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請問是陳姜瑩小姐嗎？”

李昭陽照著陳姜瑩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對方很快就接通。

“摩西摩西，我不是陳姜瑩，我是李昭陽，你打錯啦！”

電話那頭是一個清脆的女聲，一聽聲音就知道很漂亮。

“你是李昭陽，那我是誰？”

“你是豬！”電話里的女孩笑得特別開心。

“你才是豬，你在干嘛，吃早飯了沒有？”

李昭陽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腦海中想著陳姜瑩拿著手機和自己聊天的樣子。

“吃了，吃的燃面，你呢？”

“也吃的面，吃完面就去趕集買菜，今天辦個小型的升學宴。”李昭陽嘟嚷著說道。

兩人身處異地，透過電話，煲著電話粥寄托思念。

學生時代的戀愛，就是這么簡單美好。

一煲就是半個小時，直到秋秋女士上樓叫李昭陽，二人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李昭陽還特地給陳姜瑩說了這是秋秋女士的手機號，等到時候自己回去買手機了，再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她。

陳姜瑩笑著說知道了。

正式掛斷電話后，陳姜瑩走到書桌旁，宜城很好，但是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外婆，我后天就準備回去啦。”

陳姜瑩來到客廳，對著一位參雜著白發的的老婦人說道。

“乖乖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去了，再玩一段時間呀。”

陳姜瑩外婆牽著陳姜瑩細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眼神充滿愛意。

陳姜瑩靠著外婆坐下，親昵的把臉貼著外婆的臉龐：“我過來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回去了，下次大學放假了我再過來陪你和外公，好不好呀外婆？”

老人家最厭倦的就是分別，最期待的就是子女在身邊。

雖然很不舍得外孫女離開，但是外婆也知道孩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身邊。

“好，那我一會兒叫你外公去買點好吃的，外婆給你做，別到時候回家了你媽說我把你養瘦了~”

“哪有，在外婆家都胖了呢，天天都是好吃的。”

陳姜瑩和外婆一句一句地聊著，腦中卻是想著的是那個呆瓜少年，也不知道幾天沒見他有沒有瘦。

李昭陽這時候已經在幫著端菜遞碗，農村吃飯人多熱鬧，菜當然也多。

今天一共擺了三桌，李昭陽家在農村親戚不少，在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親朋好友。

“好小子，長這么高了，讓大伯看看！”

“真是男大十八變，小陽越來越帥咯，估計在城里有不少小姑娘追吧？”

“李大娃兒，還記得我不，小時候還抱過你嘞~”

飯桌上，不少長輩和李昭陽搭著話，李昭陽也一句句回應著。

下午就是大人們打牌嘮嗑的閑暇時間，李昭陽來來回回被不少親戚拉著問話。

“這比面對面和身價上億的老板聊天還費腦子啊。”

好多親戚李昭陽都不太想得起該怎么稱呼了，聊起天來也確實累，有時候就一個對象問題，幾個人能來來回回換著花問。

晚飯后，二爺爺把李昭陽拉到一旁。

“小陽，二爺爺沒多少錢，這你拿去大學買點吃的。”

“二爺爺你這是干什么，不用不用。”

李昭陽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個環節，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拘束和不知所措。

二爺爺看了看外面，小聲道：“怎么，二爺爺的錢你看不上，還是說覺得太少了？”

李昭陽推辭道：“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收下，再不收二爺爺生氣了！”面前的老人故作生氣狀。

其實李昭陽知道，無論怎么推辭，老人都會把錢塞到你手里。

“好，那謝謝二爺爺。”

老人家給你的東西你盡量接著，不要駁了人家的面子才是真心，不拿的話，他會一直給你講道理，直到你收下。

“這就對了嘛，到了大學要好好讀書，以后出人頭地了，記得來看看二爺爺。”

“會的！”李昭陽感覺手里的錢似有千斤重。

升學宴的錢，也沒有這么好拿。

后續三姨，大伯，還有其他其他親戚也陸陸續續找機會把李昭陽拉到一邊，然后把錢塞到李昭陽手里。

都說農村人有時候會嘴碎，會勢利眼，但在2006年，最起碼還不是這樣子的。

誰家孩子考上大學了，或者是結婚了，都會送上最美好的祝福，給點紅包。

這個時候，人情味是很重的，心，是實的。

送走親戚們后，秋秋女士走過來，盯著李昭陽：“你三姨他們給的錢到時候交給我，我給你存著，以后娶媳婦用。”

又是這種話，還當我是小孩是吧！

壓歲錢，給我，我給你存著，以后讀書用；

長輩給的錢，我給你存著，以后買學習用品用；

收的份子錢，我給你存著，以后xx用；

反正就是要把錢給父母，他們拿著才會放心，至于到時候是不是真的給你存著，留著給你用，又是另說了。

“媽，不用，我這么大了，自己會存錢，不勞您費心了。”

李昭陽斷然拒絕，這錢要是給出去了，就要不回來了。

再說，這錢還有大用途，更不能交出去了。

秋秋女士斜視李昭陽，目光如炬：“喲，長大了，翅膀硬了，還讓你自己存著，媽媽告訴你，錢要放在我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媽什么時候坑過你。”

“放你那里就是最大的坑。”

當然這句話李昭陽沒有說出口，只是內心暗道。

“媽，我可以存卡里，正好回去想要辦張卡。”

學校錄取通知書里面那張卡只能拿來支付學費，再辦一張卡會方便很多，另一方面李昭陽還有自己的考慮，回去了還得開戶炒股，少不了有一張常用卡。

秋秋女士還想坑蒙拐騙，這時候李晉松走了過來：“兒子這么大了，是該給他一定的經濟獨立權。”

一邊說，還一邊給李昭陽一個眼神，意思是你爸站在你這邊。

“媽，我覺得爸說的對。”李昭陽重重點頭。

杜秋看著二人：“好啊，上陣父子兵是吧，合著就我是壞人。”

李昭陽不說話，這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方式，老爸知道頂上去，狠狠教育他老婆。

李晉松這時候安慰著老婆：“昭陽他長大了，你還想把他的錢給收過來，哪有這種道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到了大學，各種社交也得花錢，總得給他一點個人花銷吧。”

杜秋看著兒子，又看看老公，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這個家自己是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