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車禍
- 以一己之力,在戀愛劇場搞懸疑
- 聞加文
- 2017字
- 2024-01-24 10:34:00
年初的時候,遲淼出了場車禍。
事故出在他回家的路上。
幾輛悍馬有預謀的從后面迅速逼近他的車,車身越挨越近,有計劃的把遲淼的車逼往隔離帶,然后車身發力,迅速將他的車擠扁。還好司機反應迅速,開的飛快,只被后面的車狠狠撞了一下車尾,差點兒撞倒路邊的欄桿。
遲淼一只手緊緊抓住車頂的把手,一只手操控著手機。
“出了點兒意外,你來渠安門接我。”
形勢緊張,他倒沒有多大的危機感,只將生死關頭說成小意外。
司機顯然不這樣想。他雖然受過專業訓練,是遲家精挑細選送到遲淼身邊的,但仍身體緊繃,神經高度緊張。即使是寒冷的冬日,他渾身還是被汗濕透,也想不起擦掉,生怕自己和老板的命今天就交代在這兒。
離渠安門只有一個紅綠燈了。
司機猛踩油門,貼著護欄逆向行駛,一路上引起了無數憤怒的喇叭聲,還有車主想要下車理論,卻被后面緊追而來的車嚇了回去。司機把油門踩到底,車子一個大幅度的急轉彎,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搖晃著駛進了渠安門。
后面緊追的車輛也猛然加速。
突然一輛貨車斜沖過來,后面加速的悍馬躲避不及,直直的朝著突然出現的車撞去。大貨車連著幾個車廂,車廂里裝滿了木柴和煤炭,用不透明的塑料布牢牢的蓋著,穩穩地停在十字路口,堵住了轉彎去渠安門的方向。萬分緊急的情況下,遲淼還有心情回頭看了一眼,追趕的車輛和大貨撞作一團,悍馬的金屬車身在幾噸重的貨車的阻攔下已經摩擦的變形,卻仍堅持不懈的尋找能避開貨車的路徑。
李舒到的時候,遲淼正慘白著臉,把傷了腿的司機從車廂里拖出來。
看到人還能活動,李舒松了口氣,忙叫人把遲淼和司機抬進他帶來的急救車里去。
遲淼靠在車壁上,看大夫給自己的傷口清創。他本來唇色就淺,在刺激感官的藥物作用下,痛的嘴唇更白了。
司機放松后手腳發軟,瘸著腿躺在擔架上,聽老板向李舒道謝,“這次多謝了”。
李舒瞪著眼,豎起的眉毛把臉上自帶的陰郁感變成了一片猙獰:“你竟然只帶了一個司機!找死嗎!”
掩藏在新年合樂的氣氛下,最近的帝都并不平靜。年前林家倒臺,帝都的其他家族兔死狐悲的同時,像盤旋在上空的禿鷲,紛紛撲向肥美可口的餐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上桌的世家不算多,能從爭搶中撕下大片的肉來的家族更是鳳毛麟角。
李家和遲家都是其中翹楚。他們指間漏口湯,都足夠其他的小家族少走幾十年奮斗路。
大家族之間相處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勢力盤根錯節,彼此之間的姻親更是將帝都這個大網織的密不透風,堪稱手眼遮天。可天只有這么大,這只手碰到那只手的皮膚邊緣,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聰明人兵不見刃,蠢人叫囂的血肉橫飛。
今天來圍堵遲淼的,顯然是蠢人。
李舒冒火:“你知道那些車是誰派來的嗎?”
遲淼心知肚明:“上周我截了錢家小少爺的單子。”
“錢進程?那個傻子?”李舒驚訝道:“他怎么有膽子?”
遲淼半閉著眼睛笑:“傻子才有膽子。”
錢進程并不是傻子,國外頂尖的商學院畢業,回國后在自家公司任職,人生可以算是順風順水,講出去也是模范人生。可惜他被人養的心思淺薄,剛想在商場上大展拳腳就遇到了遲淼這個攔路石,臉面全無的被摁在地上摩擦。心高氣傲、忍不下這口氣的錢小少爺不顧后果,瞞著家里人偷偷打聽了遲淼的上下班路線,才有了今天這場車禍。
李舒有些唏噓:“可惜錢永釗這個老黃牛了。”
錢永釗兢兢業業幾十年,才把自家經營進了頂尖兒圈層。只可惜還未站穩腳跟,就被家里千嬌萬寵的小兒子挖了一個棺材大的坑。任何地方都有三六九等,錢家冒頭的日子也就只有短短二、三十年,根基還不穩,枝葉也還不繁茂,遲家跺跺腳,錢家就得乖乖跪下。更何況是遲家掌權人受傷,錢家還是主謀。
急救車先把司機送到了醫院。遲淼堅持回家,李舒拗不過遲淼,開車送他回了半山別墅。
遲淼雖然精神上沒有緊張,但身體還是很累,簡單收拾后就回了臥室。
遲淼醒來的時候,屋里還是不見五指。他沒有開燈,在床頭靠了一會兒,眼睛在黑暗里沒有目的的搜尋著,大腦還有些眩暈。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是晚上,地點是他在景泰的公寓。
他在夢里剛下班,輸入指紋,打開門,換上拖鞋,把手里拎著的蛋糕放進冰箱。這是他下班后回家的慣常步驟。廚房的門開了,一個女人端著盤子走了出來,坐在黑色的大理石餐桌前,手撐著臉。盤子上還飄著白色半透明的熱氣,把她的臉籠罩在里面,她的面容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但遲淼就是知道,她在對他笑。
遲淼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他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對他很重要,心里越想越焦躁,張嘴想要問她的名字,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他只好走上前去,坐在她對面。與她縮短距離的瞬間,他的心里安定了下來。他的座位上擺著一碗米飯,一雙朱紅色的木筷。遲淼拿了起來,他的筷子有時候會碰到她的,發出小聲的撞擊聲。碰撞的次數多了,她會無奈的拍拍他的手。他總覺得這場景熟悉又甜蜜,像裝滿蜜水的玻璃杯,又像他每天都會吃的小蛋糕。
然后他就醒了,嘴角還掛著溫柔的微笑。醒來的瞬間,他就看清了女人的面容,也想起來了她的名字。
這是他只要下班回家吃晚飯就會見到的,幾乎每次都會見到的場景。
然后他就想起來,韓舸已經離開了三個月零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