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阿姨對張磊很好奇，想知道他為啥跑來飯店干兼職。

“看你像有文化的樣子呀，怎么到這里干活啦，沒有男的來干這個。”

“一個都沒有嗎？”

“有幾個，但是干不長。主要是你這個年齡的很少見。”

張磊就說他失業了，正在找工作，但是不知道什么適合他。

“你做得對，有活就干著，掙一點是一點，別挑活。”

“現在的人要么懶，要么拉不下臉，寧可窮死也不出來干，我是寧可累死也不想窮死。”

張磊跟阿姨說話，眼睛和手都沒閑著，看她怎么裝米飯的，跟著學。

阿姨明顯是手熟，一鏟子盛到的飯不多不少剛剛好，放到飯盒里再抹平，整整齊齊的，強迫癥看了會爽死。

張磊一開始掌握不了度，有的時候盛得多，有的時候盛得少。一不小心還會有飯掉出來。

阿姨繼續說話，也沒耽誤干活。

“我介紹了好幾個親戚來這里干活，這里就洗個碗，每個月都有四千多。還包吃住，多好。”

“但是沒幾個干得長的，有些人干得不高興。生氣了，還朝我發火，后來我就不介紹了。”

張磊就一直“恩、恩”的回應，他的盛飯修為跟阿姨有差距，沒法一心二用。

阿姨是個話癆，張磊聽著就當伴奏了，活干得越來越順手。

干到半個小時以后，許阿姨也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哎呀，你手挺靈呀，干得比我快了。”

“沒事，我多盛點吧，前面都是你干得多。”

阿姨笑成一朵花，很明顯對張磊印象極佳。

“小伙子，你多大啦，三十幾？”

“我四十了。阿姨。”

“啊？你都四十了，我才四十三呢。”

“那不能叫阿姨，得叫姐。”

“四十肯定結婚了，孩子也有了吧。可惜了，我本來尋思著給你介紹對象呢。我表姐的孩子，今年28了，還沒結婚，也不找對象。”

許阿姨又開始噼里啪啦說起親戚的事情。張磊卻被系統的幾個新消息吸引了。

之前他對總編輯劉長慶使用了裸奔卡，從那之后的一個月里，可以看到他的銀行、證券賬戶。

系統很仔細，每一筆帳都會提醒，但一般都是小錢，沒什么特別的。

今天不一樣，先是有十萬塊進入建設銀行的賬戶，很快又轉了五萬出去。

這些錢沒到股票、基金賬戶里，說明是轉給了別人。

張磊推測，可能是又有被威脅、勒索的企業給劉長慶打錢了，然后他立刻轉出去一部分。

收款賬戶的名稱是“水木年華SPA會所”。

一次性充值五萬塊，難道是楊冪給你做SPA嗎？

這個信息值得關注，利用得好，可以再從劉長慶身上薅點羊毛。

張磊和許阿姨盛好了飯，一刻不得閑，又開始盛菜。

北城香賣得最好的是肥牛飯、黃燜雞和肉末茄子。

現在越來越多的店都用預制菜，尤其是外賣，加熱一下就裝盒了。

北城香只有醬包是預制的，食材則是新鮮的，他們有自己的農場，每天供應蔬菜和肉類。

事實證明，中餐還是現做現炒的好吃。唯一的問題是成本，但北城香有自己的辦法，保持新鮮和口味的同時，成本依然很低。

張磊和其他打包員的任務，就是把廚師處理好的主菜、素菜裝盒。然后分類放好。

再過十幾分鐘，就會有大量的外賣訂單進來，到時候再裝袋，貼上外賣單，外賣員會自己取走。

工作壓力一大，就有人承受不住。開始抱怨甚至指責。但是面對顧客時，還是要保持熱情。

所以這個工作也沒有那么容易，張磊只是干一天，忍一忍就好了。

就這樣忙到下午兩點，服務員才有空吃飯，而且還是分批吃的。

張磊吃飯時，主管還跟他聊了幾句，問他后面還來不來，顯然對他的工作狀態是滿意的。

張磊加了主管的微信，表示確定了就會聯系她。

同時，張磊也終于有空，可以對比一下不同工種的補償系數了。

洗碗的、清潔的、上菜的、盛菜的（很多人身兼多項工作）補償系數，介于2和3之間。

廚師的補償系數是3.5，主管是1.2。

總體上，還是偏向于給體力勞動量大的，技術含量高的更多補償。管理人員則沒有那么高。

但跟搬磚、種地這些苦力活比起來，餐廳的補償很低。張磊如果要做一份長期的工作，肯定不會選擇這里。

吃完午飯，張磊還要幫忙打掃衛生，為晚高峰做準備。

流程差不多，盛飯，聽許阿姨絮叨。然后準備外賣。還經常被叫去上菜。

上菜的時候，一定要提醒顧客兩句話。

一句是“烤串的釬子比較燙，要小心。”

一句是“飯不夠了可以隨便加。”

張磊在北城香吃過幾次，所以不需要主管教，自己就會了。

干到七點以后，客人明顯少了。服務員們這會兒才能清閑一點。

張磊則在八點過后拿到了他的200塊錢。

“服務員收入：200元。補償系數：2.66”

“真實收入：532元。”

這點錢跟昨天干力工比起來，真就是灑灑水而已。

“今日經驗任務已完成。經驗+20。”

“經驗等級：lv2（40/100）。”

“激活餐廳服務員職業，級別lv1。獲得500天餐廳服務、打雜經驗。”

服務員的經驗也讓張磊開了眼，并不是簡單的下單、上菜、打掃桌子那么簡單。

他還知道了一大堆沒聽過的美食（但是不會做），其中部分來自高檔餐廳。

知道不同肉類烤多久最好吃，這是替沒長手的客人烤肉練出來的。

最奇葩的是他突然會跳科目三了，因為有些餐廳的服務員要跳科目三給客人看。

系統繼續播報，進入抽卡環節。

“獲得兩次抽卡機會，抽中虛擬基站和變聲卡。”

“呃……這倆是什么鬼？”

張磊看了看介紹，發現這是一套適合搞網絡詐騙的組合道具。

虛擬基站可以用虛假號碼播出電話，變聲卡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

感覺還是很有用的，先存起來再說。

張磊處理完系統的事情，前去取車的路上，才終于有時間看一眼手機，只看到父親發來的三個字。

“有急事。”

“不會是有誰得病了吧。”

張磊記得，父親確診前列腺癌的那天，母親就發了一樣的信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