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這種地方杉江廉還是第一次來，他東張西望，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實在讓無水蓮很是意外。

這個男人連槍戰都面不改色，卻對這種稍微有點家世都見怪不怪的拍賣會很新奇的樣子。

雖然無水蓮沒有詢問杉江廉當時從什么地方掏出的槍，又是從什么地方掏出的醫藥箱，但這并不代表，她不好奇這個問題，只不過她內心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以她和杉江廉的關系，這種秘密就不應該打探，打探了也大概率得不到答案，還不如識趣一些。

“這拍賣會，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啊。”

杉江廉固定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因為他和無水蓮到場的晚，入場時，拍賣早就進行到了好幾輪，因此只能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此時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舉牌，加價，他還以為拍賣的是什么刺激的玩意。

畢竟門口的接待還專門交代，入場后最好不要人看到臉，結果展臺上擺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破罐子。

“你別多想，我們參加的是政府報備過的正規拍賣會，不可能出現電影里的那些東西，像是販賣人口什么的，在日本可是絕對禁止的。”

無水蓮繼續說道：“也正因此如，我們委托出售的東西，不用擔心資金的不正當性，都是合法的。”

“東西爛也就算了，這拍賣會好歹搞個好看點的拍賣師啊，比如來個叫雅妃之類的美女，而不是一個白頭發老頭。”

杉江廉大失所望的說道。

小說里都是騙人的，說好的美女拍賣師呢？

而無水臉則完全聽不懂，她很想問，雅妃是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把話題帶回正軌。

“你說的那種都是不正規的，哪個合格的鑒寶師不是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讓那種胸大無腦的花瓶站上面，你以為下面的這些富豪沒都見過女人嗎？”

“也對哦，專業人士更能忽悠。”

“我是說，至少能保證東西的真實性。”

無水蓮有些無語的解釋道，她感覺自己現在有點摸清了杉江廉的性格。

無賴、痞氣，腦回路還有點不正常。

但她沒想到的是，杉江廉的下一句話會是：

“真實性？可是臺上那個東西是假的啊，這專業人士的水平也不行啊。”

“假的？”

無水蓮覺得這人滿嘴胡話，根本不信。

事實上，她還有些生氣。

因為無水蓮堅持來這個拍賣會，除了出售自己的值錢物件，也是打聽到今天的拍賣會上，會出售一件她正在尋找的物品，而這個東西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志在必得。

杉江蓮卻說，今天的拍賣物品中有假貨，這她怎么受得了。

“你不要亂說，這家拍賣行經營了十幾年，聲譽一直很好，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還從來沒聽說過誰買到贗品。”

“你又不認識其他拍賣者，他們買到假的，你也不知道啊。”

“不認識，不代表不知道，京都的上層圈子就那么大，戴個面具存粹是為了競爭同一間東西時，面子上好看點，實際上，很多人憑體型就知道對方是誰，比如第一排左邊第二個，我一眼就能認出，他是市長的副秘書。”

杉江廉聽到無水蓮這么說，頓時明白這些名流的圈子太小。

就算有無水蓮不認識的上流人，大概率也見過面。

這讓杉江廉愈發覺得，幫助無水蓮除了完成系統的任務，也可以是一個契機。

一個他建立根基的契機。

身為一個掛壁，杉江廉縱然不怕社會上的蟲豸，但想經營一片自己的花園，最好還是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花園，是建在守衛森嚴的別墅里。

同時，這也是給杉江廉自己解決麻煩的一種途徑。

從無水蓮那里得知，要針對他根本不是具體的某個人后，杉江廉就開始思考組建勢力的事。

要知道，曹丞相也是在一統北方之后，才敢揮師南下，擒拿大小喬。

而自己，雖然有掛，但看上去太弱小了。

這不是武大郎娶潘金蓮，西門慶狂喜嗎？

要是娶金蓮的是武松，西門大官人估計快被衣架砸到頭時，直接一個閃現，就當沒看見。

因此。

杉江廉必須讓人看到他的實力。

而無水姐妹的五水集團，就是一個很好的入手點。

在資本主義國家，政客背后都是有金主爸爸的。

而有了政治獻金，自然也就共享了一部分權力，別人想要對付你，就要考慮代價。

更何況，如果能夠做到“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建個銅雀臺也是舉手之勞。

誰會不喜歡擁有一個銅雀臺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拍賣桌上的東西，假的它就成不了真。”

杉江廉指著上面的破花瓶，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憑什么說它是假的？”

無水蓮都要開始懷疑，杉江廉是不是單純在打腫臉充胖子了。

你一個東大醫學生，還鑒定上古董了？

是不是鑒寶直播看多了？

“上面的這件東西，雖然表面刻意做舊，但現代工藝的痕跡其實很明顯，釉色浮艷失透，沒有一點溫潤感，剛才拍賣師敲擊瓶面時，聲音清脆，一點也不像是真老物件的渾厚金石音，此外，這個瓶子的雕刻線也雕的太好了。”

“雕線刻的好有什么問題？不正好說明，它出自名家之手？”

無水蓮冷冷的看著杉江廉。

“說得好，名家之手，那也是人類的手，而人類的手，就不可能畫出完美的圓，也畫不出絕對筆直的線，這個花瓶上的紋路，誤差率太小了，小到，不像是人手刻的。”

杉江廉指著花瓶，說的竟然有幾分道理！

無水蓮并沒有玩古董的興趣，她的那些收藏，其實大多來自上一輩，也就是她父親、爺爺輩留下來的。

“還有就是，斑駁脫落的痕跡做的太假，正常時間侵蝕造成的花紋、瓶身損壞，都會有明顯的‘腐’痕，這個沒有。而且這個東西的內部結構過于均勻，毫無手工拉胚的微妙起伏，假的很。”

見杉江廉說的頭頭是道，無水蓮一時間竟然也有些動搖，這大概也是魅惑加強后的一種效果，魅力值高的人，說話都顯的更加可信。

“我還是不敢相信。”

“呵呵，其實我還有一個點沒說，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點。”

“什么點？”

無水蓮緊盯杉江廉。

“想知道一個東西的具體年份，很簡單，比如一些木質，骨制品等有機材料，根本用不上什么鑒寶師，一份簡單的碳十四檢測報告就可以搞定，五萬年以內，精準測量。

至于無機物，陶瓷，金屬一類，也有專屬的測定方法，比如熱釋光測年，鈾系測年法等，

所以，拍賣臺上，無論是放個專業人士，還是放個美女he官，其實都沒什么差別。”

“……”

無水蓮這次還真覺得杉江廉說的沒問題。

畢竟沒有什么東西，能比這碳半衰期檢測更有說服力。

可這些東西，拍賣會的主辦方會想不到嗎？那些富豪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難道主辦方是故意在真貨里塞幾件假貨進來？

“除了那個花瓶，你還能看出其他東西的真假嗎？”

無水蓮沉默了一會兒，她想到自己后面準備拍下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選擇對杉江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