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邪神，凱特雖然只遇過械魂西洛與惡靈亞朵，但這倆明顯就不是同一級別的。

械魂西洛只是附身在一個不會動彈的巨大齒輪上，凱特拿著錘子就打碎了。

這也搞得凱特以為邪神都是好欺負的。

結果轉頭就遇到惡靈亞朵...如果不是吹響卡繆留下的海螺，凱特可能就直接交代在祂那了。

要知道那只是惡靈亞朵的一個半魂，只是一個有惡靈亞朵靈魂之力的分身。

亞朵本體到底是什么強度，凱特就不知道了。

雖然遇到亞朵，凱特是進入不了圣歌狀態的，這也算是限制了他只能以普通驅魔人的身份去面對惡靈亞朵。

至于霸者巴托爾，各種書籍上只寫了祂是只喜歡吃各種東西的邪神，但具體是什么程度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凱特至少這次可以唱圣歌，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算跳章節了，還能不能唱起來，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但在打械魂西洛的時候，總感覺那也太輕松了。”

凱特不知道為什么有種預感，械魂西洛附身在齒輪上的靈魂，很可能是跟惡靈亞朵一樣的，只是個半魂。

但那時候的凱特還沒有能夠清楚感受周圍靈魂的能力，所以也沒法去做判斷。

這樣想來，凱特每唱圣歌一次，他對周圍的感知好像就會提升一層次。

像是看漆黑甲胄突然變成多出肉芽觸手的模樣，就是個經典的例子。

那感覺就像是...靈魂升級了一樣。

......

當凱特睡醒過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亮。

再看普莉，她遵從凱特的指令，坐在床頭守著他的睡眠。

在發現凱特醒來后，普莉就轉過頭來說道：“主人，你睡了五小時，目前是六點十三刻。”

“雨停了嗎？”

凱特擦了擦眼睛問道。

“在天亮的那一刻就停了。”

普莉又將自己的眼睛給摳了一只下來，并將畫面投放到一邊的墻壁上，“普莉認為主人需要看看這個。”

畫面是以普莉的角度看的窗戶，窗外依舊在下著紅色血雨，甚是嚇人。

只是下一刻，陽光升起，血雨突然就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本粘在窗戶上的血雨在陽光照射的瞬間消失不見，沒有一絲殘留。

水蒸氣也好，火焰也好，什么都沒有出現，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就像是一張畫被分出了兩個圖層，在陽光出現的那一瞬間，帶有雨水的那一圖層被刪除了，只留下原本的畫面來。

“...去問問吧。”

凱特從床上下來，示意普莉跟上。

而剛出門，就看到法爾塔拿著白布在那擦著吧臺，而旁邊的犀牛莉梅則是在配制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液體。

“你們醒了？”法爾塔發現凱特與普莉從房間里出來，問道：“要吃點什么嗎？”

很好，沒有什么反反復復。

凱特聽到法爾塔開口還是認識自己的，不是日記上寫著的反反復復。

看樣子是自己太敏感了，這里不是什么輪回之城，不會出現今天又變回昨天的橋段來。

“也可以，以及給普莉一杯水。”凱特點了點頭。

在法哥拿來一些肉類食品的時候，凱特開口問道：“法哥，昨天晚上是下雨了嗎？”

“下雨了？”

法爾塔明顯也沒想到凱特會問這樣的問題來，在思索一番后才回答道：“昨天沒下雨吧，我跟老婆很早就睡著了，可能下了我們也不知道。”

“這樣嗎。”

凱特沒繼續追問下去，他將放在自己面前的肉食吃完，“我跟普莉去城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的親戚。”

法爾塔明顯想帶下路，以此抵消凱特那枚金幣的剩余價值，只可惜被凱特以‘想要兩人走走’的理由回拒了。

凱特與普莉走在街道上，一邊觀察這國家的情況，一邊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是有日記紙遺留下來的。

隨著時間推移，凱特逐漸發現正常大街跟昨天法爾塔帶他們走的小巷不一樣。

這大街的規劃被處理得很好很仔細，大型動物有大型動物的路，昆蟲們有昆蟲們的路，不會引起什么踩踏事故。

雖然周圍都是房屋，但依舊能感受到綠色植物與陽光的美好，不會讓心情發悶變差。

排除掉四十歲大限這一設定，能生活在這里...或許是件好事情。

......

凱特跟普莉也是走了一整天，問了十幾只路過的動物，最后也沒能問出關于城主的信息來。

這個城主，大家都知道他存在，但偏偏沒有哪只動物知道城主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動物。

甚至連城主在哪里辦公，城主住哪里都不知道。

有種城主隱于都市的感覺。

再說這個公國實在有點大，還不像機械神帝國那般有蒸汽小車可以坐，凱特跟普莉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就只能回去犀牛酒吧里。

剛回到犀牛酒吧，凱特就發現法爾塔依舊坐在吧臺上沒動彈，而旁邊的莉梅則是一直看著它。

凱特本想開口問點什么，他突然想起明天就是法爾塔四十大限的日子了，而且來帶它走的還是它的孩子。

在與莉梅聊了幾句日常話后，凱特便帶著普莉還有一整盤肉食回到房間里去。

外面就留給它兩夫妻吧，凱特跟普莉在外面呆著并不好。

“主人，每個生靈在察覺到自己快要死亡，就會這樣有無數感慨嗎？”

在凱特吃著東西的時候，普莉突然問了這么一個問題來。

“不，大多數生靈是不知道自己死期的，知道自己死期的大多數會反抗，除非無望。”

凱特將盤子放到一側，接著看向窗戶外面的天色。

黃昏已過，夜晚開始逐漸降臨。

“普莉，你的計算能力比我好太多，你來記錄。”

凱特坐在床上，看著窗戶道：“看看血雨會不會下，以及幾點開始下的。”

話音剛落，天空最后一絲陽光就消失于黑夜中，而普莉也開始計時。

在不到十分鐘后，紅色的血雨就開始落下，像昨天那般拍打著窗戶。

“主人，比昨天要早一些，昨天是晚上八點下的雨，今天是七點。”

凱特點了點頭，想看看窗戶外有沒有昨天窺視屋內的怪物時，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連串的敲門聲。

不是凱特房門，也不是法爾塔那邊的房門。

而是犀牛酒吧的大門，被不知道的誰給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