外婆學裁縫,外婆不在了我沒處學了,您如果收我當徒弟我一定拿您當親人對待。”希茵感覺眼睛一酸,一大串淚就這樣滾落下來。
她有些驚訝,林梔的身體仍然保留著意識,那么她究竟是為什么不愿意醒過來?
明明來拜師也是她希望的事情,為什么她不想親自看著呢?
云海連忙遞了紙巾給林梔擦眼淚,他的老婆也從屋里走出來,看到林梔,也有些驚訝。
然后反應過來林宛音前段時間不在了,才恍然大悟。齊芳對著云海不滿道:“收個徒弟怎么了,都是一樣的教,多一碗飯的事兒嘛,猶猶豫豫像什么樣?”
云海斟酌著輕聲道:“我怕這閨女沒想好,這做裁縫是個老行當,當年我和她外婆師兄師弟妹們都學了十五年才算出師自立門戶,這小梔子現在也不算小了,過幾年若是嫁人生孩子,這么一耽誤,又是多幾年,總歸是耽誤事兒。”
希茵聽懂了,她的嘴巴和身體反應賊快,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從旁邊拿過入店時給她的待客茶,舉著就說出口了:“云叔,林梔不怕辛苦,林梔也真心想和你學裁縫,絕不半途而廢。”
希茵能感覺到這是林梔的意愿,她下跪下的很絲滑,像是身體有自己的意愿。
就這樣,希茵找到了一個靠譜的師傅學習裁縫實操。每天去店里學習和幫忙八小時,有一點微薄的學徒工資。
在家的時候她就瘋狂看理論課,觀摩外婆林宛音的手稿。
就這樣一連幾個月過去,她的技藝大有長進,就連云海也表示贊賞。
希茵在云海裁縫鋪學習時意外發現繡著“宋”字的古董旗袍,這件特殊的嫁衣成為揭開家族秘密的關鍵線索。
通過比對林宛音的手稿和云海的回憶,希茵發現外婆曾為宋家秘密制作過嫁衣,而林梔母親林穎的死與二十年前宋靳兩家的商業斗爭密切相關。
希茵覺得疑惑,難道宋言莞是宋家千金?
希茵的手指撫過泛黃的綢緞,縫紉機噠噠聲中忽然瞥見云海正在整理一件古董旗袍。
孔雀藍的緞面上,金絲牡丹的針腳在某個位置突兀地斷裂——正是林宛音手稿里記載的“錯骨針”。
“這牡丹...是宋家的族徽吧?”話一出口,希茵自己都愣住了。
林梔的記憶碎片突然涌現:數年前的雨夜,女人伏在縫紉機前,血珠順著牡丹花瓣的輪廓蜿蜒。
聽到希茵的話,云海的手猛地一抖,裁縫剪當啷墜地。
齊芳端著茶盤進來時,正看見丈夫蒼白的臉色。看到那件嫁衣,她明白過來。
“這件嫁衣……是你外婆這輩子最后悔的作品。”云海的聲音像蒙著江南三月的潮氣,“宋家大小姐穿著它出嫁那天,靳臨西在碼頭被亂槍打死。”
希茵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是她第一次從知情人口中聽到靳臨西的名字。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關鍵點。
她突然奪過旗袍沖向陽光下,金絲牡丹在逆光中顯出血跡般的暗紋——那些針腳斷裂處,分明藏著些什么,只是她看不真切,看不明白。她選擇向云海叔求助。
“您看這個。”希茵用鑷子挑開錯骨針節點,字跡在放大鏡下纖毫畢現:1983.4.12,宋靳合資船運賬目。
她終于明白林梔的母親林穎為何會在整理舊衣時“突發急病”,明白外婆為何將畢生絕學“千面繡”藏在最普通的圍裙縫制教程里。
她們好像知道會有一個人來尋找這些真相,為什么?
窗外的梧桐沙沙作響,希茵摸著后頸的月牙形胎記——之前與猴王撕咬留下的傷痕位置重合。她總是在這個位置受傷。
當縫紉機重新轉動時,她開始勉強學著用“千面繡”技法修補牡丹。
金線穿梭間,二十年前的雨聲與今日葉間的蟬鳴漸漸重疊在一塊,希茵的思緒飄遠了。
宋言莞女士和靳臨西先生,會是曾經的聯姻對象嗎?
林梔的愿望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