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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意失鬼火

三個少年的站在裝飾奢華的水韻夢都大門前,神色各異。

江都地區經濟發展,還是不錯的,這一點從水韻夢都,絲毫不遜色人間仙境的豪華裝修上就能看出來。

外表金碧輝煌的墻飾,內部昏暗奢華的燈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徐俠落輕車熟路的領著兩個稍有些稚嫩的同伴,開了一個最豪華的包廂。

“俠落,這不好吧?要不你帶三兒按得了,我去外面等著就行。”

今天不當差,傻春還是穿著六合幫外門弟子的制服。

盡管穿著這一身他最體面的打扮,此刻還是有些露怯,半個屁股挨在包廂的沙發上,如坐針氈。

徐俠落翻了個白眼兒,嚷道:“三人行,點倆技師?有沒有搞錯?讓隔壁看見,還以為我們消費不起呢!一人一個,要金牌,要銷冠!”

隨即大手一揮,叫來前臺經理。

水韻夢都本就是赤火堂的產業,經理自然認得這位徐副堂主,十分殷勤的安排了店里三位銷冠上鐘。

三人剛換好衣服,三位銷冠女技師就各自拉著小皮箱款款走進包間。

一個胸大,一個腿長,一個年紀有點大。

徐俠落挑了胸大的,林景秀挑了腿長的。

三人里只有傻春兒不好意思挑,剩下最后那個長得平平無奇的,年齡也有些大的女技師。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傻春兒緊張地把臉深深埋進沙發床頭圓洞里,耳聽著旁邊徐、林二人和小姐姐的嬉笑,像一具尸體一樣趴在沙發床上,讓那個婦人用微涼的精油在自己背上揉來揉去。

冰冷的精油,在女技師柔軟手掌的不斷揉搓下,讓皮膚產生了一種溫熱的感覺。

“按的重嗎?力度可以吧?”

女技師大概三十出頭,比少婦白還大一些,這個年紀的女人實在算不上小姐姐了,叫大媽又為時過早,姑且叫一聲大姐最為合適。

“昂,可以,可以……”

“小伙子,第一次來吧?”

“昂”

“你和徐堂主一起來,也是六合幫弟子吧?”

“昂”

傻春兒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頭被拴在磨盤上的驢,只會“昂”“昂”“昂”的叫個不停,有心想要像徐、林二人一般和眼前的女人說笑,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六合幫弟子好呀,都挺有錢的,你還這么年輕,你武功一定很厲害吧?”

“還行吧。”傻春兒說完后有些心虛,往徐俠落二人那邊瞧了一眼。

林景秀自來熟的夸夸其談道:“那可不,妹子,你別看我這兄弟瘦,等閑兩三個壯漢可奈何不了他!”

那大姐聽了笑笑沒接活茬,反而有些嘮叨的碎碎念道:“我有個弟弟也和你們差不多大,不過他沒你爭氣,書讀不進去,武功練的也一般,高考落榜,聯考也落榜,讓他出來打工也不肯,現在天天閑在家里啃老,爹媽還要我寄錢回去給他蓋房子……”

對這些家長里短的瑣事,徐、林二人毫無興趣,大傻春兒卻很認真的聽著。

聽完,他想了半天,才搜腸刮肚地想出一句他認為比較合適的話來:“孩子小不懂事,長大一些就好了。”

“哪里還小,都快二十了,在老家這個歲數都該娶媳婦了,他這個樣子哪個女的肯嫁給他……大兄弟,你成家了沒?”

家……

這個字好像一個漩渦,一下子把傻春兒扯了進去,攪的暈頭轉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有,沒呢。”

“那你以后少來,這地方挺貴的,把錢攢著娶個媳婦兒,比啥都強……男人還是要娶個媳婦兒,日子過得才有奔頭。”

“昂”

倆人碎碎叨叨的,一個鐘頭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臨走時,那個大姐還在傻春兒滿是玫瑰精油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感嘆道:“你看你瘦的,多買點好的吃吃,瘦成這樣可怎么行,你爸媽瞧見不心疼嗎?”

……

“小滬婆”溫雪宜最近手頭有點兒緊。

那天從六合幫總舵逃出來極其匆忙,搜刮的一箱子金銀細軟被留在床底下,根本沒機會帶走。這段時間東躲西藏,日常開銷靠的全是之前在水療會所上班攢下的積蓄。

后來聽道上的姐妹說:六合幫的人一直在找她。

說起來她也算是擺了殷氏父子一道,萬一要是被抓回去,肯定下場凄慘。

為了找個靠山,她只好花光積蓄封了一個大紅包,拜到陽稚門下,有陽稚門的大哥罩著,至少在江都這一片,她不用擔心六合幫找自己的麻煩。

不過這樣一來,她的存款徹底告罄,再沒有進賬的話,搞不好就要喝西北風了。

見她落魄,之前那些姐妹也露出本來面目,竟然想拉她下海。

可惡,她小滬婆清白之軀,怎能淪落風塵,她還等著嫁給蓋世英雄呢!

實在沒辦法,只好重操舊業,在江都地界上找了一家叫:“水韻夢都”的水療會所當前臺經理,騙那些色迷心竅的油膩男充會員。

今天白天干了一整天,到晚上交接班完,臨走時冒著被揩油的風險,去會所后廚一番甜言蜜語,哄得大鼻子廚師長暈頭轉向,偷著幫她打包了幾份菜回家當宵夜。

換掉了廉價的黑絲短裙小西裝,拎著打包盒從后門出去,走到樓下正準備去攔一輛小巴回家,無意間瞥見角落里停著一輛嶄新的重型巡航踏板摩托車。

小滬婆先是一怔,隨即喜上眉梢,吹著口哨、假裝漫不經心的,朝著重型摩托車走過去。

“唉喲,這是辣個小癟三大晚上出來白相,車子就這樣隨便停噠,蠻好,蠻好,我小滬婆發財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路過街邊的一個垃圾桶時隨手將打包的夜宵丟了進去,騰出手來從頭發上取下一枚發卡,掰直成一根金屬絲,來到摩托旁邊左右巡視了一下,見沒人關注這邊,將金屬絲伸進去一陣搗鼓。

“轟轟轟……”

沒一會兒就把這輛嶄新的重型巡航踏板摩托車打著火,翻身騎上去,一擰油門,轟鳴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喂,傻春兒起床啦!”

滿臉唇印的林三拍了拍直挺挺爬在按摩床上的傻春兒,扭過頭來,有些詫異的問道:“俠落,他不會睡著了吧?”

“春兒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不懂得享受啊!居然睡著了……”

徐俠落感慨的叼起一支煙。

“其實我這也剛活動開……要不咱再加個鐘?”

林三順手抽過來一支,借著俠落的火點上,吐了口煙圈兒,一副意猶未竟的樣子。

林景秀這貨恬不知恥的還想加鐘?

徐俠落果斷拒絕!

開玩笑,說好了給你治療情傷,可你這哪有為情所困的樣子?

油嘴滑舌,鬼話連篇,胡的女技師一愣一愣的……再加一鐘,只怕剛才那個大長腿女技師就要為情所困了!

徐俠落大手一揮,拍了拍傻春兒的脊背,喊道:“年紀輕輕,不要沉湎女色!走了,走了……”

傻春兒這才磨磨唧唧的從床上爬起來,三人笑鬧著換上衣服,出了包間。

“落井下石”三人勾肩搭背的溜達出來,剛走到會所門口,徐俠落頓時就傻了眼。

“嚓!我鬼火呢?”

巡視一圈,確實不見了鬼火摩托,忙招來門口迎賓的小弟詢問,結果那人忙著招攬生意,全然時一問三不知。

這事情很快驚動了負責這條街的親傳弟子,那人得知此事跑過來,甩手一個大耳刮子將迎賓小弟打翻在地,回過頭來對徐俠落擔保到:“堂主,您放心,我保證三天之內把您的車原封不動的找回來。”

徐俠落瞧了一眼那人,記起這個內門弟子姓馬,叫馬清篤,是幫里一位寧長老的親傳弟子。

堂主的東西丟在他的地界上,自然由他負責找回來。

“十萬文的鬼火啊!”

雖然心在滴血,但身為堂主,要時刻注意自己在手下面前的形象,強撐著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反而拍拍馬清篤肩膀寬慰到:“沒關系,沒關系,小毛賊哪里沒有。”

事已至此,著急也沒用。

……

月光下,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墳地中,臉上洋溢著莫名的微笑,也不曉得在想什么開心事。

正是剛從水韻夢都回來的傻春兒,他在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拉了一下門口垂下的燈繩,到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咕嘟嘟喝了,才壓制住內心的躁動。

“咳咳……”

聽到里屋傳來的動靜,于是推開門簾進了里屋,卻發現屋里只有老僧一塵盤坐在床榻上轉動著佛珠。

“師父,您還沒休息啊?”

“想一些事情……娃兒,你身上怎么這么大的脂粉味兒?”說著抽了抽鼻子,忍不住皺褶眉頭疑問道。

“有位大姐,遇上些麻煩,我陪她聊了一會兒。”

傻春兒從沒有在老僧面前撒過慌,這次也不例外。今日,他確實陪那位技師聊了很久,聽她訴說生活、工作的種種艱難,并且好言勸慰,不曾有其他逾越之舉。

心虛之余,主動轉移話題說道:“師父,我從六合門學了一套刀法,我耍來給您聽聽。”

偷窺別派武功,乃是江湖大忌。

不過,那是指內門弟子學習的高深武技。

似趙磊春這樣的雜役弟子所能接觸到的,不過是和學校里課本上教授的差不多的粗淺功夫,完全不涉及內力的積蓄、催動,凈是些打熬力氣,逞兇斗狠的架勢。

傻春兒覺得老僧一塵又不會武功,甚至連眼睛都沒有,仍由自己比劃多少遍,他也是學不會的。

況且晚輩子侄學了一技之長,難免想要再自家長輩面前展露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順手抄起掃帚,就這么一板一眼的比劃了起來。

他練的也不是很熟,中間有些招式擺錯了,還翻過去重新來過,一門刀法十幾個招式,硬生生被他比劃出七八種套路。

老僧目不能視,卻神態認真的用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眶瞧著動作笨拙的傻春兒,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看著剛學會走路的兒子,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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