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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劇本之外

《賽爾德克傳奇——第五章第三節:鏡中國度》:【信仰魔王的邪惡祭司‘婁·索拉諾’,施展秘術將勇者與他的伙伴們轉移到不應抵達的國度,那是鏡中之國,是眾神為聯手封印的無上王者所建立的國度,是不應有鮮活生命出現的世界。】

【勇者與他的伙伴遭遇到王者座下的奧瑪·蒙特斯,那是一只穿越虛幻與現實的魔獸,是那無名王者的坐騎。】

......

......

血雨,停止了。

或者說,血雨暫停了。

在怪物出現的那一瞬間,血雨的水滴停在了空中,凱特能清楚地看到每一顆血水雨點在空中的模樣。

倒映著凱特的黑色瞳孔,也倒映著凱特那無限緊張的嚴峻表情。

寂靜,漫長的寂靜。

這突如其來的怪物,讓凱特感覺到一股被人緊鎖喉嚨的窒息感,有那么一個名為‘死亡’的舞鞋在他的靈魂上優雅跳舞。

“普莉,逃,不要管我,回船上。”

凱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而普莉則是猶豫了好一下,但她依舊選擇聽從凱特的指令,往著原路返回。

或許是因為普莉不是正常生靈,也或許是某種施舍的‘仁慈’。

沒有任何一只肉瘤或其他什么東西阻礙普莉的離開。

在普莉離開的同時,在凱特沒有發現的情況下,他腰間上的破爛提燈忽然升起了極其微小的星光火焰。

從這星光火焰的燃量來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在抵抗著某種劇本之外的情況。

“人、類?”

如果說凱特那段強迫自己說出來的話是大海一朵浪花,那這開口而來的聲音就像是某種永恒的靜默被突然打破。

狂嘯的聲音從正面壓來,哭泣、哀鳴、嚎叫、嘶吼甚至是嬰兒的哭鬧,聲音像是一種壓縮到極致的銳釘,向著凱特刺來且炸開。

一同而來的還有數不清的幽綠火焰,道路兩旁的肉瘤升起一朵又一朵‘火焰玫瑰’,在幽綠之間,凱特能看到周圍的建筑開始扭曲與模糊,甚至有不少出現了蠕動的行為。

凱特就像是一棵海草,被洶涌且狂躁的海浪拍打與摧殘,耳朵亦同時涌出鮮血。

凱特看著眼前的人型怪物,它根本不是什么奧瑪·蒙特斯,不是那什么操控虛幻與現實的魔獸。

祂是那鏡中世界、被眾神聯手封印的無名王者。

“很久、不見的,勇者。”

“天父神之子?大地靈女?海母神圣子?”

“天圣教圣拳使?知識眷戀之人?天平契約使?”

“否,你是,迷途之人。”

無名王者那尖嘯般的聲音突然從周圍的肉瘤身上升起,以模糊囈語的形式出現,兩者交織在一起,如同某種末日樂章。

但凱特已經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么了,他在使用全身的力量讓自己不跪下來。

他的喉嚨里傳來極其微小的圣歌之音,但剛出現一個音節,就被無名王者的聲音給壓下。

“跪下。”

這是無名王者最后說出的詞,隨后祂就停下了說話。

只是無名王者沒有見到祂想見到的跪下畫面,反而聽到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音調。

那是一首像天圣教圣曲、卻又不完全像的圣歌。

與此同時,一個渾身纏繞著銀白火焰的身影出現在祂的面前,向著祂那如同嬰兒睡眠的人臉上打出了一拳。

但凱特這一拳沒有落到實體上,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打出拳擊的右手...消失了。

不,是被斬下了。

凱特能看到自己的右手在空中飛舞,他迅速將手臂捉上并按回傷口處,同時高速后跳。

在鏡中世界,凱特明顯感覺到【天之銀】比平時要虛弱不少,本應無盡的魔力與無盡的體力不再是從世間周圍的事物提供。

反而是凱特身上那被稱為潘朵拉生命樹的圣痕在為他提供著魔力、體力與精神。

那些墨綠火焰同時出現在凱特的身上,但纏繞凱特的銀白色圣焰頂了上去,將墨綠火焰吞噬且壓制。

得逃,不能用戰斗拖時間。

還沒開始循環的圣歌根本就抵抗不了眼前這個無名王者。

凱特迅速尋找到一扇打開的玻璃窗門,只要通過去,他就能回到現實世界里。

但在凱特穿過一扇窗戶口,他發現自己出現在原地,或者說...他又回到道路的中央。

凱特的正對面,是那如同遠古神魔的無名王者。

“生命樹?原來,如此。”

突然間,無名王者發出了這么一個評價。

祂張開雙手,周圍的肉瘤開始發出無盡的囈語,似乎是在詠唱著某個不可描述的術法。

下一刻,凱特感覺自己的意識崩壞了一個缺口出來。

他的意識缺口開始擴散與崩塌,轉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裂縫,一只染血的人類手臂從中伸出,向著凱特的靈魂,打出了一拳。

凱特聽到野獸的喘息聲、人類的吶喊聲、玻璃的破碎聲。

黑暗向他襲來,意識變得渾噩。

沒有血與肉,只有破碎開來的靈魂。

凱特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腳不聽使喚地讓他摔落到地上,整個人無法動彈。

但...圣歌,還沒停下來。

無名王者站在原地像是在享受圣歌的音節,也像等待著什么一般。

在圣歌唱到祂所熟悉的某一句后,無名王者緩緩抬起腳步,向凱特走去。

但趴在地上的凱特突然消失。

下一剎那,凱特出現在無名王者的身后,他手上出現一把凝聚著洶涌銀白火焰的長劍,向著無名王者的后背砍去。

逃不了,就只能死命戰斗了。

從無名王者的行動來看,凱特可以判定對方是知道圣歌存在的,也知道圣歌進入循環會是什么樣子。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無名王者要讓自己進入圣歌的第一次循環,但為了活下去,凱特必須戰斗。

無名王者肩膀上的披風滑落下來,而凱特這一劍...也僅僅是留了一道火痕在無名王者的后背上。

凱特迅速后退,看著對方緩緩轉過身來的樣子,他握著銀白長劍的手再度緊了緊。

再看到對方右側眼睛上的日記紙,凱特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是哪位穿越者有能力跟膽量糊了祂一臉。

剛才那讓靈魂破碎的一拳,已經夠讓凱特心驚膽戰了,如果不是圣歌及時進入第一次循環,他的靈魂就可能消散而去了。

那么...現在該怎么比較好?

是拖到第二次循環,還是繼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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