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快到像一陣風(fēng),轉(zhuǎn)瞬即逝,凌晨的風(fēng)很冷,夜很黑。
感覺就像一眨眼,兩年就過去了,是的,我畢業(yè)了。
凌晨四點,隨著鬧鐘想起,我知道,又該出發(fā)了,去往我們的目的地蕪湖。
起床,洗漱,收拾衣服,整理行李箱完畢后,很想打個電話給她,可是太早了,怕打擾她休息,大巴把我們送到了火車站,天才蒙蒙亮,上車的瞬間,再也壓制不住眼淚,回想這兩年的種種,不甘,遺憾,不舍,歷歷在目。
滿腦子都是她,很想很想,一路上除了喝兩瓶水外,對一切索然無味,火車上的東西是真黑,一塊的水賣兩塊,火腿三塊,人也是素質(zhì)有高低,就像我斜對面,直接脫了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一路忍耐。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太累了,靠著硬邦邦的座椅我竟然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報站的聲音,醒來喝口水,繼續(xù)看著窗外,慢慢的天色放暗,我的目的地也到了,蕪湖,我來了。
下車,出站,繼續(xù)坐車,半小時后終于來到了我們的終極目的地,蕪湖奇瑞三分廠,到地方的第一件事,用自己的生活費花四百塊買了一部半按鍵的手機(jī),上半部分是屏幕,下半部分是按鍵。
那時候智能手機(jī)還沒有這么普及,所以這種半智能手機(jī)還是挺流行的。
終于熬到了她下自習(xí)的時間,我撥通了她宿舍的座機(jī),又掛掉,撥通,掛掉,很糾結(jié),因為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答應(yīng)過我什么,我也不知道以何種方式或者身份開頭,也許越愛,越怕吧,最后終究是沒忍住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像審判的倒計時,心也跟著緊張的砰砰直跳,喂,你好,哇哦,居然是她。
是心電感應(yīng)么,我居然一時激動到說不出一句話,你到了么?嗯?她知道是我?
嗯,到了,你知道是我?我不確定的問道,知道,因為沒人給我打電話。
我竟然有點驚喜,甜甜的感覺,你可以做我對象嗎?我豁出去了,再也不想錯過,我直接問道。
吃了沒?什么意思?她這是拒絕了?我本身不是一個自信的人,瞬間心拔涼拔涼,吃了,機(jī)械的回答了一句,你呢我問到,吃了,她說到。
沉默,彼此沉默,終于她打破了僵局,你有聯(lián)系方式嗎?
有有有,瞬間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感覺,我迅速告訴了她我的電話,因為學(xué)校宿舍并沒有來電顯示,打電話甚至還需要購買201電話卡,我知道了,你坐了一路車早點睡吧,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們的第一次正式通話。
洗漱完畢,想著剛剛的通話,不知不覺中甜甜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被吵醒了,原來是工人上班了,努力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jī),才七點,接著睡,感覺臉下面濕濕的,不知啥時候哈喇子流了一枕頭,都怪昨晚該死的夢,是那么真,讓我意猶未盡,感覺全身都被掏空了。
八點半,我們吃完早餐后,被帶到了一個辦公室,開始“洗腦”,看幻燈片和我們所在公司的規(guī)模,生產(chǎn)等等,一周枯燥又無聊的日子很快過去了。
這段時間也強(qiáng)忍著沒打電話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很想,但就是撥不出去,也許是自卑吧或者留點自尊給自己。
之后就是正式上崗了,我的師傅很年輕,大我五歲,他很健談,我被分配的崗位是配件,別人需要什么零件我負(fù)責(zé)找出來并且發(fā)出去給他們,看著密密麻麻的零件,我愁容滿面,第一次打工的我,像極了“第一次”的少女,懵懂,無錯,不知如何下手。
聽著師傅喋喋不休的教我一些注意事項和經(jīng)驗之類的,我除了用如哈士奇般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外什么也做不了。
慢慢的一切歸于平淡,直到某天半夜的一個短信徹底讓我“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你睡了么?
我直覺是她,是你嗎?我試探性的問道,這是我的新手機(jī)號,我買了手機(jī),很快她回了消息,能加qq嗎?很快,她發(fā)來了qq號。
順利通過后,我倆天南地北聊,很快她回消息的速度慢了,漸漸不回了,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我發(fā)的消息石沉大海。
好吧,傻瓜,晚安,發(fā)完最后一個消息我就睡了,已經(jīng)很晚了。
就這樣,每天上班,下班,聊天,一個月過得很快,我領(lǐng)到了人生中第一份薪水,七百五十塊,我記得很清楚,那天談不上開心吧,因為我是勵志要掙大錢的人。
慢慢的覺得這種生活不適合我,但是我又太想證明自己,后來還是沒架住同行而來的同伴“忽悠”,說是上海那邊工資高,待遇好。
于是在夢想成為有錢人的我還是沒忍住誘惑,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我們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