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最在意的事情也就是成績了,每次考試不論大小都像是一場腥風血雨。市一中學霸云集,每個人的壓力都是極大的,成績一出就會趕緊比對自己的假想敵和自己的分數差距。
把蕭笠當作假想敵的溫景煜十分不爽:“哼,小白臉成績不好還能干什么?!彼睦锊粣傔€沒散去,衣袖就被季初泓拉了一下。
溫景煜不解地望了眼季初泓,卻發現小胖子心虛地看著他背后。
所以一定不能背地里說人壞話——溫景煜回頭看到蕭笠時悟出了這么一個人生道理。不過蕭笠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總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他說完走轉身走了,留給溫景煜一個有些清瘦的背影。
“靠!”溫景煜沖著走遠的蕭笠大吼,“我下次一定要考過你!”
蕭笠腳步沒停,只是側頭回了個冷笑。
溫景煜帶著一腔憤懣回到教室,正巧是數學老師的課。羅老師原本最愛揪著溫景煜不放,這次難得表揚了他一番:“溫景煜這次進步很大,看來以后還得多督促你!”
對于數學老師的偏愛,溫景煜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不過羅老師緊接著又開始板起臉訓人:“同樣一個數學老師,人隔壁班蕭笠才轉學過來,半點兒進度沒落下,差兩分就是滿分!你看你們這成績,上一百四的人才幾個!”
又是蕭笠……季初泓忍不住去看溫景煜,這人果然一臉不悅。
有著蕭笠的壓迫,溫景煜對學習的認真程度可謂是突飛猛進,嚇得家里老人問長問短,生怕自家外孫受了什么刺激。
與此同時的還有熱火朝天的籃球賽,十多歲的少年一身力氣沒處使,對籃球的熱愛可謂是嵌入骨子里。溫景煜平時就沒落下籃球,此時此刻更是恨不得睡在球場。
但市一中寸土寸金,校園面積并不大,總共就那么幾個球場,想打球的人每次都得搶得頭破血流。
溫景煜在二班,是班隊的隊長,肩負著搶球場的重任。他和一班齊哲的關系好,一般都是輪換著占,然后兩個班對打。
這日溫景煜正和齊哲過招,忽然問了句:“傅翔不是休學了嗎,你們班球隊人數湊不齊怎么辦?”
齊哲正中一顆三分球,隨意抹了一把汗:“隨便拉一個備選吧?!?
“哈,”溫景煜笑了聲,“你們班球隊本來就靠你和傅翔撐起來,這下我可不怕你們的聯防了。”
齊哲順利地從溫景煜手中奪過球:“別太得意,你能過我再說?!?
齊哲是個體育生,校籃球隊的,溫景煜自然比不得。他哼了一聲,忽然計上心頭:“你們班那誰,剛轉來那個,一天到晚板著張臉,看上去什么都會的樣子,你不如叫他試試?”
齊哲奇怪地看了溫景煜一眼:“人家叫蕭笠,你不是認識嗎?而且這種事情得自愿,我看他那么瘦,恐怕上場能被撞出去?!?
“你不是體委嗎?怎么那么沒眼力見呢,要促進班級融合,幫助不合群同學。”溫景煜說完,還一副老干部的樣子拍了拍齊哲的肩。
齊哲雖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好歹蕭笠坐在自己旁邊,天天獨來獨往,他覺得溫景煜說的挺有道理的,于是還是打算問蕭笠一句:“蕭笠,那個,你,馬上有場籃球賽,我們班缺個人,你參加嗎?”
蕭笠挑了挑眉,正欲拒絕,又聽見齊哲說:“溫景煜讓我來找你的,說你應該挺合適?!?
呵,蕭笠暗自冷笑一聲,他是以為合適讓他看笑話吧。但蕭笠沒有拒絕:“可以,要訓練的時候你通知我就好了。”
齊哲喜出望外:“好的,多謝了?!笨磥頊鼐办虾褪掦夜凰较掠薪磺椋↓R哲個子太高,學校的座椅實在是拘束著他,看上去有些笨拙。現在露出一點兒笑意的時候,面目都柔和下來,看上去很像是大型犬類——順了毛之后一點兒威脅性也沒有。
蕭笠回到家后才發覺自己白天的決定多么沖動,果然跟蠢貨置氣自己也會變蠢。但已經答應了齊哲,他也不好再反悔了。
現在天氣已經慢慢熱了起來,打球一定得穿球服。蕭笠以前為了長高長壯,特地練過籃球,自己有好幾套球服。
齊哲不知道從哪里要來的他的手機號,給他發短信說明天下午放學訓練。蕭笠只好從衣柜中翻騰出自己的球服,再拿出一個小袋,里面是護腕一類的。他從中拿出一塊兒像頭帶一樣的護頸,在脖子面前比劃了兩下。
指不定溫景煜那個蠢貨又會在心里怎么嘲笑。