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遇到的。先別著急傷心,只要有一口氣在,就還能救。拿我藥箱來,不能再拖。”至于日后怎樣,且說。
“是,郡主。婢子求您一定要救活葉桑姐姐,她當初是蝶太妃宮里的灑掃丫頭,您入宮之后,就被撥到了您宮中……上次她自愿作為人質去了清寧宮……”
琴瑟說著已然哽咽起來。
“我都記得。”沈雪棠又怎么能不難受,能不憤怒?
她將葉桑后背處與傷口融為一體的衣服一點點剪開……血肉模糊,不見一點完好肌膚……
琴瑟看不下去幾度落淚……
沈雪疼冷靜,咬牙堅韌,“去守住門,我處理傷口,我待會出去,你給葉桑洗臉,梳發,整理干凈。她會發燒的,上次剩下的藥你給煎上!”
她要是也跟著哭哭啼啼,又怎么救葉桑?今夜,她要去見程夙,昭定司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葉桑可以安然一晚。
“是,郡主。”
琴瑟不敢耽誤去準備熱水,衣服,藥材。
一刻鐘的功夫,傷口全然處理好,沈雪棠顧不上擦拭額頭冷汗,將止血止痛的藥物全然撒上,被褥與人之間,她放了東西支棱起來,被褥也不會沾染到傷口。
而葉桑也不會感覺到冷。
琴瑟還在燒水,沈雪棠換了披風出了門去。
秋風傍晚更加寒涼,吹得落葉沙沙作響。
沈雪棠加急腳步,匆匆趕到,時間剛好。
可是卻不見程夙出現,她左右張望,心中荒涼,她怕是被耍了。
但越來越近的腳步,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這個時候誰會來呢?
她立即調轉頭,往回走,卻見一侍衛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柔和郡主,是我……”
沈雪棠頓住腳步,警覺看向來人,低聲呵斥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但來人卻一步步靠近,嘴里笑著說著,“柔和郡主,是我啊,忘記了……”
“你別再近前,我乃是柔和郡主,是太后娘娘的義女,如今住在昭定司,我出門,必有昭定衛在暗中保護,除非你不想活了!”
沈雪棠清醒地感覺到危機臨近,她可能掉入了一個圈套!
是程夙要害她嗎?不,程夙只會爽約,不敢冒險!
太后正希望她獲得陸駿信任,不會這個時候來壞事!
難道是陳素若?要給她扣上一個私會侍衛的罪名?
想到這,她沉聲說道:“你若想活,就現在立即往相反的方向離開!這是陷害,你以為他們會留下你這個活口?”
來人一頓,停下腳步,怪異地看向沈雪棠。
“還想活命嗎?待會一句話都不要說。跟我走!”沈雪棠低聲呵斥之后,轉身就走。
一臉堅毅的她,漸漸被暮色籠罩……
那人竟然真的跟過來了。
“柔和郡主,私會外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陳素若帶著出現在巷子口。
昭定衛們瞬間將沈雪棠與那侍衛包圍其中。
“陳姑娘,這是要告訴世人你恩將仇報,設計陷害?你說我私會外男,有何證據?這來人可是禁軍,他與我這巧遇罷了!難道巧遇都是會面?”沈雪棠言辭錚錚,不懼圍堵與陷害。
陳素若是不能將她怎樣的。
她好歹是個郡主。
“呵!夜幕降臨,孤男寡女在這里除了私相授受,還能做什么!現在我們都看到了,你還想如何狡辯?來人,將她帶到昭獄等候發落!”
陳素若在昏暗中,臉上帶著狠戾與冷意,與她的瘦弱與寡白極其不相符。
沈雪棠笑了,夕陽下的最后一縷光從她臉上閃過,“私相授受?證物何在?我們可有親密舉動,我們可有衣衫不整?陳姑娘,你考慮清楚了!”
“你要帶走我,是奉了誰的旨意?不過,昭獄我從未去過,今日走一遭,就當是消磨時光了!”
身后侍衛本就瑟瑟縮縮的,一聽要被帶去昭獄,直接被嚇瘋了, 他叫著冤枉,“不是,不是我!我沒有私相授受,我不認識她……救我,柔和郡主救我!”
他試圖想要沖出包圍,卻被昭定衛當即斬殺!
嘖,證人死了!
沈雪棠冷笑著,讓人不寒而栗,那熱血腥子濺了一墻,她伸出手指,蘸了蘸,放到嘴里嘗了嘗,滲血地笑著說道:“原來血是這個味道,好腥!”
“誰讓你們殺了他的!他是證人!他死了,只能死無對證!我們上當了,她故意,故意的……”陳素若突然覺得沈雪棠好可怕!她又氣又怕,那點柔弱也不裝了,尖叫怒罵!
“陳姑娘發病了,快帶她回去!掌印要是怪罪下來,我們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
幾個昭定衛一度驚慌,不知道該聽誰的。
沈雪棠看出幾人猶豫,又給了一顆定心丸!
“陸掌印手眼通天,今天鬧上這么一出,怕是瞞不住了,先做好善后,若是陸掌印責怪下來,我一力承擔!”
幾個人開始收拾尸體,幾個人就來帶陳素若。
陳素若亂了陣腳,尖叫著:“你們別聽她的,她是先帝遺妃,早就該死的!你們放開我!”
沈雪棠冷笑著,比這晚秋的冷風還要寒冷。
夜幕降臨,她雙手握拳,心里的殺意叫囂著,這才剛剛開始,陳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