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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農村生活

我十歲那年,遇到了第一個喜歡的小姑娘,她有著長長的馬尾,大大的眼睛,有點嬰兒肥,兩個臉蛋總是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營養過剩,她比我高,她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出了名的搗蛋鬼,只因為鄰居家罵了我姐姐,我在他們不在家時砸了他家玻璃,只因我去撿雞蛋被公雞啄了,我提著棒子攆了它二里地,當然也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一盤雞蛋,我把自己關進了密閉的柜子最后窒息了,幸虧大姐及時發現了我,也會有悠閑的時候,我躺在家里的架子車里,樹蔭下靜靜的吃著自家中的西紅柿,因為沒有分享給二姐,她揚言要把我倒下坡去,那一刻我根本不慌,誰知道她玩真的,在把架子車和我推到坡邊上那一刻我慌了,但是我太小了,還沒來的及把我的小短腿從車上放下來就聽見了我最不想聽見的聲音,二姐說她堅持不住了,我能做些什么呢,只能隨著車子飛入了坡底,不用問我一定在車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我意識已經漸漸變得模糊,只能聽見二姐撕心裂肺的苦,被路過的其他人幫忙抬進屋后,天真的姐姐以為我只是流鼻血,便從井里打來了水,給我清洗,冰冷的井水讓我恢復了一絲清醒,鼻血也慢慢的止住了,但是還是頭越來越昏,迷迷糊糊中聽見了一些瑣碎的聲音,有人拍著我的臉大聲喊我不讓我睡著,是爸爸回來了,并且找來了為村里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唯一的“獸醫”,做出權威的診斷,我不需要去醫院,晚上我慢慢的清醒,拖著疲憊的身體,遍體傷痕,可能是質量太好,也可能是農村的土軟,我除了擦傷外并未骨折,二姐也因此逃過一劫,那時候上學會輪流去學校生火,輪到的人需要五六點早早去學校,富裕點的家庭會拿點柴油或者汽油,但是我家沒有,只好拿點細的干樹枝和山里撿來的驢糞蛋蛋去當引燃的東西。為了接近我的“女神”,我會經常帶著她的弟弟摸鳥,追兔子,打彈弓,在她眼里我就是不務正業的代名詞,她更討厭我了并且警告我不許我和她弟弟玩,為此我傷心了很久,我下定決心“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然后我又干了人生中的另一次大事,做飯,那天心血來潮,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學著爸爸媽媽的樣子生火,架鍋,和面,當然最后是拿勺子進去的面疙瘩,由于海拔確實有限,我靠鍋爐很近,頂著高溫做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頓飯,當然,結局也是慘烈的,我的眉毛燒掉了一點,肚子上衣服也被烤黃的了,雖然過程不太美好,但是就這自己拔來的野菜,那一刻是幸福的,知足的,當然也造就了世界奇跡,被天生有哮喘,走路都呼吸會困難的媽媽提著棒子追了二里地,她居然沒喘,晚上爸爸回來得知了我的偉業,我由此從單打變成了混合雙打,從此我就在成為廚神的路上漸行漸遠,自此,夢想的翅膀便又折斷了一根毛,時間很快,不記得是哪天的中午,午休的我聽見了很多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看見了我的舅舅,一個黑又高的男人,也見到了我的第一輛豪車,一輛無級變速百公里加速只需要一碗飯的渦龍增壓自行車,多少個缸不清楚,只知道它能讓我有用不完的力氣,那段時間最開心的莫過于騎上去,摔倒,再騎上去摔倒的惡循環中,打不倒我的終將成就我,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我終于認識了一個人,成功它“媽媽”一個代表成功的“女人”,于是我每天多了一個樂趣,騎著自行車到處去得瑟,古人誠不欺我,快樂的盡頭永遠是悲哀,一次失誤,我出了“車禍”因為剎車失靈,我權衡后沖向了一段強迫沙石路,我只恨是個夏天,我只穿了流行了三十年的大褲衩,我最脆弱的地方也因此掉了一層皮,當然我說的不是心靈,在那個醫療條件極其有限的年代,所有的傷痕都只能交給身體強大的自愈能力,很快我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時候媽媽總會吃一種黑色的藥丸,每次我都會掐一點來吃,談不上好吃,但就是上頭,于是慢慢的掐一點已經滿足不了我的胃口,我偷偷的去吃,一顆,兩顆,三顆,直到感覺到胃里發酸想吐,特別說明此處有風險,禁止模仿,歷史的進程是不會放過我的,很快媽媽發現了異常,就讓我和煮過的醋,一大碗下去后,我只能大叫一聲刺激,吐的我差點過去,然后喝了三天的稀飯,慢慢的我再也不愛吃那東西了,生活還是得繼續,我每天還是上學,搗蛋,和二姐打打鬧鬧,終于,安靜的日子他不屬于我,我在路上和小伙伴打鬧得過程中被來不及剎車的摩托車撞倒了,當場失去了意識,在一陣陣被顛簸的刺痛中我醒來了,然后被右側鎖骨傳來的刺痛中又昏過去,就這樣,我被手扶拖拉機拉到了鄉衛生院,檢查過后說我的鎖骨斷了,說需要接骨頭,兄弟們誰能懂啊,躺著都疼,一動都疼,醫生他卻讓我挺胸抬頭,當時對于勵志要成為一個男人的我是一個考驗吧,我努力挺起了胸膛,在不干和悔恨的淚水中,我的骨頭終于接好了,接下來就是長達半年的修養之路,在父母的叨叨中我總能吃到好吃的,甚至吃到了稀罕的牛肉罐頭,只為了給我補充營養,二姐總是羨慕的但是,我怎么能有好吃的不給二姐呢,所以每次吃完肉我都把湯留給姐姐,就這樣,日子又歸于平靜,每天上學,喂喂羊,逗逗螞蟻,蛐蛐,蟲子,閑了掏鳥蛋,滾鐵環,扔沙包,枯燥又乏味的過著一天又一天,直到我六年級那天,得知了屬于大姐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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