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工作準備妥當，彭頓和霍伊特走進了3C審訊室。

“露西·斯賓塞女士，我們又見面了。需要我復述一遍你當時在這里錄下的口供，幫你恢復一下記憶嗎？”彭頓落座后開口說道。

“我希望我們永遠不再相見，警官?！甭段鞅е?，一臉的不耐煩。

“這是你上次的供詞嗎？”彭頓向露西出示了她上次的供詞。

“是?！甭段髌沉艘谎酃┰~后說道。

“確認一下，你在供詞中說，1986年至今，一直處于待業狀態，對嗎？”彭頓翻閱著露西的供詞說道。

“是的警官，怎么，難道失業也犯法嗎？”露西冷笑道。

“失業當然不犯法?！迸眍D笑容可掬地說道，“我這里有份1981年你因賣淫被伯明翰警局留下的供詞，根據你當時的供述，你是一名實習美容師，對嗎？”

“那又如何？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合法營生嗎？”露西不滿道，“警官，我懷疑你對有前科的人有偏見?！?

“你學過美發嗎？”彭頓沒有被露西的干擾打亂訊問的節奏。

“當然?！甭段髡f道。

“杰西卡也學過美發。”彭頓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警官，我不認識什么杰西卡，她學沒學過美發和我有什么關系？”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令她感到非常憤怒。

“杰西卡這個名字或許你會比較陌生，她的化名或許你更熟悉，給你點提示，1991年，普爾的蘇珊，你還有印象嗎？”

當彭頓提到蘇珊的名字之時，露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更加佐證了彭頓的判斷，她認識杰西卡！

根據伊莫金與布蘭雯的供詞，杰西卡在遇害前曾向一個陌生女人學習過美發，此人就是露西·斯賓塞！

“我不認識什么杰西卡！更不認識設么蘇珊！”露西強作鎮定說道。

“我們沒說你認識她，我們只是問你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币慌缘幕粢撂匚⑽⒁恍?。

“卡特說你有抽煙的習慣，來，先抽根煙放松放松?！迸眍D掏出他的登喜路香煙，給露西分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美容師的工作內容一般都是什么？”

“做發型，面部護理，手部護理什么的，警官，你如此英俊，難道沒有女朋友嗎？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露西將煙從胸腔緩緩吐出。

“沒有?！迸眍D彈了彈煙灰問道，“那你現在還做這個工作嗎？”

這副軀體的原主私生活比較混亂，曾很很多漂亮的女性，包括蘇格蘭場的漂亮女警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不過這些關系早在去年就被他切斷了，目前他確實是單身狀態。

“您問這些做什么？想證明我老公有異裝癖，再給他羅織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露西警覺道。

“是你的同居男友。”彭頓替露西糾正道，“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排除你男朋友的作案嫌疑，他現在是多起謀殺案的嫌疑人。”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露西冷笑道，“你們不是想排除他的嫌疑，你們是想通過我給他定罪，我告訴你，沒門，警官！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好了，言歸正傳，請你告訴我，以上這些日期你都在哪里?！迸眍D念出早已寫在筆記本上的日期。

“1990年8月1日?！?

“不知道?！?

“1991年3月24日?！?

“沒印象。”

“1993年6月20日左右。”

“警官，你會記得你在幾年前的某一具體日期在哪里嗎？”露西非常不耐煩地掐滅即將抽完的香煙。

“這是你的同居男友卡特在考文垂，普爾，布里斯托爾等地出差的日期?！迸眍D提醒道。

“我和他在一起，這些年來我們總是形影不離?！甭段鞣浅２荒蜔┑鼗貜偷馈?

“你確定？這是正式的訊問，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迸眍D向露西確認道。

“我們一直待在一起?！?

“期間你會給人做些美容的活兒嗎？”

“當然，休閑之余做些兼職糊口也犯法嗎？”

“不犯法，政府鼓勵所有公民就業創收?！迸眍D再次確認道，“工作內容就是給人做做指甲，手部護理，面部護理，以及發型什么的？”

“是。”露西不假思索地說道。

“但是。”彭頓話鋒一轉，“如果你在兼職的時候在沒有申報收入，同時領取失業救濟金的話，那可就違法了。

根據我掌握的資料，在1992年~1993年期間，你領取了兩年的失業救濟金，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不上繳個人所得稅，還騙取政府的失業救濟金，這個問題我想稅務官肯定很樂意和你談談?！?

“我就是掙點零花錢而已。”露西慌了。

雖然她受教育程度有限，但她也清楚偷漏稅的嚴重性。

“零花錢？作為一個合法公民，你的法律意識有些淡薄啊露西。”彭頓依舊笑容可掬。

“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我是在你的誘導下瞎說的?！甭段鹘妻q道。

“訊問是否有誘導之嫌，法官會有他獨立的判斷?！迸眍D淡淡一笑，他已經拿捏住了露西。

“你做了這么多年的自由美容師，肯定有一群老主顧，你覺得我們查出這些需要多久？”

“你真是讓人不得安生的混蛋?！甭段鬟?。

“糾正一下，我只會讓不法分子不得安生，如果你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會讓你安生的。”彭頓正色道。

“如果你想離開這里的話，請你提供你所工作過的美容店，美發店，以及相關攤位的清單，當然，還有你認識的那些站街姑娘與老主顧的名字。

否則，接下來找你談話的就不是我們了，而是稅務官。”

彭頓身側的喬納森迅速為露西準備好紙筆。

露西別無選擇，比較配合地書寫了起來。

“我可以走了嗎？”書寫畢，露西把清單交給彭頓，同時詢問道。

“根據你上次的供詞，你為你的同居男友本杰明·卡特作證，說他于1996年2月2日晚上9點左右歸家，你是否堅持這一證詞？”彭頓繼續敲打露西。

“我堅持。”露西態度堅決，“還有什么事情嗎？警官！”

“關于本杰明·卡特那輛黑色沃克斯豪爾卡爾頓汽車，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我們知道卡特有一個車庫房?！迸眍D說道。

“我可以走了嗎？”審訊室內的空氣令露西感到窒息，這鬼地方他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你可以走了，好好想想我和你說的話?！迸眍D收拾著桌面上的文件說道，“我想不久后我們會再見的。再會，露西·斯賓塞女士?！?

露西聞言迫不及待地起身離開令她感到無比窒息的3C審訊室。

“露西·斯賓塞女士于1996年2月10日，17點28分離開審訊室，有霍伊特·格雷警督與喬納森警員為證，訊問結束?！迸眍D按照訊問程序對著錄音機說道，說完他關閉了錄音機。

“露西·斯賓塞女士不是一個誠實的人啊?！被粢撂刈屑毧戳丝绰段魈峁┑那鍐危f道，“上面沒有艾琳·墨菲，格蕾絲·米切爾等人的名字?！?

“她如果是一個誠實的人會主動申報收入，我們就沒有機會找他談話了。她認不認識艾琳·墨菲，等伯明翰的法院把資料送達自會水落石出的。”彭頓笑了笑，隨即又對喬納森說道。

“喬納森，你還記得的普爾的伊莫金和布蘭雯女士嗎？請她們到伯恩茅斯喝一杯，順便給她們看看露西的照片，問問她們當初杰西卡是不是跟露西學的美容手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