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火車壓過鐵軌的聲音都會把我驚醒。
春節以來,我已經在家待了幾個月之久,從上一家公司辭職之后,我似乎過上了這種廢、寢、妄、食的日子。平日里的唯一娛樂活動就是和鄰居的朋友在周末時,出門打打籃球,看個電影什么的。在一天和他們閑聊中,我得知了城東的廢棄鐵路,經過了三年多的整修,終于要重新啟用了。
我迫于財務的壓力,決定去那里碰碰運氣。幸運如我,經過面試,我獲得了一個鐵路巡檢工的職位。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在列車停運之后順著鐵路走走,檢查有沒有什么異物,鐵道有沒有損壞什么的。盡管薪酬不是很高,但也足以支持我的日常生活。
終于到了工作的那天,我早早收拾好了自己來到工作處。但被和我同部門的同事告知,巡檢工的工作要到黃昏才開始。就這樣,我在值班室里消磨了一天的時光。
最后一班列車回到了庫中之后,我和另一個人,拿著錘子和手電筒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我倆順著修長的鐵路一直走著,不時敲打幾下鐵軌。天色暗了下來。我開始對這個工作感到了厭煩,于是我開始和同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對方是大學生暑期工,應聘這份工作的目的是為了來年的學費。他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靦腆和羞澀,和他的對話通常會以嗯哦之類的語氣詞作為結尾。但總要比只對著鐵軌一個勁的敲敲打打要來的愉快。
直到午夜,我們倆負責的十五公里的鐵路才巡視完畢。盡管主管安慰我們,熟練以后速度能快上一截,但我不置可否。
凌晨,我終于開著車回到了家中,雖然工作和遛彎沒什么兩樣,但我依舊感到很疲憊。沒來的及關燈,我就趴在床上睡了過去。那是一個糟糕的夢,隱約記著有一個鐵錘不斷的在我頭上敲打著。
清晨,我被一聲類似耳鳴的尖銳笛聲驚醒。我艱難爬起身,頭痛欲裂,那是通宵飲酒后都無法比擬的感覺。當我在考慮要不要請個假的時候,一陣火車輪組和鐵軌摩擦發出的‘哐啷’聲傳入了我的耳朵,聲音很細微,但無比清晰。在這個聲音的干擾下,我的頭痛竟然開始好轉了。
吃過午飯后,我駕車向著值班室駛去。推開門后,只有保安和主管坐在里面聊著什么。見我來了,他們就散去,回到各自位置上了,我心里有些好奇,小聲向保安問道:“李叔,你們聊啥呢?”
保安李叔也小聲回答:“別問,安心上班。”
他甩出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我心里像貓抓般似的,使我更想一探究竟。
夜色將至,和我一組的大學生也來了值班室,他只來的及向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被我一把拉去工作現場了。
我倆步履蹣跚的走在鐵道上,“哎。”我戳了戳他,向他問道:“你從你爸那兒聽到什么消息沒。”
經過昨天的了解,我知道了他的父親在鐵路上工作了十余年,所以人家的信息源肯定比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更加廣泛。
于是我問道:“昨天是出什么事兒了嗎,那幾個老頭今天怎么神秘兮兮的。”
大學生撓了撓頭,含糊的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聽我爸說,哪兒好像是…有個人…怎么著了,反正臨走的時候,他安頓我注意安全。”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廢話,鐵道上遛彎兒可不得注意安全。十一點半多,我們回到了值班室里,今天確實比昨天快了一點兒,而且感覺沒那么累了。
我驅車回家,再一次不知怎么就睡著了。醒來時天還蒙蒙亮,昨天早晨聽到的‘哐啷’聲再次傳來,我的頭并沒有向昨天一樣疼痛,反而有著一種清爽的感覺。
時間推移,我在黃昏時來到了值班室。主管見到我來了,沖我招了招手,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里。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個隔間,把保安的位置隔開,又添了一副桌椅罷了。見我進來后,主管遞給我一根橡膠棒,和一個帶噴口的罐子。我接過后滿臉疑惑得看向主管,他的表情有點陰晴不定,掙扎了一會兒后對我說:“小吳今天請假了,你上工的時候把這些帶上,要沒什么情況,就直接回來吧。”
他的話平常無奇,但不知為何我的后背汗毛倒豎了起來。
一如既往,我開始工作了。今天沒有同事的陪伴,這一段路顯得無比漫長。天色暗了下來,手電照不到的位置皆是漆黑無比,遠處城市里傳來點點光亮,但不但無法帶來一絲慰籍,反而多了一種被世界所拋棄了的孤獨。
我身上有點發毛,想起了主管的話,準備掉頭回去。這時,遠處傳來了‘哐啷、哐啷’的聲音,我感到疑惑,最后一班車的時間早就過了,哪來的火車聲音。我爬上了鐵路旁的土檔上,找了個平坦處坐了下來。我想看看到底是哪班車還在運行,還是有什么東西偽裝成了火車,行走在鐵路上。
我再次掏出手電筒,將光打在面前的軌道上,等待著那個東西的接近。‘哐啷、哐啷’的聲音更加接近了,我仿佛已經能看到遠處一個黑影正順著鐵路緩緩朝著我駛來。突然,手電的光暗了一下,接連著閃爍了幾下,照在鐵路上光柱就消失了。而此時,那個聲音也達到了高峰,哐啷聲震耳欲聾。我隱約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正騎乘著鐵路,飛速駛向遠方。那個東西離開,我始終沒有看清那個東西,我興趣缺缺的走向了值班室的方向。
不時,燈火通明的值班室躍入了我的眼中。我快步走去,一把推開了大門。主管嘴里叼著煙,正在房間里踱著步,保安們卻一個也不在了。主管看到我后,快步向我走來,目光不斷的在我身上打量著。我的心底出現了一股惡寒,我用略帶嫌棄的眼神回敬了主管。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面露難色說道:“這么長時間!你去哪兒了!”
我一頭霧水,掏出了手機,但手機已經沒電了。于是我指向了掛鐘,不解得對主管說道:“這不才十點多嗎?”
主管伸出了手臂,指著上面的手表,說道:“那鐘壞了半個月了。”
我探過身,看了看時間,上面赫然顯示著,凌晨三點二十三分。
檢查無恙后,我回到了家里,這一夜發生的事情使我大腦十分亢奮。我就這樣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那個“哐啷”聲響起。我不知道,我此時聽到的聲音是否也來自于昨晚見到的龐然大物。
天色亮起,而我勉強睡著,一直睡到下次工作開始的時間。我渾身酸痛的繼續趕往值班室。接下來日子,都一如往常,那個東西沒有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那個學生也一直沒來工作。而每天的清晨,那個‘哐啷’聲也都會準時得闖入我的耳中。
秋色漸濃,夜晚也降臨得越來越早了。一天夜里,我一如往常的走上了檢修的路上。一路上,我百無聊賴的散著步,完成著工作。突然,那個熟悉的哐啷聲再次響起。我辨明方向后,向著那個方向追去,可那個聲音一直都與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間距,我一直可以聽到那個聲音,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聽清。
正當我準備放棄時,一聲銳利的尖叫劃破了夜晚的寂靜,那包含著恐懼的尖叫聲逐漸轉變成了凌厲的充滿痛楚的哀嚎聲,還伴隨著皮肉撕裂的嗤啦聲和骨骼爆裂的噼啪聲。我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的雙腿發軟,手電筒也差點掉到地上。
半晌,我回過神來,邁起帶著顫抖的步伐,向發出聲音的地點走去。我拿起對講機想要聯系值班室,但其中傳來的只有刺耳的電波聲。我顫顫巍巍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在手電筒的光照耀下,一大片深紅蔓延至鐵軌上,映入了我的眼中。
我顫抖著抬起來手電筒,一團奇形怪狀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我根本無法辨明那到底是什么結構,但毫無疑問那是一團血肉,粘著頭發,掛著碎布的人類的血肉。我腿腳一軟癱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轉身連滾帶爬的向著值班室跑去。許久之后,值班室的燈光在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我像看見救世主一般的沖向前去。隨著我腳步的逼近,那個光亮越升越高,顯然已經超過了一個樣板平房應有的高度。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得慢了下來,在那束燈光下,我看到一個龐大的軀體橫亙在鐵軌上,它的背后有著無數蠕動著、折疊著、扭曲著、將未知的流淌著濃厚粘液的物體送入了燈光下的一個巨大空腔中的奇怪肢體,四周‘哐啷’聲再次緩緩響起。我的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主管蹲在我旁邊,用濕毛巾拍打著我的臉頰。周圍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一道通往遠方的鐵路,和昨晚滾落到一旁的手電筒。
我請了一周的假,再次回去時,我辭去了鐵路巡查員的工作。盡管主管說可以給我安排位于車站的文職工作,但還是被我謝絕了。我不知道那天夜里所見到的是否是幻覺,但每當那個‘哐啷’聲響起,就好像一個鐵錘砸向了我的心臟,使我重新回到了那個驚悚而血腥的夜晚。
我駕著車離開了這個城市,我將回到老家居住,那里的夜晚,只有鄉村特有的寧靜。而在我的車碾壓著道路離開了城市的方向,一個細微的‘哐啷’聲,悄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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