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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多事之秋(上)

藍宇自那次離開帝明宮以后,便再也沒有進宮的意思,駱文甫和沈岳倒是配合默契,每日都會來素軒居勸藍宇入宮,只是不知怎的,這兩天卻突然沒了動靜。

不過藍宇并不在意,認為這樣也好,無人來煩,反倒落得個輕松自在,就是覺得頻頻拒絕,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房門突然推開,聶凱快步走入,見他氣息急促,便知是一路跑來,沒等發問何事匆匆,就被搶先發話。“藍宇兄弟,出大事了。”

藍宇直翻白眼,藐視他這種莽夫之舉。“究竟何事?如此大驚小怪。”

聶凱往凳子一坐,提壺灌了口茶,稍稍緩氣才道:“今早,部落宮來人傳話,百越王緊急召見使團,燕大哥和師尊回來后,卻突然決定要啟返太古。”

藍宇聞言一愕。“這么緊急,究竟發生何事?你快說重點。”

“聽師尊說……,百越北境出大事了,暴雪城遭遇屠戮,全城無人幸免,主將沈衛更是以身殉職,沈戶將親去確認,并帶回尸身,看來情況屬實,不會有假。”

藍宇當場愣住,心情難以平復,心想難怪這幾日風平浪靜,原來是北境淪陷。忙道:“可有查明真相,比方說因何而起,何人所為?”

聶凱搖頭。“不得而知,此等大事若對外宣揚,極有可能會引起百越動亂,為今之計,恐怕只有封鎖消息才是明智之舉,不過使團進宮收到你父王密詔,此次緊急啟返,正是要傳詔太古王。”

藍宇怔怔呆住,暴雪城主將沈衛,不就是沈岳五哥嗎?沈家又失去一位子嗣,父王又失去一名得力干將,真是悲催。

沉思良久,緩緩回神,這時發現聶凱還未離開,看似有什么心事,站在那里有口難言,憨憨傻等。

“既然聶兄要離開百越,還是早些回去準備吧。”

“藍宇兄弟,我……。”聶凱欲言又止,表情略顯尷尬。

“有話直說,怎么支支吾吾?”

“嘿,好吧,此行離去,不知何日再見,我這里有個物件。”說著,聶凱掏出一物,展示出來,是個精美手鐲。

“聶兄,你要送我女人玩藝?”藍宇搶過手鐲,拿在手里把玩。

“不……,不是,藍宇兄弟,你誤會了。”

“我誤會?這不就是女人喜愛之物么!”

“我……,嘿嘿,這是送驚鴻姑娘的禮物,不是給你的。”

藍宇用古怪眼神看著他,其實早就發現端倪,這貨對驚鴻心生愛慕,只是矜持,沒有勇氣表達罷,如今即將離開百越,想必心里感到缺失,這才決定必須做點什么。

“既然喜歡人家,那應該鼓起勇氣,難道還要我來幫你轉達?”

聶凱臉色刷紅,沒有否認。“藍宇兄弟,我……,我是怕她拒絕。”

“你怕拒絕,難道就不怕她誤會,萬一以為是我在求緣,聶兄豈不是在為別人做嫁衣裳?”

聶凱不蠢,深知此理,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原先猜疑藍宇和驚鴻關系曖昧,此時聽到這話,心里頓時釋然。

“藍宇兄弟說得極是,不知驚鴻與你是何關系?”

藍宇聽他這樣問,立即明白過來,想必這貨以為驚鴻喜歡自己,故才投石問路,不過這種想法確實幼稚。

“聶兄放心好了,我們只是表親,驚鴻是我母親那方的族人,都是長輩無聊,派她來監管我生活起居,你若一見鐘情,那就應該拿出勇氣,否則錯過良緣,屆時懊悔不及啊。”

得到確切答案,聶凱心中大喜,現有藍宇支持,自然倍受鼓舞。“多謝藍宇兄弟,算我聶凱欠你一個人情。”

聶凱告辭,藍宇目送他離去,心思卻在沈家,正想著應該做點什么。

太古使團當日離開,素軒居只剩藍宇一眾,翌日,他走出素軒居大門,決定要去沈家一趟,以殿下身份悼念將門忠烈,鵬震和燕皓月陪同,與門外守衛交代一番,便上了馬車駛離素軒居。

三人出門這幕,正巧被藍嵐看見,跑到大門時沒能叫住,看馬車還沒走遠,便要追趕,卻被守衛攔住了。

“公主,殿下有令,你不能擅自外出。”

駱文甫早先告知這里所有護衛,素軒居住著九王子殿下,他還有個妹妹,雖然沒有血緣,但關系緊密,故此見面必須要稱呼公主。

藍嵐還是第一次被人稱呼公主,她性格純真,對待任何人,絲毫沒有桀驁不馴的架勢,就是長時間悶在素軒居,心里很想跟隨哥哥出門去游玩。

藍嵐正要轉身回去,忽見鳴子站在身后,看他劍不離身,腦海靈機一動,對那守衛道:“哥哥忘記帶劍,我正要送去,你卻不讓。”

聞言,守衛猶豫了一下,這才想起殿下出門確實沒帶武器,萬一突發情況出現閃失,這罪名可擔當不起,眼看馬車漸行漸遠,情急之下只好應允。

“那……,還請公主快去快回。”

藍嵐滿心歡喜,拉著鳴子去追馬車,趕至十字街口,眼看就要追上,馬車突然轉向,忽迎對向馬車駛來,又有人群穿插阻擋,還想繼續追時,哥哥卻已經遠去。

“回去吧。”鳴子估計追不上,督促藍嵐放棄。

藍嵐泄氣,正要轉身打算回去,這時看見街邊有人在玩套圈圈,于是心奇過去觀看,地攤物件確實做工精致,外觀設計新奇,吸引不少路人駐足玩耍。

“鳴子哥,你要玩嗎?”藍嵐問。

“我不會。”鳴子心怯。

“我看很簡單,就是用圈套物,中了就歸自己所有。”

鳴子自知玩不好,又怕被人取笑,連忙搖頭推脫。“我看你玩。”

“那好,我來試試。”

藍嵐欣然買下十個圈,套物游戲看似簡單,實則不易,她全部投完,卻一無所獲,心里還是有些不甘,于是又買十圈再次重來。

對面街道酒館三樓,窗臺靜靜站著兩道身影,目光同時注視著藍嵐那邊。

這兩人衣冠錦繡,氣宇脫俗,其中一個欣欣然開口說話:“你說楚家和素軒居生起沖突,會是怎樣一番局面?”

另外那人若有所思,而后道:“世子的意思是……要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正是此意,楚家站隊不夠堅定,軍中亦有人舉棋不定,趁沈戶將沉淪失子之痛,無暇多顧,我們只要挑起事端,攪亂這趟渾水,屆時便可坐享漁翁之利。”

“此計確實妙招,只是不知事端從何挑起?”

“這個簡單,你看下面男孩手中那柄劍,如此精工之作,不難看出定是列榜工器,楚家那小子向來囂張跋扈,我們只需將消息透露出去,你說事后會怎樣?”

“確實可行,楚恒出身將門,一直以來都想擁有屬于自己的厲害神工,我們只需遣人旁敲側擊,再加以誘導,以他性格定會前去強搶,屆時,兩方必然展開沖突。”

“不錯,看來我們真是不枉此行,趁楚家那小子還在,你現在趕快去安排,記住做得穩當些,不要露出破綻。”

“好,我這就去。”

藍嵐只顧貪玩,不知投了多少個圈圈,最后只得兩個不倒翁,不過做工很精致,她很喜歡,分給鳴子一個,自己留一個,兩人便要離開。

“小糖人,好吃又好看的小糖人。”有個小販沿街叫賣,經過藍嵐身邊時,眼神暗自瞥去,閃過一絲詭異,旋又笑臉迎上。“小姑娘,要買小糖人嗎?”

藍嵐被他吸引,駐足觀賞,看小糖人做工好看,心生歡喜仔細挑選。“我要這兩串。”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力,你挑中精品哩。”商販男子討好笑著,取下小糖人遞給藍嵐,隨又目光轉移望向鳴子,專注他手上那柄劍,道:“喲,這柄長劍做工精美,我看絕非凡品,難道是列榜神工?”

鳴子聽他放大嗓門,臉色馬上警惕起來,將劍緊緊護在胸前,對藍嵐悄悄道:“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藍嵐付了錢,正要往回走,突然被幾人攔住去路。

“小子,把劍留下。”說話那人年紀尚輕,看著只比鳴子大個兩三歲,他就是楚戶子嗣楚恒,其余幾人頗顯健壯,不難看出應是護從。

“你們是誰?”藍嵐發話,她舔著小糖人,把另一串遞給鳴子,鳴子沒去接。

“我是誰不打緊,你們只需把劍留下,則可安然無恙離開。”楚恒語氣高傲,甚至桀驁不馴,看似對鳴子那柄劍勢在必得。

藍嵐聽后心有不忿。“難道你要強搶?”

“你要這么說,我也不反駁。”

“鳴子哥,我們走。”

“把劍留下。”楚恒心急,揮手施令,兩名護從立馬上前阻攔,又有兩人架住鳴子。

街道開始行人聚攏,紛紛交頭接耳,看到這種場面,顯然是某方權貴在仗勢欺人,不過沒誰膽敢上前勸解。

楚恒自持權勢,對周圍卑微之眾視若無睹,護從也是膽大妄為,正要出手搶奪鳴子手中長劍,豈料鳴子反抗,力道卻是不俗,掙脫之下拔出長劍,對方只搶到劍鞘。

藍嵐本來有些畏怯,但看鳴子哥被人欺負,頓時生起怒氣,她扔掉小糖人,拔出腰際短刀與鳴子同仇敵愾。

街道圍觀之眾越來越多,這時,人群有人相視點頭,眼神露出詭異,很有默契地煽風點火。

“楚家以大欺小,枉為將門之列。”

“對,持強凌弱,簡直不知羞恥。”

“有本事公平競爭,大人欺負小孩,將門風范何在,傳揚出去,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話音從人群周圍發出,人們開始指指點點,都在議論紛紛,護從環目四顧,想要揪出說話之人,卻根本無從下手。

“你們全都退下。”將門驕傲驅使楚恒挺身而出,他遣下護從,不想落人口舌。“小子,我只要那柄劍,你可出個價,錢照付。”

“這劍不賣。”藍嵐不忿道。

“那就休怪我動粗了。”

楚恒挺手直沖鳴子而去,欲奪他手中長劍,鳴子護劍心切,下意識連連避退,藍嵐見勢揮刀阻攻,與楚恒展開打斗。

原本看熱鬧的人們都以為小孩打架翻不起什么風浪,誰想兩道身影糾纏,竟然打得有模有樣,且武技身法都不俗,根本不像在嘔氣打鬧,一時引起大家驚嘆叫絕。

藍嵐畢竟年齡還小,體能暴發不勝楚恒,但武功身法卻是靈活多變,由于缺乏作戰經驗,只能以平時訓練狀態來應付對方招式。

楚恒出身將門,在同齡中,體能絕對算得上優秀,可是面對眼前這小姑娘,竟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特別在攻勢方面,自己明明比對方強悍,為何總是被巧妙化解?一怒之下,他將自身神武全然展開,竟是三極金靈大圓滿。

藍嵐見他施展神武,也不甘示弱,同樣施展自身神武,那是二極水靈,只不過在別人眼里,這水靈神武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三樓窗臺,兩人目光依舊凌厲地注視著,甚至不由投去贊賞。

“這小姑娘還真是天賦卓越,實在讓我大感意外,這副水靈之軀,應該到達圣法級別吧。”

“依我看,還未達到那種程度,應在圣武與圣法之間,不過如此年紀,若繼續修煉下去,成為圣法者指日可待。”

楚恒發揮金靈之力,攻勢越戰越猛,藍嵐身軀水波繚繞,每每對方出拳,都會準確凝聚化解力道。

兩人持久不敗,只不過藍嵐還小,體力很快消耗,開始漸顯虛態,恐怕無法堅持太長時間,就在這時,她發現地面掠過一道飛影,高興之余,兩指放入口中,吹了個悅耳響哨。

楚恒以為對方趕來幫手,環目四顧,但并無發現異常,殊不知就在頭頂上方,突然有只飛鷹掠襲,正是紅羽。

藍嵐見有幫手,又大膽許多,她發號施令手指楚恒,僅此一個簡單動作,紅羽便嚦嘯俯沖,對目標發起迅猛攻擊。

金靈之軀自然不易遭受傷害,但街道全是圍觀人群,楚恒感覺如此被一只飛禽戲弄,心火頓時就翻涌,一氣之下便運足功力朝藍嵐沖撞過去,勢要將其拿下。

紅羽再次嚦嘯俯沖,這次向著藍嵐而去,落至頭頂抓住她雙肩,然后扇翅飛起盤旋于空。

楚恒撲了個寂寞,滑稽場面不由引得周圍一陣哄笑,此刻他對藍嵐束手無策,倍感受辱,情急之下將目標轉移到鳴子身上,于是朝他攻去。

藍嵐見鳴子受欺,豈能容忍?只道出“鷹擊”二字,紅羽便在空中轉向,將她整人朝楚恒投去。

楚恒見頭頂上方有道身影飛墜,由于攻勢迅猛,避無可避,只好作出防御,迎接藍嵐舞刀攻伐。

地面再次出現掠影,楚恒眼疾手快,忽地轉身剛臂力挺,竟被他牢牢抓住紅羽脖頸,紅羽極力掙扎,卻無濟于事。

藍嵐見狀,登時大驚,大喊紅羽的名字,豈知鳴子害怕之余,憤怒積壓已至極限,只聽他“呀”的一聲暴喝,旋劍直持,使出一招流云劍破式,就在他沖向楚恒那一刻,長京劍云龍貫刺,從楚恒胸膛透體而過。

眼前這幕驚呆在場所有人,藍嵐也被嚇住了,等反應過來時,她連忙去拉鳴子趕快逃離,可是,鳴子還想拔出長劍,但沒能成功,驚慌之下,只好不舍地棄劍而去。

“看來,我們玩過頭了。”酒館三樓,那兩人正色以對,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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