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彭頓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理由也解釋的通。
“就算身體沒有發生狀況,每逢妻子的周年紀念日,我也會在我妹妹珍妮那里過。”托馬斯·威爾遜補充說道。
“這樣一來我不至于太過難受,看到他們,也能給我重新活下去的勇氣。從1991年我的妻子去世至今,從未中斷過。”
正說間,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彭頓和大衛循聲望去,只見開門進入屋子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白人青年。
白人青年手里提著食盒。
“這是我外甥蒂姆,他是來給我送飯的。”托馬斯說道。
“你們是誰?來這兒做什么?”見舅舅的屋內有陌生人,蒂姆把食盒放在桌上,警覺地問道。
“我們是警察。”大衛瞥了蒂姆一眼,淡淡地說道。
“你們找我舅舅做什么?我舅舅身體不好,難道你們不知道嗎?”蒂姆似乎很擔心他的舅舅。
“蒂姆,我沒事,不用擔心。兩位警官只是來問些問題。”托馬斯對蒂姆說道。
“看來我們不受歡迎。”彭頓拿出受害者描述的報告詢問托馬斯道,“威爾遜先生,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你認不認識一位符合這份描述的年輕女孩。”
托馬斯掃了一眼描述后搖頭說道:“不認識。”
“你有一個好外甥。”問完這個問題,彭頓收拾好東西起身準備離開。
“我膝下無兒無女,就這么一個外甥,我視他如己出。”托馬斯說道,“二位警官輕便,我腿腳不好,就不送你們了。”
公寓樓的樓梯還修好,彭頓和大衛只能走樓梯下樓。
樓道內有非常濃重的DM味,不時還能看到正在談交易的男男女女。
顯然,這里的治安情況和羅斯摩爾大街比起來可謂是不遑多讓。
“大衛,你怎么看?”彭頓一面下樓梯,一面詢問大衛關于這次問詢有什么看法。
“他似乎已經預料到我們會來一樣。”大衛說道,“他的回答像是經過精心準備似的,甚至還有專門的不在場證明,我覺得他很可疑。”
“他看上去時日無多,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回去后馬上傳訊他的妹妹,核實他不在場證明的真偽。”彭頓說道,他也認為托馬斯·威爾遜應對這次問詢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只是托馬斯·威爾遜一副病懨懨,活不了多久的樣子,如果他是兇手的話,留給他們破案的時間不多,調查要抓緊。
回到刑事調查組,彭頓讓組員們著重調查1992年8月30日這個時間節點。
布置完任務,負責審查證詞的布朗告訴了他一個新的發現:“有幾個居住在27號附近的居民不約而同地在證詞中提到,當時有個年輕女孩住在27號的庫房。”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彭頓眼睛一亮,“查出這個女孩的身份。”
看來托馬斯·威爾遜并不是一個誠實的人,對他們隱瞞了不少東西。
“是,頭兒。”布朗說道,“只是這幾份證詞有沖突。”
“有哪些沖突?”彭頓問道。
“很多,比如女孩居住在27號倉庫的時間,以及女孩的身份,有人說是女流浪漢,有人說是妓女。”布朗皺著眉頭說道,“甚至在這個女孩是黑人還是白人的問題上,也有分歧。”
“時間久遠,附近的居民難免會出現記憶模糊甚至是錯誤。向這幾個居民繼續了解核實。”彭頓交代布朗道,“你再去趟羅斯摩爾大街,順便帶上伊芙琳,讓伊芙琳走訪調查那段時間還有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失蹤人口。”
“頭兒,我還是帶喬納森去吧。”布朗說道。
“為什么?布朗,難道你有性別歧視還是種族歧視?”彭頓不解道。
“不是。”布朗說道,“恰恰相反,我認為伊芙琳能力出眾,我認為她能獨當一面,執行更重要的任務,不應被區別對待,再者,她也是警長,就算要帶她,也應該由警督或者資深的一級警長帶她,我不夠格。”
“就是因為這個任務很重要我才派你們兩個去。”彭頓敲了敲桌子說道,“我們至今還沒有確定受害者的身份,快去吧。”
布朗帶著伊芙琳出發后,大衛向彭頓匯報道:“托馬斯·威爾遜的妹妹珍妮和外甥蒂姆來了。”
“帶他們來我辦公室,另外,讓泰勒先生也來見我一趟。”彭頓拆開一包薯片吃了起來。
“泰勒?您懷疑?”大衛不解道。
“泰勒曾是27號的業主,連托馬斯·威爾遜的鄰居都知道27號住過陌生人,泰勒這個房東沒理由不知道。”彭頓對大衛說道,“再向托馬斯·威爾遜的醫生了解了解托馬斯·威爾遜的病情,看看這小子的病是不是裝出來的。”
“這要是能裝的出來,那他可以領一座奧斯卡小金人了。”大衛笑道。
“當初我們也認為本杰明·卡特的演技能領一座奧斯卡小金人。”彭頓說道。
“他確實可以。”大衛說道,“我這就打電話通知泰勒來一趟。”
不多時,珍妮和蒂姆來到了彭頓的警督辦公室。
“托馬斯·威爾遜說,每逢她的妻子周年紀念日,他都會和你們一家在一起,是真的嗎?”彭頓盯著珍妮說道。
“當然是真的,自從他的妻子過世后年年如此。”珍妮對警方的調查非常不滿,“警官,他已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的了,你們就讓他清凈清凈吧,別再去騷擾他了。他這段時間要做手術,你們這樣會影響他做手術的。”
彭頓一面記錄一面說道:“珍妮女士,我們并不是在騷擾他,我們是在排除他的嫌疑。這是我們警方的指責所在。”
“你們的這種陳詞濫調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珍妮對彭頓的態度依舊很不滿,“如果他是黑人,你們肯定就不敢在他病情危急的時候騷擾他!”
媽的,合著不僅黑人覺得受到歧視區別對待,你們白人也覺得受到歧視了是吧?
黑人查不得,白人查不得,合著警方無論怎么做都是錯。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在我們眼里只有受害者,嫌疑人,證人,沒有黑人和白人。”彭頓罕見地生氣了,“再者,我們也只是上門走訪盤問了你哥哥一次,還不是傳訊他。一個女孩的尸體在他曾經居住的地方被發現,我們難道不應該找到了解情況嗎?”
“我知道,卡瑪拉·賈洛!卡瑪拉·賈洛!你們當年就不止一次地為這件事騷擾我哥哥!”珍妮的情緒仍舊十分激動。
“到此為止吧,感謝你們的配合。”彭頓對情緒相對比較穩定的蒂姆說道,“蒂姆,帶你媽媽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