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吃著考斯肉排，思考著剛剛和洛迦的話語，思考者有關于宗教方面的知識。

印度宗教自身因為固化，最終變得墮落，很多宗教最初的構思都是希望借助超越人類的力量，去限制人類的罪孽。

通過地獄折磨、以及神靈審判之類的宗教思考，加上引用那些善良的人最后成功的事跡，引導當時人類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但最終這些宗教墮落了，變得愚昧無知，神的概念本身就是人類對自然的形容，第一個提出神靈思考的人類，必然是一個聰明偉大的存在。

就像是佛教，甚至是古老東方的儒家思想，他們最初誕生都是為了引導人們行善。

就像是儒家的君臣父子關系，一開始君主要有君主的樣子，臣子才有臣子的樣子，父親必須對待兒子認同親生父親，兒子才會對待父親認同。

本質就是限制君主、臣子、父子彼此之間的惡行，可隨著時間發展，儒家固化之后，這種關系變成父親對子嗣壓迫，把子嗣當成所有物。

皇權壓迫，隨著時代進一步推移，最終思想腐化，很多國教變成欺壓百姓的手段，讓人類一次一次陷入虛偽的教義之中。

基里曼還記著這些事情，她從馬庫拉格大圖書館之中閱讀有關于信仰帶來昏暗無知。

她繼續思考，意識到人類的宗教行動最終都開始固化，甚至是思想改革也變成對其他人的迫害。

鼓勵男人上戰場的行動，最終變成對男人迫害的白手套行為。

支持女性解放，在女性獲得權利之后，對男人進行的誣告。

而那些可憐的女人卻無法獲得真正的解放，試想一下十二歲少女被七八個大漢圍住輪了，試想那些真正的需要獲得保護人，卻無法獲得保護。

這種解放運動也在人類的私欲影響之中墮落，基里曼深呼吸一口氣，給弱者足夠的庇護，弱者會不會利用這種權利迫害其他人？

只有創作者一次一次能夠更新自己的教義，就像是一位軍事學家能夠一次一次更新自己的書籍，才有機會避免腐化。

從歷史角度，人類的失敗才是正常，人類文明就是一次一次失敗之中發展起來的，通過失敗積累成功的經驗。

可是隨著科技和時代進步，人類失敗之后承擔損失，也越來越大。

但上一次人類失敗是黑暗科技時代，人類接近于大滅絕的一霎那，如果人類帝國失敗了呢？

那就是最后的末日了吧？

基里曼深呼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小刀，她一瞬間沒有胃口了。

如果有一天人類帝國的帝國真理出現問題，就像是洛迦說的話，銀河系存在神靈，而人類怎么面對神靈和真理？

當謊言識破的時候，人類會怎么樣？

按照歷史來說，那些虛無的信仰，甚至是信仰不存在的神靈，都可以掀起一波一波對無辜者的迫害，宗教迫害越發嚴重。

那么貨真價實的神靈，超越人類理解的賜福，以及對帝國真理信任的破滅，到時候混沌浪潮席卷人類帝國的時候。

人類需要什么？

帝國真理可無法對抗混沌污染。

基里曼思考到這里，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如果繼續思考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人類對混沌一無所知，原體和阿斯塔特對混沌惡魔和神一概不知的情況下。

一旦混沌污染他們，他們根本毫無辦法可言。

并且以人類歷史看待，那么就是沒有永恒的帝國，也沒有不滅的王朝，任何歷史所有終點。

人類帝國有可能是人類文明在這個宇宙最后的痕跡，但也會隨著時間流逝徹底消失，空流一絲悲哀。

基里曼意識到自己被虛無主義裹挾了，自己知道太多太多導致的情況。

是不是應該只有無知才是對抗混沌最好的方法，投入無知的信仰之中呢？

她思考有關于洛迦的言辭，但最終她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無知的帝國不過是一場悲劇的集合體。

“基里曼？”洛迦看著憂心忡忡的基里曼，“你怎么了？”

“思考問題而已?！?

“什么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該如何避免國教被人腐化呢？就像是過去的信仰一樣，人類變得盲目跟風，懷言者的信仰變成其他人貪污腐敗的工具呢？”

“原體是不朽的?！?

基里曼接近于嘲諷的笑了笑，隨后拍了拍桌子，“第二、第十一原體隕落，他們可不是不朽的。”

洛迦聽見基里曼這句話一瞬間，他著急站起身，“父親的密令，我們不能涉及失蹤的原體，你剛剛的言論很危險。”

“你如此在乎父親的密令，卻不在乎他的帝國真理，我的兄弟，洛迦·奧利瑞安，你真的是虛偽，不知如何成長?！?

洛迦聽出來，基里曼在嘲笑自己的母親，一瞬間他暴怒而起，幾乎是以殺意看著自己的姐妹。

“混蛋?！?

“洛迦！我求你了，坐下來，好好說?！?

“母親，她如此羞辱你？”洛迦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動手，“她六歲那年找到了我，然后一名牧師殺了她全家，只有奧莉安娜帶著還沒有成長的我逃出來，然后六歲的她一邊當乞丐，一邊喂養我，知道我三個月時候，她發高燒快死了，我那會站起來，帶著她尋醫問藥，她是一個好人?；锫??！?

“沒有關系的?！眾W莉安娜低下頭，“我們的問題，不應該在五百世界隨意傳播信仰。”

“抱歉?！?

基里曼深呼吸，她本不想如此刻薄，但如果自己墮落，到時候自己死了，關系要好的兄弟會多么悲傷？

下一秒鐘基里曼看見自己掐死了奧莉安娜，親手殺死一位好人。

幻境總是纏繞基里曼的靈魂，每一次基里曼和其他原體交流，未來就會找上門。

這讓她遠離所有原體，結果洛迦不請自來，又讓基里曼陷入這種地步。

基里曼拿起小刀，準備強迫自己吃完這頓飯菜的時候，一位靈能者來到基里曼身邊。

這位是考斯上的星語者，他來到原體身邊，“吞世者發來求救信號，靈能種異形突襲了吞世者的艦隊?！?

“調集極限戰士駐守五百世界的十個戰團，通知所有智庫行動，我們必須將過去戰爭之子、第十三軍團的失敗洗去?！?

“我會陪你?！?

“不需要，懷言者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基里曼粗暴拒絕了洛迦的幫助祈求，帶著極限戰士們離開這里，“請你立刻離開五百世界?！?

“混蛋！”洛迦罵出了聲，“她真的是一個高傲自大的暴君，目中無人，愚蠢至極！”

“不，她很痛苦?！眾W莉安娜深呼吸一口氣，“首席牧師，艾瑞巴斯你怎么看？”

“黑暗席卷了基里曼，洛迦大人，恕我直言，我們必須對極限戰士有所行動?！?

“混沌找上我的姐妹？”

“不，不是混沌，這股黑暗來自于她靈魂之中，來自于未來，她越是和原體接觸越是痛苦，有什么存在詛咒了她，逼迫她遠離所有人?！?

奧莉安娜眉頭一皺，嘆口氣，“既然如此，就不要打攪基里曼大人了，我們走吧！”

洛迦搖了搖頭，拍了拍桌子，“我必須和她去，說不定我可以幫助她解決詛咒，我必須和她說明白，痛苦不能讓我姐妹一個人承擔?！?

“好?！眾W莉安娜點了點頭，“麻煩你了，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