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公司安排了大巴，程輝親自帶隊，趕赴強盛。

盡管才不到七點，牛城已經是陽光明媚，光芒投射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斑斕又璀璨。

公司樓下，大巴最后一排，

周巖與方菊清坐在一起，喬卓凡還沒到。

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也可能是為待會兒的硬仗養精蓄銳，方菊清一上車就靠著窗戶小憩了起來。

周巖倒是精神很好。

自加點后身體得到系統的提升，他就像是開了掛一樣，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疲憊。

他看下了車廂中，

一組除了嚴品人已經到齊了，剩下的就程輝和喬卓凡還沒到了。

一組和二組的關系，從在車廂的落座便能窺見一二。

大巴有三十多個位置，一二組卻分落在頭部和尾部，好似是在刻意與對方拉開距離。

今天匯報方案而已，一般兩到三個人就夠了，但一組卻是全員出動，足矣說明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這讓周巖更忐忑了起來，不禁疑問自己：我們真的有機會嗎？

光靠方案，他覺得很懸。

除非昨晚投放的一千個地鐵廣告和昨晚上線的視頻，能夠帶來五萬人以上的數據提升，或有一絲機會。

昨晚他等到快凌晨四點，直到收到喬卓凡視頻全部上線的消息才睡。

視頻昨晚他就看了，

比他預期的要好，特別是質感上，遠超預期，康進的團隊在這一塊確實很專業。

不論是拍攝手法，還是后期畫面的調色，都很有年代氣息，但卻并不粗糙，甚至比一般電影水準更高。

也不知道現在數據怎么樣了......心中有些擔憂，周巖看到有人走進車門。

正是喬卓凡。

進入車廂，喬卓凡張望了下，看到周巖，徑直走來落座旁邊。

“怎么樣？”

周巖有些迫不及待問到。

他這一問，方菊清也醒來，殷切地看向了喬卓凡。

喬卓凡看了下車廂前半部分，

用足矣避諱一組聽到的音量道：“不好，昨晚四點我把視頻上線到了五個平臺，到現在快三個小時了，新增數據不到三百個！”

此言一出，

周巖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受到了打擊。

他有數據低于預期的心理準備，但這么低，他是沒想到的。

上線的五個app都是他們經過論證，受眾人群最多的平臺，視頻上線到現在快三個小時了，按理說光憑精美的制作也不該只有這點增長才是。

不過現實擺在面前，再難以置信也無濟于事。

就算現在還沒到高峰期，近三個小時的驗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二組的方案，沒有可行性。

周巖看了下方菊清，同樣很失落。

甚至是失望。

不光是她，喬卓凡的臉色也不好，看得出是一夜沒睡在守著數據，滿臉的疲憊之下盡是不甘。

也是，拼盡全力卻換來這么個結果，任誰也不好受。

就連經受過大起大落的周巖也是如此，何況他們兩個。

“說不準一會上班高峰期會有轉機，還不是放棄的時候，辛苦這么久，就算不為結果，也要給我們自己個交代不是！”

周巖安慰到。

話雖這么說，他心里很清楚，已經沒什么機會了。

除非一組能犯重大錯誤，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喬卓凡依舊很沮喪，方菊清聽到周巖的話有所緩和，道：“周哥說得對，辛苦了這么久，不能半途而廢，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認輸！”

她剛說完，程輝走上了大巴。

程輝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后大巴啟程，開往強盛。

路上，

方菊清和喬卓凡都睡著了。

只是不同于之前是為了養好精神，現在更像是種泄氣之后安息。

金線策劃和強盛集團離得并不算遠，二十多分鐘的車程，之所以早早出發也是怕出現什么意外耽擱。

進入強盛大廈，

還沒到上班時間，里面略微冷清。

也是進入大廈，周巖才真正理解強盛真是公司如其名。

不愧是國內頂級文娛集團，別的不說，光是這棟自有的百層大廈就不是一般公司能擁有的。

金線一行人來到大廈中層，被帶進了一間休息室等待。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

一行人又被到了另一處挨著一間會議室的休息室。

在進入休息室之前，除了必要的匯報設備，強盛方面暫收了所有人的手機。

“怎么還有收手機和電腦啊！”

面對收設備的舉動，喬卓凡不解又不滿。

“可以理解！”周巖解釋：“你可能沒注意，昨晚程總已經打過招呼了，這次項目嚴格來說是不符合上市公司的招標程序的，所以不能有匯報交流的視頻照片外露！”

這個項目完全是靠程輝的個人人脈拿到的機會，這么做也是怕魔都那家競爭對手做文章。

只要沒有照片或視頻，消息始終只是消息。

只要今日方案通過合同一簽，塵埃落定，也就不怕人惦記了。

反之，

今日要是沒談成，金線就得重新和魔都那家公司公平競爭了，甚至是更多競爭對手。

周巖解釋完，喬卓凡抱著電腦皺眉：“那我不進去了，你和組長進去就夠了！我還得看數據。”

盡管喬卓凡知道希望渺茫，可再渺茫也總比沒有好。

“也行！”

周巖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跟喬卓凡想得差不多，雖然現在數據很糟糕，但這是唯一的翻盤點了，總要保持著希望把事做完，有始有終才是。

上交了手機，

周巖和方菊清拿著匯報用的電腦進入了休息室。

等待期間，程輝又說了些打氣的話，但周巖無心去聽。

等了幾分鐘，

五六個一看就是領導的人進入了會議室，一個主持會議的職業裝女人進入等候室：“第一個方案可以進去匯報了！”

“好的！”

程輝應了一聲，眼神看向了嚴品。

嚴品點頭，帶著一組的一男一女離開等候室進入了會議室。

在一組的人進去后，

等候室陷入了寂靜，都在焦急等待。

等候室和會議室隔著一面墻和一道門，隱約可以聽到會議室中的些許嚴品慷慨激昂的聲音。

“他們進去多久了？”

不知等待了多久，周巖小聲朝方菊清問到。

手機被收，他不清楚時間。

方菊清抬起手腕，看了看精致小巧的機械腕表：“快一個小時了！”

“這么久了！”

周巖嘀咕，心中又失落了一分。

昨晚他和方菊清預演方案的時候只用了三十分鐘，一組的長時間說明方案很可能比他們的更完善，又或者是甲方很感興趣，愿意花更多時間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