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種問題。”
詩織彩香否認了跟蹤狂的可能,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欲言又止的態度,似乎包含著某種難言之隱。
一般情況下,女生向男性傾訴煩惱的可能性有兩種。
其一,是發泄情緒,通常找的是男閨蜜或舔狗。
其二,是為了尋求幫助,對象大概率是男朋友一類的角色。
杉江廉顯然還不是詩織彩香的男朋友。但第一種情況,也不適用于他。
綠茶向舔狗發泄情緒的正常套路應該是:
先發個朋友圈或者LINE吐槽某人,或者發點心情不好的文字,等列表里養的魚看到了,就會主動前來噓寒問暖,此時,綠茶們將會讓負面情緒,毫不猶豫的傾瀉在他們的好友頁里,最后,再想個辦法讓ATM機們爆點金幣,實現精神物質雙豐收!
而這套絲滑的小連招,在杉江廉身上不成立。
因為他是被約的一方。
男女關系中,誰主動,誰吃虧。
對于詩織彩香來說,雖然初見是杉江廉主動。
但現在,一個學期過去,她每周都要和杉江廉見面至少三到四次。
如果見面次數減少,她會主動發LINE詢問理由。
平時訓練突破記錄時,會第一時間與杉江廉分享。
被教練訓斥了,會找杉江廉求安慰。
一個正處在準備全國大賽,訓練強度大到睡眠時間都不夠的女運動員,她的表現,已經可以稱為非常主動了。
哪怕沒有表白,兩人的相處也絕不是一句朋友關系可以概括的。
要不怎么說,表白應該是勝利的號角,而不是發起沖鋒的哨聲呢。
對方沒有回應還發起表白沖鋒的,純純是送人頭行為。
為了不讓詩織彩香的主動邀約顯得像是在送人頭白給,杉江廉一臉急切的問道:
“到底是怎么了?”
“其實前幾天,我被人表白了,而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感受到杉江廉熱烈關心的詩織彩香終于還是下定決心。
要把那個人的事情說出來!
“表白?是誰?”
杉江廉絕對不會對那些窺覬他美麗花兒的害蟲們收下留情。
女運動員被性侵的新聞,在全世界范圍都有出現。
而一般犯人都是高官政要,最不濟的也是個大公司富豪。
詩織彩香的情況顯然沒嚴重到那種程度。
但若是真有害蟲心懷不軌,杉江廉可沒有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想法
至于身份特殊?
就算是首相,得罪了人照樣可能被兩槍做掉呢!
“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說出他的名字!”
杉江廉內心已經開始計劃如何讓一個大學教師被開除,并社會性死亡。
“這個人你也認識。”
居然還是熟人!
這下更不能忍了,必須讓這些大學里的蛀蟲們知道,對女學生心懷不軌的下場!
“她就是南宮由美老師。”
哦,南宮老師,他死定了……等等,誰來著?
“南宮老師,南宮由美。”
“啊?”
你放心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正想表達自己有一百種方式解決麻煩的杉江廉,徹底愣住了。
南宮由美?
詩織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可,南宮老師是女……”
反問的話說到一半,杉江廉的內心忽有一絲明悟閃過。
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在認識詩織彩香前,為了完成系統‘在南宮由美家過夜’的任務,杉江廉曾答應過南宮老師,去接近她最優秀、最有潛力的學生,并與對方成為朋友。
這個學生,就是詩織彩香!
當時杉江廉就覺得奇怪,南宮老師一個職業教練,想要解決學生孤僻、沒有朋友的問題。為什么不找同隊的女學員,而是找了一個帥哥。
原來不是教練為了控制學員情緒的手段,而是怕同類競爭!
南宮老師不僅把杉江廉當工具人,居然還想霸占他的花園?
“杉,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拒絕啊。”
杉江廉并不討厭百合。
但他不能讓南宮老師成功,因為這將會讓他一次性失去兩支翅膀。
對于一名園丁來說,這簡直是火燒赤壁。
作為曹丞相的堅實擁護者,杉江廉決不允許自己被牛。
只有我牛天下人,休教天下人牛我!
女的也不行!
“可是,我已經拒絕過了老師了。”
詩織彩香很煩惱的說道:
“但南宮老師卻說不著急,等我以后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再次強調,自己的性取向是男生,可老師說沒關系,她會等我。
我現在已經都不能直視老師的臉了,而且……她是教練,訓練完,還要經常要幫學員按摩肌肉的……”
這下杉江廉懂了。
南宮由美這朵食人花不僅兇殘,甚至想與其他花朵枝葉纏繞,花蕊相交。
可惡啊!
為什么讓人產生了一絲想看那種畫面的沖動。
……
……
同一時間,東京警視廳。
青池大山邁著顫抖的腳步,有些恐懼的跟在一個名女警身后,他無比緊張,甚至升不起一絲逃跑的念頭。
要問為什么的話,剛才想跑的兄弟,已經腦震蕩送醫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這次警局出動的警車里,竟然有刑事組之虎——人稱血手的黑澤!
任何小看這名漂亮女警察的黑道成員,都會在被抓后,見識到什么是真正的強手裂顱。
經過骨裂之痛后,他們再面對這位女警官,絕不會因對方的容貌身材過于出眾,而有半分邪惡念頭。
有的,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黑澤警官,你可真是會給我出難題呀。”
胡子花白的刑警隊長捂著他滿是皺紋的額頭,看到又是十幾個黑道份子即將進入看守所,他只感到頭大。
最近東京治安急速惡化,今年警局的KPI早就超額完成。
再加上各種路飛系搶劫案層出不窮,可讓平日悠閑慣了的日本警察們壓力倍增。
一個搞不好,還要承擔治安惡化的責任。
在這位隊長看來,黑澤美咲抓這么多人回來,實在得不償失。
“這些社會渣子最近越來越猖狂了,這次居然在東京大學附近鬧事,而且還牽扯到學生。”
黑澤美咲絲毫不關心隊長的煩惱。
她加入刑警隊,就是為了對付那些罪犯的。
至于責任?
屢次抓獲重大罪犯的她到現在還是個巡查部長,已經是東京警視廳最能背鍋的一個了。
沒有和隊長多說,黑澤美咲將人移交后,徑直去了辦公室。
“黑澤姐,審問出這些黑道為什么到東大附近鬧事了嗎?”
辦公室內,等待已久的井月清淺迫不及待的向自己所憧憬的女警官發問道。
作為一個將往后人生目標設立為警察的東大生,班長在警視廳當然有認識的警官。
這個人,正是刑事組之虎,黑澤美咲。
“嗯,這幫渣子是來尋仇鬧事的,與你無關,他們找的應該是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
“尋仇鬧事?”
井月清淺對找個理由感到頗為意外。
“不是因為追債嗎?”
“追債?我從那個領頭的混混口中得知,好像是因為你的那個男同學,為了保護在同一個店里打工的女生才動的手,應該是個還不錯的男生,怎么,他欠這些社會渣子的錢?”
黑澤美咲說出了自己審問后得出的判斷。
“我也不知道,只是學校里有這種傳聞。”
“傳聞這種東西,多半是不可信的,會借高利貸的人,不太可能去那種又忙又辛苦的深夜燒烤店打工才,那幫懶狗,就算去偷去搶,在家里啃老,都不會去打工的。”
似乎為了印證自己的話,黑澤美咲還舉例道:
“你看那些黑幫成員之間,不還傳言我是母老虎嗎,但警局的同事每個都知道,我是個溫柔的女性,不是嗎?”
井月清淺對黑澤警官的舉例,持沉默態度。
雖然黑澤美咲在對待她這種學生時,確實溫柔有體貼,但只要見過她追捕犯人的樣子,大概就說不出這種話了。
不過,對于前半段推理,她覺的很有道理。
如果杉江廉真的是個借高利貸的賭狗,又怎么去打工呢。
而且,他要是一個搞大女性肚子后,讓人去打胎的渣男,也不太可能因為同店的女生,就和黑道動手。
這讓井月清淺的內心感到一絲慚愧。
她確實有被學校的謠言影響到。
杉江廉雖然行事不羈,但內心還是有一絲正義感的。
“對了,說了這么多,我還不知道你那個男同學的名字呢。”
黑澤美咲審問青池大山時,也問過這個問題,但對方表示并不知道。
起初,她還以為是這些黑道想隱瞞受害者姓名,方便下次出去了,再次實施打擊報復。
后來才知道,原來是那個男生在警方抵達后自己跑掉了,這可讓她白費了一番口舌。
感到有些口渴的黑澤巡查一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邊問起了井月清淺。
而班長在想明白杉江廉大概率沒有違法犯罪后,也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他的名字。
“他叫做杉江廉,是我的同班同學,雖然個性有些惡劣,但也不是那種混……”
“等會!”
黑澤美咲的一口水還沒喝下去就噴了出來,她打斷了井月的敘述,再次詢問道:
“你說,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